變化 “你們倆現在是……是那種關係嗎……(1 / 2)

他離自己太近了。許遠汀的臉又可疑地紅了一紅,退後一步後,才慢吞吞地開口:“可以是可以,但我也有個要求。”

見時奕沒有異議,她繼續說道:“我們約法三章。第一,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同我有肢體接觸;第二,不許在言語上曖昧輕佻;第三……”

許遠汀一字一頓地糾正:“不要再叫我小、騙、子!”

她似是聯想到什麼,忽然輕笑一聲:“說起來,我還是更喜歡醉酒後的你。”

時奕微微抬眉,顯然他喝醉後是真的斷片選手,一點事情也記不得。

許遠汀見他這副表情,心裡不禁暢快許多,揚揚得意、意有所指道:“那時你會叫我姐姐,不像現在這樣沒大沒小。”

“是嗎?那我現在也可以叫你姐姐。”時奕從善如流地改口,“反正你確實比我大幾個月,姐姐。”

他故意加重了姐姐二字的發音,表情又無辜又自然,反叫許遠汀更加臉紅耳熱,頓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神誌,語氣也不由嗔怪起來:“我就是舉個例子而已,你記住了就行。”

“好。”時奕頷首,“那我也有一個小要求,很簡單。”

“你說。”

“你不要過了今天就反悔,或者翻臉不認人就行。”

大抵她在他眼中實在是前科累累、劣跡斑斑,她竟然從他這話中聽出幾分可憐的哀求來。

這樣一想,她不免有些好笑道:“那怎麼辦?我給你簽個字畫個押?”

“倒也不用,”他神色一鬆,語氣又輕快起來,“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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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結伴回到安安家時,安安父母都出門去了,隻有她背著昨天那個小筐簍坐在餐桌前,見他們回來,目光亮了一亮,跳下凳子主動去盛菜飯,倒確實是個儘職儘責的小主人。

時奕回房間換了身衣服,與許遠汀一起坐下吃早飯。安安就坐在他旁邊,喜氣洋洋地問:“我們今天去哪兒?”

許遠汀也支起耳朵,她不可能真去家訪,完全待在這裡一天又太過無聊,何況她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本就是陪安安,隻不過因為這小妮子現在太黏著時奕,她才不得不也以他為主心骨。

想到這裡,她不由在心裡冷哼一聲,可真是便宜了他。

“還是去你的學校看看吧,你有什麼要采買的東西,我們順道一並置辦了。”時奕回答。

“好!”少女喜滋滋地應道。

也許這世上有無數相似的路,但有同行人便足以感到幸福。叫安安話語間洋溢的生命力感染,許遠汀的心情也雀躍起來。

可惜幾家歡喜幾家愁,安安看到與時奕一道放下筷子、默契同時起身的許遠汀後,有些彆扭地問:“你要一起嗎?”

她眨眨眼:“可以嗎?”

小姑娘傲嬌地轉過頭去:“山路崎嶇,你可跟好了,彆拖後腿。”

安安如今六年級,在山裡唯一的小學讀書。因她不想放假還回學校,所以三人約定好彙合地點,她先去采買。雖然小姑娘完全不懂一個學校有什麼好看的。

相比於城市那些基礎設施完備的小學,這裡堪稱簡陋,隻有石磚砌成的一座二層小平房,以及一片水泥地操場。

許遠汀不由蹙眉,這裡的環境,甚至不及二十年前她讀書的地方。

聽到外麵傳來動靜聲,平房門口出現一個頭發花白的奶奶。她戴著老花鏡,衝時奕輕輕點頭:“時先生,您又來了。”

想不到她看起來老態,聲音卻很有穿透力,許遠汀正暗自猜測她的身份,身旁時奕已快步上前,攙扶住老人的臂膀:“劉校長,外麵天冷,我們進屋再說。”

他回頭看了一眼許遠汀,她意回,也跟著走進這間小平房,看清裡麵的設施,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教學樓。

“我們這裡窮,幾個山頭的孩子湊在一起也沒多少,一到三年級一個班,四五六年級各一個班,算上我一共就四個老師。”劉校長看出兩人是一起的,為初來乍到的許遠汀解釋道。

她心裡一瞬間酸澀難言,隻沉默地點點頭。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叫她著實瑟縮了下,往四周望去,原來窗戶是紙糊的,牆體也有些縫隙,風便是這樣灌進來的。

似是注意到她的反應,時奕從大衣內側掏出一個牛皮信封,遞給劉校長的同時說道:“您拿著,重新裝修下教學樓吧,或者買幾個電暖風。”

老人糾結道:“這……”

“拿著吧。”時奕又往前遞了一下,“軟件設施我們再努力,至少硬件設施得跟上。”

老人顫顫巍巍地雙手接過,就要衝他鞠躬:“時先生,我代表所有的孩子謝謝您,好人會有好報的。”

被時奕伸手扶住,“您言重了,隻是出一份綿薄之力。”

許遠汀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連安安父母這樣的人都會對時奕如此熱情。

於是兩人繼續下山的路上,她到底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每年都會給他們送錢?”

時奕沒有說話,算作默認。

“為什麼?你就不怕他們把錢私吞,不花在安安身上嗎?”何況前幾年你還不是首席,工資恐怕隻夠勉強養活自己。不過後半句話,許遠汀隻在心裡過了一遍,並未說出口。

“我做了,無論如何也有一絲可能;若我不做,連這點渺茫的機會都沒有。”時奕頓了頓,“況且安安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他們不會完全不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