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家中午吃完午飯總是丟在茶水間裡,所以有一陣子這裡的蟑螂十分茁壯且活潑。不過自從撒了藥之後,就少了很多,再看到活的蟑螂也是慢慢爬著,很容易就弄死了。
曲明月完全不像一般女孩子那般懼怕蟑螂,此番見到了反而還有點驚喜。她白嫩的手指伸了出去,捉住了那隻蟑螂,在寧致遠的杯子口來回摩擦著。
困惑的蟑螂虛弱地抖了抖須子,不明白這個人類在做什麼。磨了一會兒,蟑螂便吐了黃水,也被抹勻在了被子邊緣。
深褐色的茶水蕩漾,映著曲明月充滿惡意的神情。隨後,她將沏好的茶水端給了寧致遠,看著他抿了一口。
心情果然好了許多!
回到座位時,她看到陳立洲痞痞地倚坐在轉椅上在等著她。
“怎麼啦陳帥哥,”她開玩笑道,“找我什麼事?”
陳立洲同林小嬌一組,帥氣的臉龐不亞於寧致遠。相較於組裡其他人被二部的經理折磨得死去活來,他因為背景深厚,所以可以懶散地混日子、拿工資。陳立洲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想你了,過來看看。”
他一向油腔滑調,但是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很是精明,並不像其表現出來的這麼玩世不恭。曲明月甚至覺得,他和自己一般,是辦公室裡為數不多的明白人。
“切,貧嘴。”她習慣了陳立洲這樣的打趣,知道他的甜言蜜語就跟蜂蜜工廠產的蜜一樣源源不斷,真蜜少,摻糖多,跟打招呼一樣是自然而然的反應。隻不過臉上裝得嬌羞配合他一番,心裡卻懶得當真。
“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陳立洲坐到她旁邊的位子上,著迷地看著她光潔的臉蛋,“雖然沒去成總裁辦,但是升職加薪了。咱們公司想往上爬一級多難啊!就算是我,也卡在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了。”
“是啊,我知道,不過這也不算什麼。”曲明月翹起二郎腿來,黑絲包裹著的雪白肌膚若隱若現。
陳立洲也配和自己比?他每天在辦公室裡的唯一的工作就是喘氣。
“真是不知足,其實你啊,就是太清高了,不給摸。”陳立洲表情猥瑣起來,與他正挺的五官很是不搭,“但凡你肯給寧總摸摸小手,升職不是直飛的事兒?”
“什麼啊,”曲明月哭笑不得,“饒了我吧,再說了,寧總多正值一個人啊,你們能不能少編排一點桃色新聞啊?還嫌我不夠慘麼?”
“你啊,不懂男人。”陳立洲惋惜地咂砸嘴,“木頭美人似的。”
曲明月笑笑,陳立洲或許聰明,但終歸有其劣根性,不值當和他爭執。
“你不知道,你那天受傷,可給我們組李楠心疼壞了。”陳立洲是真的閒,還要拉著她閒侃。
曲明月聳聳肩,不置可否。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陳立洲也跟著笑,“你笑他癩蛤ma想吃天鵝肉對不對?”
縱然曲明月心裡真的覺得他癩蛤ma想吃天鵝肉,嘴上也不可能承認,她隻是笑道:“喜歡誰是人家的權利嘛,我無所謂啦!”
“哎,你這個人真是太不坦誠了。”陳立洲眯著眼,公事這麼久,他從曲明月嘴裡很難套出一點真心話,她可是個太極高手。他又道:“我倒是很羨慕營銷三部的,那個江南雖然小鼻子小眼的,但是長得是挺不錯……我都不知道我們組新來的那個啥模樣,劉總口風也太嚴了。”他正說著,就看到江南弱柳扶風似的擰著身子走了過來,於是衝曲明月擠擠眼睛道,“我先走了,回聊。”
他經過江南身邊,還不忘調戲一句:“呦!大美女今天穿得真好看。”
“每天都這麼好看嘛!”江南風騷一笑,戲劇性地轉了個圈兒,顯然是當真了。
她走到曲明月座位旁,熱絡地將一個粉色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親愛的,送你一瓶香水,我才用了幾次,感覺味道太甜了,覺得很適合你。”
這簡直是侮辱人!
曲明月冷笑著掃了一眼那個三無品牌,委婉拒絕:“不用了,我香水多得用不完。”而且她也不喜歡香精的味道。
“你收著吧,真的很適合你的。”江南鍥而不舍地推銷著。
事實上,江南真算是個人物,看不懂人臉色,聽不懂人說話,卻總是笑臉迎人,曲明月被她撩得火氣一層層往上拱,可是又不能發作。再看那香水,她更心裡作嘔,雜牌也就算了,還不是新的,是自己用了一半的,還強送,拿她當破落戶了不成?
江南的禮物和她不分對象的抱怨一樣讓人感到不知所謂。
曲明月的指尖衝向不遠處的茶水間:“要是你用不完,就放那當空氣清新劑吧,我真的不需要。”她覺得自己已經說得非常直白了。
“這個香水很好的,放那裡不是就浪費了?還是給你吧!”江南不由分說地將香水擱在了她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