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室的大門被推開了,裡麵並沒有多少聲音,波特跟布萊克坐在臨時變出來的椅子上,聽到推門聲,波特似乎鬆了一口氣;而布萊克卻一副被驚醒的樣子——兩人在一起坐著,卻似乎沒有進行交流的似的,更像是被硬塞在一起。這跟他們平時形影不離的樣子差彆甚大,即使對他們不感興趣的麥克法斯蒂教授也感覺到怪異。
鄧不利多正站在窗邊背對著他們,聽到開門聲,他轉了過來,安塔利斯有些無奈地看到他銳利的藍眼睛掃過兩人紅潤的嘴唇時頓了一下。
老校長肯定發現了什麼,但他並沒有表露什麼,他用例行詢問的態度問了一下斯內普誤入地道的原因,然後又重複了一次波特兩人的說辭——當然了,劫道者的版本中他們隻是碰巧看到斯內普進了通往尖叫棚屋的地道,其他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斯內普對此露出了冷笑,波特看起來有些緊張,反而是布萊克,顯得很不在狀態,他全程怔怔的坐在他的椅子上,既沒有理會波特的眼神,更沒有關心話題進展到哪,他全程沒有說話,隻是在最後拿出了失蹤的練習台。甚至還是波特解釋他們在地道邊撿到這個。
“這實在不是個有說服力的理由。”站在鄧不利多身邊聽完說辭,安塔利斯嘲諷的笑了笑:“感謝神奇的魔法,為我們提供了不少可以輕鬆探知真相的途徑,一滴吐真劑,或者一個攝神取念,或者是……”
“我們學校並沒有允許教授隨意使用這些方法。”鄧不利多突然開口打斷,藍眼睛跟紫眼睛撞擊在一起,透露著適可而止的警告:“麥克法斯蒂教授不看看你的魔具有沒有被損壞?”
安塔利斯冷哼了一聲,但這時斯內普站了起來,從布萊克手中拿回那方塊。折騰了一個晚上,起碼拿回來了他想拿回來的,這令斯內普的心情得到些微回複。當他將方塊交回到它的主人手中,他的心情被接收到了,這也導致了校長最後隻是用違反禁宵的理由處理今晚的事件時,青年也保持了安靜。
當然,這並不能使青年在離開校長室是保持一個好臉色。這份不滿也令安塔利斯錯過了關上門時,鄧不利多對著夜空複雜的眺望。
“沒想到你對布萊克竟然有這份寬容。”看著兩個格蘭芬多離開他們的視線,站在走廊的安塔利斯皺著眉頭看著矮自己一個頭的少年。
“不然呢?去證明那條黑狗是受布萊克控製的?”斯內普抬眼看著那雙還在噴火的紫眼睛,突然笑了一下,拉住了他的衣角:“即使證明了,難道鄧不利多舍得將他的寵兒趕出霍格沃茨?”
那雙看著自己的黑眼睛是那麼明亮,就像一個鉤子勾得麥克法斯蒂教授心癢不已,唯一可以停止這種瘙癢,估計就是再次將這個少年按在懷裡,狠狠的研磨這對總是不愛說好話的唇吧……
已經遠離了校長室,波特默默跟老夥計並肩走上樓梯,並被轉動的樓梯送上通往格蘭芬多塔的平台。他偷偷掃了一眼布萊克,他嘴角血已經凝成血痂:“……還疼嗎?”
布萊克似乎花了好幾秒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無神的眼轉向朋友,又默默的轉回去,開聲時聲音沙啞的嚇人:“……你打的對。”
“老實說,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得到回應令波特鬆了口氣,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像往常一樣將他的胳膊架到布萊克肩上,接著他就感覺到布萊克的僵硬,但他並沒有收回他的手臂:“你不是真的要害死斯內普吧?我的意思是,他的確陰森又討厭,不過……”
“我不確定……”大布萊克說道,眼睛裡閃著迷茫:“我不確定,詹姆斯……或許……或許我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不像個布萊克……黑巫師的血液在我身體裡流淌,說不定它就能控製我……”大布萊克的話被波特用力的拍擊打斷了,波特停下來,用力拽住大布萊克的衣領,就像提起一個仇人:“那就跟它對抗!”波特吼道,聲音之大令樓梯間的畫像們紛紛抗議,“就像你一直所做的那樣!”
大布萊克瞪大了眼睛,樓梯猛的停靠在平台,波特的聲音伴隨著震動傳到他的心臟。
“晚上那封貓頭鷹的來信,是我家裡的消息。”波特走上平台,隨手將布萊克拽了上去:“我老爹的來信,說媽媽病倒了……我突然意識到,她已經,很老了……明天我就會跟麥格教授請假,回去一趟。”波特說,眼神裡是布萊克從來見過的認真:“本來我應該早點說的,不過你一直很固執。不過現在我不得不說,你的確是布萊克,我媽媽也是布萊克,這不代表什麼,隻代表,你們是親人。”波特拍了拍老夥計的肩膀:“趁你們都還健康……趁著你們還能吵架……西裡斯,我覺得這才是你聽到你叔叔的消息後那麼暴躁的原因。你也應該回去了。”
真是這樣嗎?大布萊克看著快兩步的朋友的背影,眼前閃過的卻是雷古勒斯無聲滑落的淚水。麵對那畫麵的心悸冥冥中在告訴他,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