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鬥獸又變成了慫狗(1 / 2)

估計是來得急,這個水杯不是徐開慈平時用的那個,平時因為要方便徐開慈,他的水杯都是輕輕一按一按開關就能開的。

這下子突然換成了旋扭式的,程航一一下子還沒打開。

梅靜看著他尷尬的樣子,鼻底下出氣嗤笑了一聲,將水杯接了過去,輕輕一擰遞到了徐開慈嘴邊:“喝吧,多喝點一會回家了。”

不管是一開始程航一的著急,又或者是現在的尷尬,都好像無人在意一樣。

他靠在邊上靜靜地看著,覺得自己好像很沒用,至少在這會,自己確實沒什麼用處。

平時浪蕩,現在也不需要他在這裡假模假式地表達自己的關心和著急。

要不是徐開慈怎麼都不願意回家,而家裡徐春曄也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梅靜怎麼都會帶徐開慈回家,也總好過和程航一這麼沒完沒了地耗著。

不管梅靜是怎麼想的,程航一這會是真的覺得難受,尷尬隻是其中一點,更多真的是愧疚。

同床共枕這近三年的時間,他就算再裝傻、再往外跑,也知道徐開慈的身體情況到底什麼情況。甚至他覺得自己,至少比梅靜要更清楚一些。

現在徐開慈還能這麼靠著喝水,還能和梅靜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話,十之八九絕對是吃了止疼藥,要不就是他又強忍著。

更多時候程航一的愧疚感來自他自己後知後覺的懊悔,而不是徐開慈家人或者徐開慈自己的埋怨。

但也正因為是自己意識到的,這種愧疚感和自責感才會讓他更加難受。

要是沒有彆人在,就他和徐開慈兩個人的話,至少他還能為徐開慈做點什麼,哪怕隻是替他揉揉他屈著的那條腿,讓他不那麼難受也行。

雖然這麼做到底能不能緩解徐開慈的難受他到現在也不知道,但至少不會讓他那麼難受。

不像現在,一點負罪感都沒辦法緩解,反而因為有旁的人在,這種負罪感簡直到達頂端。

在和梅靜搭話期間,徐開慈不露痕跡地斜眼看了看牆角。

昨天還挺囂張的,這會倒像霜打了一樣,蔫噠噠地靠在牆角,雙手垂在身體兩側還握著拳,看著倒是緊張又難受。

像一隻知道錯了的狗。

好像還不到四十八小時吧,鬥獸又變成了慫狗。

徐開慈已經習慣了程航一這樣,炸毛快,也能秒慫。這次確實……確實有點過了,但也不想在家人麵前抹了他的麵子。

下了程航一的麵子,就等於默認自己過得不好,默認自己過得不好,就變相地承認了自己做錯了。

他偏過頭,懶懶地說了句腿疼。

沒衝著誰說,好像隻是隨口抱怨一樣,不算給誰機會,隻希望某人能有點眼力見。

梅靜緊張地從病床上站起來,一臉著急地嘀咕著:“不是都吃了止疼藥了麼?怎麼又疼起來了?疼很久了嗎?”

說著就掀開了蓋在徐開慈身上的被子,“怎麼這腿就一直這麼屈著?你怎麼都不說的呀?”

平時徐開慈很少會同意母親過來看他,加上她自己本身也要顧忌著徐春曄。除了徐開慈真的病得進醫院,又或者是像前段時間那樣節日前過來一趟。

對徐開慈的身體情況,梅靜是真的知道得很少,能做的也僅僅隻是像喂飯或者是喂水這種沒太多技術含量的事情。

就像現在,她下意識要去把徐開慈扭曲的那條腿拉直。

徐開慈本來就不會疼,更何況現在還吃了止疼藥,梅靜怎麼弄都行。但程航一知道這樣會拉傷徐開慈,他湊了上去,一把按住徐開慈的膝蓋,訕訕地說:“我來吧,我知道怎麼讓……我哥舒服點。”

梅靜瞪了眼程航一,又板著臉看了看自己兒子。哪知徐開慈隻是微微笑著點了點頭,也不說什麼,大有“你彆瞎操心”的意味。

再加上她確實不會,隻能不甘心地放手讓程航一來弄。

程航一確實比她要會一些,沒急著硬把腿拉直,而是彎著腰將徐開慈的褲腿卷上去,一點點地幫徐開慈先把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