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之擅使巧勁兒,祁燃則純用蠻力。
但兩人隻過了這麼一招,江寒之便懵了,他兩隻手腕被祁燃攥著,抽也抽不出,進也進不得,就那麼尷尬地擎在了那裡。
也不知祁燃哪兒來那麼大的勁兒,兩隻手簡直就跟鐵箍子一般。江寒之想過對方力氣不小,卻沒想到兩人之間差距竟這麼大。祁燃抓著他時那架勢,簡直和狗撲兔子沒什麼兩樣。
“你!”江寒之兩手被扣住,索性拿腦袋去撞他。
祁燃反應也不慢,收了手將人一拉一按,直接翻身壓在了地上。
得,這下更像狗撲兔子了。
江寒之抬腳去踢,這一下倒是踢到了,但祁燃卻不為所動,仿佛感覺不到疼似的。江寒之腳都踢疼了,對方卻毫無反應,那感覺就像是血肉之軀踢在了石板上。
“還要去嗎?”祁燃問。
江寒之也不答話,氣得眼睛都紅了。
祁燃見狀趕忙鬆了手,這才發覺江寒之原本白皙的手腕上,被自己捏出了一道紅印。
“洄兒弟弟,對不起……”祁燃想看看他的手腕。
江寒之卻撈住他的胳膊咬了一口,然後氣呼呼地走了。
半晌後,少年又氣呼呼地回來,“這是我的房間,該走的是你。”
“哦。”祁燃聞言起身退了出去,人剛走到門口,江寒之便啪得一聲合上了門。
對於去武訓營的事情,江寒之本來尚在猶豫。
被祁燃這麼一折騰,這下他覺得自己非去不可了,不然待在府裡肯定要被氣死。
祁燃這家夥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次日,到了該去學堂的日子。
江寒之萬般不願,卻不得不早早起來收拾。
更讓他不高興的是,他爹還讓他帶著祁燃去拜見先生。
江父本想著把兩人一道送過去,後來軍中有事走不開,隻能叮囑江寒之帶祁燃去。左右他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今日讓祁燃過去不過是見見人而已。
江寒之在家中閒散了幾日,著實是不想去,京城夏天頗為悶熱,在學堂裡實在不好受。這不他坐了一路馬車,人還沒到地方呢,已經熱得滿臉通紅了。
再加上身邊還坐著個祁燃,他心氣兒更不順了。
江寒之本就不痛快,誰知剛進了學堂大門,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江洄,你臉怎麼這麼紅?羞答答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喲,這是誰啊,生麵孔,沒見過啊。”
江寒之目光一凜,轉頭看去,想了半天才認出此人是誰。
“丁頌,你嗓子怎麼了?說話像鴨子叫一般。”
“我沒怎麼啊?”丁頌一臉茫然,清了清嗓子道:“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江寒之不太想搭理他,轉身便走。
丁頌卻沒打算作罷,伸手就想去扯江寒之的頭發,被一旁的祁燃一個擒拿,直接將他的胳膊擰到了背後。
“哎呦疼疼疼疼!!!”丁頌嗷嗷叫喚。
江寒之一見祁燃這擒拿手,不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悶聲道:“我自己會教訓人,不必你插手。”
祁燃聞言便鬆開了丁頌。
“江寒之,你這護衛也太無禮了,我手都被擰紅了。”丁頌估計是個很少吃虧的主兒,當即便招呼身後跟著的家丁道:“給我教訓他!”
“你要教訓誰?”江寒之反手擰過他另一隻胳膊,慢條斯理地道:“第一,他不是我的護衛,自今日起他也要在這裡讀書。第二,是你無禮在先,自作自受。第三,打狗也要看主人。”
祁燃:……
誰是狗?
“你……江洄,你彆太過分了。”丁頌道:“快鬆開我。”
“下次見麵管好你自己的嘴,再嘎嘎亂叫我擰斷你的手。”江寒之說著用力一擰,這才放開了人。
“嗷嗷嗷!”丁頌捂著胳膊叫喚,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江寒之卻覺得沒解氣,麵色依舊不大好看。
“彆生氣了。”祁燃開口。
“誰生氣了?”江寒之沒好氣道。
丁頌揉揉左手,又揉揉右手,表情很是委屈:“你倆吵架,拿我出氣乾啥。”
江寒之聞言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捂住嘴不敢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