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過神來,周榆白已經完成了定位,坐回去了。
那抹溫熱癢意不經意淌過心頭。
“謝謝啊。”
“不客氣。”他回得隨意,似乎真是不經意。
舒嘉芙收回手,搭在方向盤上,視線往那邊掃了一眼。
周榆白在看手機。
車駛進主路,一個人坐在後排的陳敘博不樂意了:“你倆都坐前麵,弄得我特彆像跟著爸爸媽媽一塊出遊的兒子。”
舒嘉芙好笑:“你不是最愛坐後排把我當司機,過老板癮嗎?”
陳敘博:“誰讓周榆白坐副駕駛去了。”
周榆白頭也沒回:“你要想坐,我讓你。”
神了,陳敘博問:“真的?”
“當然,”周榆白扯出一抹頑劣的笑:“是假的。”
“……”陳敘博就知道。
等到了目的地,舒嘉芙找了個安全的位置停車,降下車窗囑咐道:“注意安全啊。”
周榆白下車時短暫停留了幾秒,解開安全帶,下車站在路邊,聞言點頭,退了幾步:“姐姐,再見。”
陳敘博說:“等等,姐,給我轉兩千塊錢。”
舒嘉芙也沒多問,陳敘博有分寸:“待會給你。”
“彆忘了啊。”
他也退後幾步,和周榆白同排揮揮手:“注意安全啊,舒膚佳。”
要錢時就叫姐,舒嘉芙都懶得瞪他,升起車窗再次駛進主路。
要到錢的陳敘博哼著歌,摟著周榆白的肩膀往裡走:“我和你說,今兒李碩邀了藝術學院的王錦慈來看比賽,就她那種級彆,你彆說哥哥不照顧你。”
車一走,周榆白又是那副對什麼都沒興趣的冷淡模樣,陳敘博沒注意:“就王錦慈的級彆不用我多說吧?人家在校園賬號上的人氣不比你差,那身材,那張臉,極品。”
“李碩好不容易才約出來的,待會打球我肯定不能讓著你。”
周榆白在自動飲料機那買了兩瓶水,遞了瓶給陳敘博,重複道:“李碩約的?”
陳敘博不看他的眼睛:“對啊。”
周榆白看著他笑了下:“我突然不想去了,先走了。”
“彆啊。”
陳敘博趕緊伸手拉住他,雙手合十:“好了好了,用你的名字約出來的,你不去我們怎麼和人家說啊。”
周榆白拂開他的手,勒他脖子:“說多少次了,彆老用我的名字約人出來。”
陳敘博也不想啊:“藝術學院的女生個個眼高於頂,更彆說是王錦慈了,不說你的名字人壓根不願意來。”
陳敘博沒說的是,他和李碩、餘昌澤一塊邀人家過來時,王錦慈揮手拒絕連笑臉都沒一個的。
他立刻搬出周榆白,添油加醋地暗示說這都是他的意思,一見有戲又猛丟了兩把火,王錦慈態度略有鬆動問:“周榆白讓你們來邀請我的?”
李碩下意識要搖頭,立刻被陳敘博鉗住下巴,十分肯定地點頭:“對,沒錯。”
雖然知道瞞不過去,也沒想到這麼快露餡,陳敘博想起他今天格外的好說話,早上給他發消息說讓他陪著一塊來二姨家洗衣服也來了,席間還為了他忍受了那麼久二姨夫的嘮叨,他覺得稍微求一求鐵定有戲:“白,白哥,親哥。”
“你就幫幫我吧,待會你一句話都不用說,我會處理。”
周榆白不吃這套:“文老師那門課的期中作業……”
因為之前有人在社交軟件抨擊南大形象影響了今年招生,所以學校領導新加了這門課給大家洗腦。主講輝煌校園曆史,所有南大學子都得上,期中考核是一份讚揚學校的表忠心論文,小一萬字。
期末也是。
還沒說完呢,就聽陳敘博咬牙:“我來!我來寫,你待會一句話都彆說。”
周榆白:“不說話我不舒服。”
陳敘博切齒:“……你的實驗課我可以幫你頂兩節。”
“十節。”
“最多五節,我晚上活動多得很呢。”
“二十節。”
“十節成交!”
周逾白滿意了,拍拍他的肩:“少用爸爸的名字招搖撞騙。”
去你大爺,我是你爸爸。
這句話陳敘博在心裡說的,有求於人,太憋屈了。
陳敘博猛灌一口水,十節啊,實驗課是他們研究生學院搞出來提高生源素質的,因此也隻針對研究生,全日製非全日製都一個樣。每周要在要在實驗室待夠十二個課時,座位特彆高科技,每個學生都有固定的位置,遲到早退一秒都算缺勤。陳敘博幫他上過一次,十分折磨人。
他平複了下心情,忽然意識到什麼,小跑著追上去。
“真狗啊你,在我二姨家一整天都裝乖呢。”
陳敘博覺得不妙:“你他媽不會看上我了,這麼迫切想給我家裡人留個好印象?”
周榆白覺得他這麼一路走來能保持這份自信很難得,都懶得給他潑冷水。
陳敘博湊上來強調:“我筆直,你彆對我動心思啊。”
周榆白無語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