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好奇,但並沒有問出口,隻是說了一下棺材的價格和要的時間。
“我已經聽說了,你和趙府和離的事,並且聽說你們家還欠著彆人的債,既然這樣,我出五十兩,時間的話,後日晌午可否?”李夫人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柔和。
“李夫人,太多銀子了,一口棺材用不了這麼多的。”白遲遲連連否決,即使家裡現在是欠著外債,也絕不會占彆人的便宜。
“白妹子,我一見到你,就感覺投緣。你就收著吧,後續還有一些事情要拜托你,隻當是全部的費用了。”李夫人牽起白遲遲的手,懇求道。
“夫人,銀子的話,我到最後再收取,如果你還有需要的地方便儘管說。”見推辭不過,白遲遲便說道。
隨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夫人,李掌櫃的屍體·····”
“唉,我自己也試過,但憑我一個人的力氣根本抬不起夫君。也找過人,但卻沒有一個人肯幫忙。我知道我夫君在藥房的生意一直是坐地起價,受周圍鄰居的唾棄,但他好歹是我的夫君。”李夫人輕聲說道,說罷眼角的淚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白遲遲連忙安慰道:“夫人,彆太傷心,我可以幫你,不過需要你為我準備一個封閉的房間。”
李夫人麵露驚訝,“我尚且抬不動,你看起來比我還瘦弱,手臂上還纏著繃帶,又如何能將我夫君抬出來?”
“夫人我自然也是抬不動,但卻能讓李掌櫃脫離糞池。我隻需要一個封閉的房間。”白遲遲沒有解釋。
李夫人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為白遲遲收拾出了一個雜物室。她進去後,沒過一會兒,便走了出來,出來時臉上戴著口罩,手上戴著手套。
“白小姐,這是什麼東西?”李夫人好奇的問。
“是我自己製作的一些小玩意兒,就想試試看。”白遲遲輕笑道,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茅廁。
隻見她搬來一個椅子,放在李掌櫃的屁股後麵,比劃好距離,然後便先將他的頭從糞池裡撈出來,一隻手撐起,另一隻手用胳膊肘支起李掌櫃的後背,利用慣性。白遲遲撐不住時,綁繃帶的那個胳膊便鬆開,李掌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頭朝上,睜大了雙眼,鼻子和嘴巴裡還粘著糞池的雜草。看起來相當詭異。
白遲遲為李掌櫃合上雙眼,仔細清理掉臉上的雜草。
“夫人,這邊還是要麻煩你找個人,將李掌櫃送進剛才的雜物室。”白遲遲隨後說道。
“這·····我出十兩白銀,誰能將我夫君送進雜物室?”李夫人猶豫後,看向四周。
十兩白銀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錢財,圍在旁邊的男人有的想要躍躍欲試,但剛靠近時卻彆李掌櫃身上的味道熏的退避三舍。
“奇怪,李老頭的味這麼難聞,你這丫頭怎麼沒反應?”站在邊上的的粗壯男人對著白遲遲說道。
白遲遲也反應過來,她戴著口罩一定作用上對味道的嗅覺不敏感,所有幾乎聞不到。“是我戴著的這個東西,所以才聞不到。”
“這是啥東西?給我們也弄一個唄。”男人要求道。
“這個東西隻有一個,不過我可以給你們做。”白遲遲盯著男人,表情波瀾不驚。
“夫人,能否準備一些剪刀,布和針線?”
李夫人從屋裡拿出,遞給白遲遲,隻見白遲遲將布剪成大小一樣的長方形,用針紮一個孔,將線穿進來並打個結,一個簡易的口罩便做好了。
按同樣的方法,白遲遲連續弄了四五個,將口罩發給周圍的男人。
“口罩已經給你們了,李掌櫃的屍體便拜托了。”白遲遲說道。
接著三四個男人走到李掌櫃麵前,小心翼翼的抬起,運送到雜貨室。李夫人專門為雜貨室準備了一張床,便於安置李掌櫃。
“夫人,我們便先回去了,李掌櫃的事,我會給爹說的。”安置好後,白遲遲見這裡已經沒有彆的事了,便先行離開。
在回家的路上,她隻將手套摘了下來,故意離白景康一段距離,雖然戴著口罩聞不到臭味,但不代表身上沒有。她不想也讓白景康也沾上。
“姐姐,你剛才好厲害!”白景康一臉崇拜,“剛才你一個人便將李老頭從糞池子裡撈出來!”
白遲遲雙手放在背後,步子輕快,“這是慣性~厲害吧。”
“嗯嗯!姐姐,沒想到李老頭人這麼壞,竟然能娶到這麼善良的夫人。”白景康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這世上啊,哪有絕對的好壞,不要隻看事物的表明,說不定你討厭的李老頭是個大善人呢。”白遲遲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