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約翰對上杜明納的笑容後，心裡直咯噔。

他覺得自己被杜明納看透了。

“老約翰，豪斯曼的感知力真的沒恢複過來嗎？”

聽到杜明納的提問後，老約翰稍微鬆了口氣。

這還行。

他微微搖頭。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杜明納身上。

他的聲音清晰明確。

“我不知道。鐵甲傭兵團離開後，我跟著離開了。也許後來的豪斯曼恢複了感知力。可這已太遲。”

豪斯曼超過了十五歲。

按照這世界的規矩，過了十五歲的人就不可能再覺醒。

杜明納心中已有答案。

他再揚起一抹淺笑。

“那麼，老約翰，在豪斯曼受傷之後，你有和豪斯曼說什麼嗎？”

老約翰表情微僵。

“小少爺，老奴不明白您的意思？”

他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

杜明納沒多說，隻是笑吟吟地看著他。

豪斯曼養傷期間，老約翰依舊住在灰繩村。

兩人必然有機會見麵，也必然會在見麵後說話。

所以兩人肯定有交流。

但杜明納想知道的，是更深層次的事。

豪斯曼應該很想成為騎士吧？

如果不想，也不會在當年差點成為預備隊員的時候，接受過一些比較基礎的禮儀教育，就將這些事記在了心底，還在很多年後的今天繼續踐行著。

豪斯曼對霍爾家族的感情，必定比其他村民更為複雜。

但這種感情，不見得能支撐豪斯曼在見到他後，就對他行單膝下跪禮。

隻可能是老約翰。

和村民們關係很好的、身上應該隱藏著什麼秘密的老約翰，和豪斯曼說過什麼，才讓豪斯曼如此。

老約翰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縷精光。

他再度低了頭。

這次，他將頭低得比平時還厲害。

這已經超出了仆從對主人該有的恭敬的範圍。

“小少爺，賈德還在等您的回答呢。”

賈德脫口而出：“我不急？”

他看起來呆，其實一點都不傻，還可能特彆聰明。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他應該說錯了。

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急不急了。

杜明納深深地望了老約翰一眼。

他分辨得出老約翰的態度。

老約翰已做好向他坦白的準備，但現在，不是他和老約翰討論這些的好時機。

所以老約翰讓他先做彆的，等時間合適，老約翰自會和他解釋。

也許到那時候，老約翰依舊會有所隱瞞，但杜明納到底可以揭下老約翰部分神秘麵紗。

杜明納再看向賈德。

他微微斟酌著用詞。

“感知力是一種很特殊的能力。賈德，你可以將它理解為兩個不同的部分。它的一部分是很玄奧的能力，從古到今，諸神的牧者無法為諸神的信徒解釋，偉大的傳奇法師也無法讓更多人理解這種能力，從而成為他的學徒。”

杜明納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他站起，使勁拍了拍手。

“孩子們！”

如果不算他穿越前的年齡，隻算他這身體的年齡，他其實比這裡最大的孩子就大了兩年左右。

孩子中長得最高的男孩都比他高了。

但他的身份和其他孩子有彆。

沒有經曆過灰繩村過去的困境，還對知識充滿了真誠的渴望的孩子們，輕易就接受了杜明納的老師身份，還能以此對待杜明納。

聽到杜明納拍手的聲音後，孩子們全部看了過來。

杜明納笑吟吟問：“大家想聽魔法修煉的基礎知識嗎？”

刹那間，孩子們都來了興趣。

他們快速湊過來，一圈圈地站著。

杜明納觀察著他們的動作，再度在心裡暗暗點頭。

還真不錯。

反應速度快，紀律性也很好。

村民們當真將他們教得很好。

他重新坐了下來，也示意孩子們如果願意，就可以盤坐在地上。

剛才孩子們在石屋中玩鬨的時候，就是這樣坐的。

他們完全不介意如此。

而杜明納接下來要講的內容會比較多，孩子們站著也累。

很快，孩子們就全部都在他麵前坐好。

賈德的個頭偏高。

但因為有他問杜明納這些問題，才有了杜明納此刻的講課，他就順理成章地坐在了離杜明納最近的位置。

老約翰還是站在杜明納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