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暮池愣住,半天才反應過來,道:“子念,對不起,我隻是不想彆人那麼碰你。”
過了半晌,何子念歎了口氣:“我也......對不起你......”他沒出聲,於暮池沒有聽清楚,再問時他沒有回答。
兩個人吃完晚飯,何子念早早睡下。第二天醒來時,看到手機裡於暮池的消息:早點在桌子上,記得趁熱吃。我去上班了,你最近很累,好好休息一天吧,公司那邊我幫你請了假。
何子念摩挲著手指間的戒指,笑了笑,最終還是深深歎氣。
(二)
最近何子念很晚才回家,於暮池幾次詢問他緣故,何子念也隻說公司事務繁忙。不僅如此,何子念對他的態度也愈來愈冷淡,甚至有一次何子念滿身酒味的回來,卻撒謊說公司舉辦了宴會。
於暮池終於忍無可忍,下班後找去何子念的公司,打算早點接他下班,卻看到何子念摟著一個男人,是那晚在家樓下抱了何子念很久的陌生男人。何子念跟那人進了一家酒店。
於暮池登時心一抽,悄悄跟了進去,卻發現那兩人開的房房門沒關緊。
“子念,他還是不肯跟你分手?”季文從背後抱住何子念,解下他衣衫的第一顆扣子。
何子念反手扣住季文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大聲道:“我們在一起五年,現在我先退出,他當然不甘心。”
門外的於暮池驚得一個趔趄。他愛了五年的人,現在居然喜歡上了彆人。他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也不敢去想。
客房裡傳出季文的聲音,帶著些微急促:“子念,我找了你五年,每天想你想得發瘋。現在,把你交給我,好嗎?”
何子念說:“好。”
何子念要跟彆的男人曖昧。
何子念不愛於暮池了。
何子念的聲音很輕,卻像細密的鋼針,一道一道戳進於暮池的心,紮得他生疼。
客房裡,季文解下何子念衣衫的第二顆扣子,卻看不到何子念眼底的一片死灰。
“何-子-念!”於暮池一腳踹開門,將貼在一起的兩人硬生生拽開,一拳打在季文臉上。
季文一個踉蹌,載到地上,懵懵混混地抬頭。於暮池一身煞氣,逼近季文,提起季文衣領子一拳又一拳砸了下去。
何子念拉住於暮池,哭道:“暮池,對不起,彆打了,對不起!”
於暮池的眼裡充斥著煉獄般的猩紅,他瞪著何子念看上去擔心的表情,以為何子念在擔心這個陌生的第三者,頓時怒火衝天。
“你滾開!”於暮池甩開他,又攥起拳頭朝季文臉上砸去。
何子念又拉住他,“暮池,彆打了,你這樣會構成刑事責任的!”
於暮池停下,瞪著何子念,“你怕我打殘你的情人,傷你的心嗎?!”
何子念一愣,臉色慘白起來,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又好像才幾秒的時間,他慢慢鬆開抓著於暮池的手指,雙手握成拳,指甲摳進了掌心的皮肉裡。
“是......”何子念機械地說,“我怕你,把我情人打死,傷我的心......”
誰也不再說話,房間裡安靜地可怕,驟然響起的巴掌聲驚得何子念心抽疼了幾下。
何子念捂住火燒似生疼的臉頰,心口是萬刀戳心般的疼。他有些呆滯,望著於暮池,半晌才說:“你從來,都不舍得打我的......”
季文從地上翻起來,衝到何子念身旁,緊緊摟住他,仇人一般瞪著於暮池,“你叫於暮池是吧!要是剛才你沒打夠,你接著打我,出手傷害子念算什麼東西!”
兩人親密的動作針紮似的刺進於暮池眼裡,他失望地笑了起來,半晌才吼道:“何子念!算我於暮池這輩子瞎了眼!”
於暮池摘下帶了五年的戒指,當著何子念的麵,狠狠甩在地上,隨著戒指清脆的回響離開了。
何子念蹲到地上,捧住臉,半天才問季文:“他走了?”我的愛人,他走了,他終於對我失望了?
季文拍了拍何子念的背,道:“走了,他再也不會打擾你了。”
何子念撿起於暮池扔掉的戒指,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