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幾乎用掉了找到的所有錢。
船長是個大胡子男人,他瞎了一隻眼睛,左腿也不太利索,喜歡喝酒抽煙,身上的氣味跟這艘船一樣糟糕。
航線是從內陸繞到海上,大部分從海陸走,最後再從河道開向比那城。
現在內陸沒有中央組織,各組織占山為王,到處混戰,就算不提軍閥的混戰導致河道堵塞與節外生枝,光一節節的關稅就能讓人脫層皮。所以多方而已,鮫人統領的海國反而更值得一試。
特彆是作為雙方過渡帶的近海,運氣好說不定能一路順風。
我在心裡祈禱著。
“嘿,夥計!”
我睜眼,一個黃色的毛茸茸的腦袋湊在我麵前,我下意識地向後退,但其實本來就在角落裡。
“什麼事。”我有些冷淡地回應。
船長為了賺更多錢,見方的小房間裡麵塞了四個人,分彆是我,一個老者,一位貴婦——雖然真正的貴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一個年輕人。
老者總是在抽煙,就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裡麵,如果委婉地勸告他能不能去甲班上麵,他就會乾笑幾聲,露出謹慎三顆的大黃牙。
“我老了,走不動,就在這。”說完露出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
貴婦則裹緊外套,頭巾下一雙狹小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所有人,仿佛有誰要她命一樣。
最後的年輕人則有些聒噪,像是第一次出遠門一樣,總是興奮地晃來晃去,還喜歡問老者問題,老者則扯著跟個積累了幾十年灰塵的風琴箱一樣的嗓子,慢吞吞地回答。
為了逃避現實,絕大部分時間我都是睡眠狀態。
“姐姐,你為什麼總是在睡覺呀?”
這個稱呼不是你能叫的,“叫我塵幽就行。”我冷冷地推開他湊過來的臉
“那好,塵幽姐,你是身體不太舒服嗎?”他撲閃著那雙大眼睛,我一陣反胃,為什麼同樣的表情白離就很可愛,其他人就有些讓人反胃。
“我好得很。”
“行吧,”他嘟囔著,又想到了什麼,“塵幽姐,你是不是很喜歡月亮?”
我皺了皺眉,不明所以。
“你幾乎從來不在白天醒來,隻有晚上月亮出來後才會起來活動一下,或者出去走走,而且要是遇上天氣不好,沒有月亮的時候你也不會醒來。”他有些激動地補充道。
我內心詫異,不過細想也好像確實如此,以前也沒怎麼注意到。
“我母親是人類,父親是吸血鬼和狼人的混血,我不喜歡太陽,喜歡月亮,但是人類的樣貌。”
不就是胡扯,這不是信手拈來。
老者乾笑兩聲,但什麼也沒說。
年輕人則露出來崇拜的目光,“哇,就像小說裡寫的一樣,你的父母,不你的爺爺奶奶一定有一個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
我皺著的眉頭就沒有放下了過,這是重點嗎,“不知道,都已經死了。”
年輕人遺憾地搖了搖頭,又在手中的本子上寫下來什麼,他看起來像是一個作者?
就在我打算閉上眼睛繼續睡覺的時候,船艙劇烈搖晃起來。
“不好,有海盜!”甲板上傳來水手的驚叫聲。
不是吧,路上有山賊,水上有海盜,關鍵這艘船一看就是黑船,哪有多少錢。
“啊啊啊啊啊——是……是是黃金鰭,是黃金鰭!”
哈,頭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