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海洋是鮫人族的地盤,而鮫人族目前主流由海國統領,海國女王比拉莎手下四大親信組織,黃金鰭便是其中之一,主要職務包括但不限於打劫各大商船,撞沉與海國有結怨的船隊,甚至是一些私活,一般是有錢(很多錢)就乾。
但無論是哪一種,應該都牽扯不到我們這種小嘍囉吧。
船艙晃得厲害,幸好也沒有什麼零碎的東西。否則現在就應該到處亂飛了。
我緊貼牆角,極速調動大腦,那個黃毛青年拚命地護著手中的資料,同時極儘可能將他的寶貴筆記塞進防水的皮包裡麵,老人的換了個姿勢,翹起二郎腿,看起來絲毫不慌張,應該說不愧是年紀大見過世麵嗎,他沉著臉,因為在陰影裡,看不清他的表情。貴婦則在扯著嗓子尖叫,聲音又高又尖,混雜著甲板上的混亂,真是要把人耳膜刺破。
“嗚——”
“嗚——”
“嗚——”
不知道哪來的號角聲,震地我頭皮發麻。
“快——快看,水!漏水了!”年輕人語無倫次地指著角落裡滲進來的水印,我又是兩眼一黑。
此時船長的喊聲傳來,“所有乘客到夾板上麵來,不服從的人我會用鉤子把他拖上來!”
年輕人抱著自己的背包哽咽地哭喊,“嗚嗚嗚,外麵好可怕,我再也不亂跑了……”
在他哭的時候,貴婦已經奪門而出,跑上去了,我也打算尾隨其後,但看著抱著意外浸水筆記痛苦的年輕人,歎了一口氣,回頭去拉他。
“不!我不要,我要和我的筆記永遠在一起!”他一把將我推開。
我表情複雜地看著他,這種愣頭青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多半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變故昏了頭。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船艙裡麵響起,我甩了甩因為用力過猛有些疼的手掌,旁邊的老人又乾笑了兩聲,全程他都在角落裡麵看好戲。
“你現在的選擇可不是英勇地詩意地死去,而是被海水泡到巨人觀或者是被鐵鉤子拖得腸子流一地。”
“你……你……”年輕人支支吾吾好半天,瞪著我也不說話,我可沒有心情在這裡陪他等死,直接轉身上去了。
我沒有聽到身後有什麼動靜,那個老人水很深,他怎麼做我可管不了。
甲板上已經聚滿了很多人,他們大多麵色驚懼或者麵如死灰,勾著脖子到處張望,以前我見過,在隔離區外邊,不知道自己即將到來的死期的群眾,被隔離區裡的士兵像是看動物一樣觀看,他們的那時的表情就是這樣的。
但沒有時間擔憂自己的命運,更讓我驚歎的是麵前的“黃金鰭”。
這座如小島一樣龐大的巨輪,相傳十一輛海船都是比拉莎女王還是海妖的時候,在十一座島嶼的下部打造的,當黃金鰭啟用的時候,直接扯斷山體,帶著島上的建築與土地離開的。
相傳每座黃金鰭的船首都有高達十幾米的由純金鑄成的女王雕像。
準確來說,如此巨大的船隻並不適合也不可能作為海盜船,但是黃金鰭作為女王的船隊,有著來無影去無蹤的能力,見過黃金鰭的幸存者曾今說過,“就像是一陣大霧經過,幾聲號角響起——聽說是第幾號黃金鰭就會鳴響幾聲號角,然後山一樣的船就出現眼前了。”
“如果不配合交出財務,他們會直接撞沉我們的船隻。”
事實證明,幸存者還是保守了,黃金鰭如烏雲蔽空,籠罩在上方,我抬頭看不見它的頂部,轉頭看不見它的末端,我們的小船就像是海中的一片樹葉,黃金鰭行駛的波浪就能將我們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