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處刑罪犯是個幌子,與人族徹底決裂才是真正目的?”還是那個尖細的女聲。
“或許是真的呢,那鮫人一向心高氣傲,早就看我們不爽了。”
然後一陣粗鄙的罵聲,不過他們很快進入了下一個話題。
“聽說魔女海拉最近秘密派人接送了一個男孩,那男孩是她現世唯一的血親!”
“胡扯吧,海拉不是老早就把自己全家人殺乾淨了嗎?”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謠言,但是聽說三個月前海拉知道消息的時候立刻從邊境的一個小鎮子趕過去了,而且後續的消息一點風聲都沒有,要是假的傳播謠言的人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
“有點意思,有關於那個男孩的消息嗎?”
“聽說是海拉的親弟弟,是北方一個學院的的學徒,沒什麼特彆的故事。”
“不對吧,到底是誰傳的消息,越來越離譜了。”
“算了算了,感覺不像真的,我倒是聽到了個真家夥,關於魔教的!”
“哦?”
“四天前有人在燕口看到了雙子教戰車與使徒,那個瘋癲顛的使徒還砸了一個酒館!”
“這件事我聽過,那個貓妖問店主有人的心頭血賣嗎,正經酒館哪有這個東西,使徒就徒手掏了店主的心臟,嘴裡還說,‘這裡不就是嗎’。”
我還想繼續偷聽,忽然一個小二走了過來。
他恭敬地站在我的身邊,“您好女士,有什麼需要嗎?”
我狐疑地看著他,他帶著貓頭麵具,但可以看到那雙金黃色的眼睛,豎瞳的黃金眸看起來滿是戲謔,明顯不是人類。
這雙眼睛看得我有些不舒服嗎,但還是正常回答了他,“就來一個招牌的果酒吧。”
“好~”他的聲音輕佻,不是個好人,但他完全沒有掩飾,或者說他巴不得讓我知道他不是個好人。
目送他的離開,我心中毫無征兆地一沉,突然想起隔壁的話,使徒四天前就在燕口,也就是說我前腳離開燕口,後腳使徒就到了,並且使徒是一個貓妖。
心裡的不安又重了幾分,我下意識摸向口袋中的信物,但是口袋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我噌的一下起身,“站住!”可是那個“小二”已經完全消失,哪還有他的影子。
那個信物非常重要,本來就覺得心慌,這下好了,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砸到了腳上。
我四處張望,但是這人來人往的酒館根本無從下手。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帶著貓麵具的人,大概這麼高?”我拉過一個酒客,可是對方警惕地避開我。
“發什麼瘋,沒有沒有,一邊去。”
我一連問了幾個人,可是除了白眼什麼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就像那個人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終於我看過了一個角落裡的黑衣男子,大熱天他帶著厚厚的圍巾,看起來有些陰鬱,我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也在看著我,但注意我的目光的時候迅速轉移了視線。
我疾病亂投醫。
“求求你了,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帶著貓麵具的人。”我已經幾乎帶著哭腔了,因為那個信物真的很重要,不論是什麼小二還是使徒,就算是海拉親自來搶,我也是物在人在,物毀人亡。
對方看著地麵,他的眼睛是一種沒有任何光亮的純黑,沒有聚焦,也沒有生氣。
但是他卻抬手指著大門的方向,然後輕輕地推了推我,示意我去那個方向。
我起身衝出大門,果然看到那個身影,他已經摘掉了麵具,那雙黃金一般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我,滿臉都是嘲笑的惡劣表情,嘴巴咧到一個很詭異的弧度。
更讓我窒息的他手上正是我的信物,他將裝著信物的袋子在手上轉了一圈,一字一頓地朝我比了個嘴型——
“來”
“追”
\"我\"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