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求凰 陛下今天對我一見鐘情了嗎?(1 / 2)

孟夷光覺得眼前事實在荒唐可笑,謝琮莫不是失了心智,竟是如此異想天開,甚至還在慈恩寺這樣不知有無人正聽著瞧著的地方,就如此光明正大的胡言亂語起來,她不可打算陪著謝琮胡鬨下去,因此眼見謝琮還有不斷糾纏的意思,厭煩之下,孟夷光沒怎猶豫地背手就在謝琮隱隱可見瘋魔的麵上扇了一掌。

看著謝琮皙白臉頰上叫她指上那枚鑲藍寶的戒子劃出道血痕,隱隱滲出來的豔紅鮮血緩緩流淌著。

孟夷光不由得後退一步,心間漫上些許驚惶,她給自個硬生生逼出來些許淚珠,抬眸看著謝琮一派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也不管謝琮反應地先下手為強道:“殿下不必說些無聊事來哄騙夷光,從前與殿下說話時候,殿下也知我心中想法,夷光不過隻想安安生生享著富貴榮華,夷光自知命數卑賤,高攀不得殿下,也還請殿下念在往日情分,莫要再不依不饒,放夷光一條生路吧,夷光實在受不得您想要與我的這份天家富貴。”

孟夷光見謝琮怔愣在原地,也不管他是如何想法,從腰間解下那枚本想拿來叫謝琮歡喜自己實時牽掛著他的玉佩,孟夷光瞥了眼剛剛二人說話時候就已回避遠遠的梁王府仆婢,心下略放心些許,又對著謝琮軟聲說道:“今日殿下所說,我會儘數當做未聽聞過,自此開始,往前種種咱們也都當全然未發生,就當從未,如此才是對咱們皆好。”

話音既落,孟夷光不理謝琮一副深受打擊的茫然模樣,轉身就拉著玉茗離開小亭,走了段距離後,孟夷光回頭見後頭無人,便長長舒一口氣,拉著長音喚玉茗:“玉茗,這可是要嚇死我了,難不成是犯了什麼忌諱,我近來怎的總是碰到腦袋不清楚的瘋子。”她顰眉伸手拍拍胸口。

玉茗小心翼翼地扶著在她看來嬌弱又無辜的自家小姐,注意到孟夷光手腕上玉樓春早已凋零得不成模樣,趕忙為孟夷光連著絲絛解下來,柔聲安撫道:“小姐彆害怕,等回府奴婢就去請三少爺到梧桐院來,三少爺那樣聰慧機警人物,定能想出來好法子的。”

玉茗邊說邊從袖口取出脂粉,輕輕取出些許桃紅的胭脂掩在孟夷光眸下,好不讓人瞧出來有哭過痕跡,也幸好孟夷光方才流淚多是些假情假意,因此未弄得雙眼通紅,如今補過脂粉,又是副嬌媚清麗的漂亮顏色。

玉茗接著說,“奴婢回府後,就把那些原先梁王世子送來的東西都收斂一塊,能燒的奴婢就給您燒了,不能燒的奴婢就給您埋到土裡頭去,埋的深深的,旁人發覺不了的。”

孟夷光點點頭,放輕聲音:“對,把那些禍害都要給燒了,燒不了的就全都砸得看不出來原本模樣再埋,往後謝琮若真犯了大事,也不能把那滅頂之災牽連到咱們頭上,玉茗這些你都要去做,千萬不要假手於人,我可是隻信任你一個人的。”

“阿兄那邊,我要親自和他說的,讓他離謝琮和梁王府都遠遠的,不,是要離那些藩王都遠遠的,他可是要靠科舉入朝為官的,絕不能牽扯進這些毀好前程的事上。”

想起來謝琮方才提到過的梁王府選定的世子妃人選,孟夷光更覺要和孟唳好好講講,這裡頭的水實在太深,可不是他們這樣人家現在能夠輕易涉足的,鬨不好就是淹死在裡頭,君子不立危牆,最好法子就是先當什麼都不知道,往後合適時候說不準有大用。

見玉茗知道,孟夷光拿起玉茗方才從她腕上取下的絲絛,靈巧地編出花樣後,又往自己腕上係起來,還遮掩住謝琮方才不慎將她手腕掐出來的淺淺紅印,弄好後她雙手微微晃動,頗為滿意地看著絲絛束出來的牡丹。

隻是看著看著,孟夷光不由地深歎一口氣,深深慨歎命數作弄,她不過隻是不想進宮去賭一賭那潑天富貴,因此才在知曉謝琮對自個傾心後,順水推舟下去,但哪能料想,謝琮竟是這樣荒唐愚蠢,和他麵上那副溫潤斯文截然不同,隻看謝琮今日把那樣緊要事恨不滿天下胡嚷嚷的模樣,就實在不像是能成大器的人物,若是早知道他們梁王府還有如此大誌,保管在第一回見麵時候,她就全然做冷傲如冰模樣,不管謝琮如何小意討好奉承,都絕對不理不睬。

想到以後謝琮事敗胡亂攀扯,自己可能會被謝琮牽扯,而丟掉這個漂亮美豔的腦袋,孟夷光就隻覺整個人暈暈乎乎,再或者若是謝琮回到梁王府,讓梁王妃知道她孟夷光已然知道梁王府的不軌之心,那梁王妃說不準明日就要派人來解決了她,想著自己可能慘死情形,孟夷光都恨不得拿那支謝琮想要送給她的步搖直接插進謝琮心口,她雖有著利用謝琮,可也早就與謝琮說清楚過這回事,謝琮慕她顏色,她喜謝琮權貴,難道不是兩全其美,可謝琮怎能如此害她。

至於謝琮所說的當側妃,待他日後大事功成,便就封後立太子,孟夷光更是不屑一顧,她若是想要給人當妾室,那何苦要當個隻能被畫張一輩子成不全大餅的世子側妃,在深宅大院裡頭給數不清的命婦卑躬屈膝,委曲求全,還不如一步到位,直接進宮去爭一爭奪一奪現在已經是皇帝的官家寵愛。

孟夷光眼神驟然明亮起來,如今梁王府既不會過來琅琊侯府提親,那遴選後妃的賞花宴有老侯爺看著,她是絕對推脫不得,若是被官家看中選進宮,那謝琮對她所講的那番大逆不道言語,放在外頭就是叫她丟命,可若是進宮利用得當的話,這就是極為合適供她踏青雲的登天梯,孟夷光抿唇,預備著再好生想想,和孟唳再好生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