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她儼然成了與珍珠相比的魚……(2 / 2)

但僅憑這些她就能羞辱自己嗎?!虞棠強忍心酸,冷硬道,“我知我是凡人,也不好同你這高貴的修士來往,我們就此絕交吧。”

她是個凡人,連天氣寒冷一點都受不住,而千重櫻呢?她天賦過人,在劍訣方麵的修行更是高深,她與她有著雲泥之彆...原本,她還可以自欺欺人,可如今這麼一點出,她儼然成了與珍珠相比的魚目。

頹喪到...她差點兒開不了口。

“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還是櫻櫻好...”

阿蓉在刺激之下,口不擇言。

她們明明很友好的啊!是怎麼走到這個地步的,虞棠好不解。

是凡人就活該被看不起嗎?!

真是不懂...

在來隱仙門之前,她不過是清水村的農女,能填飽肚子,那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了。再說了,她有那麼多途徑學習嗎?

她既不是凡間王朝的公主、貴人,也不是修真世家的公子、小姐,哪裡那麼好接觸修道。豁出去性命,才能來到隱仙門,沒用...又不是她的錯,她能堅持下來,已經是努力了,好不好?!

好吧!她承認自己毫無修道天賦,活該遭到她們的嫌棄...也活該沒有話語權。

轉言,千重櫻呢?

她天生劍骨,在修道一途有著超高的悟性,無論是劍訣,還是道經,她一看就會,哪裡需要像自己一樣反複揣摩。她是隱仙門新一代裡,最優秀的弟子之一,是虞棠拍馬也敢不上的對象。

虞棠在凡間時是農女,骨子裡自然帶著些膽小,而千重櫻不同,她落落大方,是眾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姑娘。

“你心思狹隘,不像櫻櫻,心地善良,又樂於幫助人,一點點小事...也能搞成如今的模樣,你可真行!”

阿蓉陰陽怪氣地諷刺。

嫉妒,粗俗一係列的缺點壓在了她的身上,虞棠茫然了。

分明是她沒有赴約,憑什麼,罪名要落到她身上。可是...那一雙眼睛都盯著自己,眼裡透露著歧視、不屑,就跟看到了臟東西似的。那一刹那,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十惡不赦,還是說她就是個毫無容人之量的姑娘。

或許天道真的鐘愛某些人吧,千重櫻除了劍道方麵比較精進外,在釀酒方麵還有彆樣的天賦。

雲落崖練劍結束後,千重櫻邀請大家一起去評鑒去年釀造的桂花酒。

阿蓉至今不理她,虞棠也不好意思蹭她的本命劍,最後在無奈之下,跳上了千重櫻的本命劍。

一上劍,乍然之間,淩於雲端,她害怕得閉上了眼睛,直到風停方睜開...

在跳下飛劍的一瞬,就與那雙清淺的瞳眸對上。

“謝懷慈...你也在啊?!”

說完這句話,虞棠愣住了...是啊,千重櫻是他的師妹,那不是很正常嗎?自己乾嘛還多此一問呢?

她出聲,他卻置若罔聞。

半晌,謝懷慈自然地推開了她的肩膀。

虞棠欲開口,卻最終抿了抿唇...望向他。

青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後,落日的餘暉將他清冷的眉眼染上了點點暖色,連一身疏離的氣質也儘數融散。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柔和...

桂花簌簌落下,沾滿了他月白色的袍子,鴉發,衣襟無一不是,可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仿佛世間萬物皆不如此時眼中之景。

千重櫻喝了不少昔日釀造的桂花酒,雪白的臉頰暈上了淺淺的粉色,她步子有些踉蹌,但還是跌跌撞撞地朝他們走來。

她醉了本就不穩,阿蓉想要攙扶她,但千重櫻就是勉強不得...她偏不,她要自己走。

千重櫻幾步上前,看見是謝懷慈後,揚起裙擺轉了一圈兒,活像一朵傲嬌的太陽花。

“你看!你看!我為了見你,特地換的裙子,好看嗎?”

少女雙目瞪圓,眼睛裡麵泛起細碎的光點,醉後的她有一種小鹿般的憨傻,但無疑不論是裙子還是姑娘都是極為漂亮的。

見他不回答自己,她緊緊地挽住他的胳膊,撒嬌一般呢喃道,“師兄...該怎麼辦才好...你不喜歡櫻櫻了。”

她蹭了會兒他,抬頭道,“師兄,你能一直喜歡櫻櫻嗎?”

細碎的桂花落在了她的眼角,就跟小時候似的,謝懷慈歎了口氣,無奈地揉了揉她的發髻,細致地替她摘去其上的花瓣。

他的視線全部聚集在了少女的臉上,虞棠感覺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她不自覺地走進樹蔭。

桂花簌簌而下,璧人相對而立,虞棠自覺地躲開了他們,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情誼,而她是無關緊要的人...無論是與謝懷慈,還是隱仙門,她好像都是多餘的。

在她沉默到近乎難受時,阿蓉突然喊道,“虞棠,你要嘗下桂花酒不?”

虞棠捏了捏袖子說,“不了。”

“不了?你不會還生我的氣吧?乾嘛呀,那麼小氣。”

阿蓉一臉不解。

這姑娘擰著眉,顯然不太滿意虞棠的態度,亦或者說在通過嘲諷她...拉攏千重櫻。

虞棠不在乎她的看法,她朝桂花林踏進幾步,鼓起勇氣道,“謝懷慈,你也喜歡桂花酒嗎?我在清水村時也曾釀造過...”

他一動不動,甚至連眉間的神情也未起伏,“你真會釀酒?”

“嗯,比真金還真,村子裡的人都稱讚不絕。”

虞棠重重地點頭,一副高興的模樣。

阿蓉翻了個白眼,鄙視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裡是修真界,不是清水村,這釀造的酒自然是靈酒,你一介凡人,怎能釀造得出?”

原來如此...她始終比不上千重櫻。

所謂擅長的釀酒,在他人眼裡不過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