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軌 心有雜念者最怕碰上單純的。(2 / 2)

“這是四季園,聽說百年前建校的時候就建成了,這幾年也一直在翻新。”眼見陸鶴南的腳步有停下來的趨勢,梁眷主動為他講解著。

陸鶴南沒有應聲,梁眷也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隻是順著自己的所見接著說下去。

“這個池子是後建的,按照學校原本的規劃池中隻有荷花,後來學生覺得這樣單調,自籌了些錢,投了些錦鯉,所以這個池子也被稱為千鯉池。”

陸鶴南低頭朝池子裡看去,卻連個錦鯉的影子都沒有瞧見,他好以整暇地回頭朝梁眷看去,目光幽幽。

“我...我可沒有說謊。”梁眷被看得有幾分不自在,“是你來得不太湊巧,天冷錦鯉都被動醫學院的學生撈回去了,等到來年春天再放回來。”

陸鶴南誇張的哦了一聲,眼眸中的笑意加深,明顯是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這是真的,不信你明年春天再來看,那個時候會有很多小情侶過來喂魚。”梁眷不知怎的,頂著陸鶴南促狹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說了這麼一句。

像是在邀請他明年再來。

其實不必等到明年春天,現在四季園裡就有很多逃掉校慶典禮,在這你儂我儂的情侶。陸鶴南和梁眷混在人群裡,也與他們彆無二致。

“是嗎?”陸鶴南終於開口了,他說話還是慢悠悠的,像是在玩笑,“你和他也來過嗎?”

“誰?”冷風吹得梁眷鼻子紅紅的,她吸吸鼻子,沒反應過來。

“那個在後台跟你說話的小同學。”陸鶴南臉上還是掛著玩味的笑,小同學三個字被他咬的極重。

話題怎麼老往成晉頭上引?

提起成晉,梁眷就想到那剪不斷理還亂人際關係,回懟陸鶴南的話也帶著點脾氣。

“我為什麼要跟他來這?”

陸鶴南順從本心,繼續循循善誘:“為什麼不能來?”

“我都說了,是情侶過來一起喂魚!情侶!”梁眷不自主的拔高聲音,有點惱羞成怒,“我和他又不是情侶!現在明白了?”

和不熟悉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談論自己的感情生活,真的很讓人社死,梁眷的臉上後知後覺的蔓延起幾抹可疑的紅暈。

看著梁眷氣急,像是隻炸了毛的貓咪,陸鶴南眉眼彎彎的笑起來。

起初他還極力壓抑著眼底的笑意,後來眼見笑意越來越濃,是壓不住的趨勢,便索性放棄偽裝,放肆的笑起來,連胸腔都跟著震動。

笑的間隙還不忘回答梁眷的問題,尾音拖長又繾綣的答:“明白了。”

“陸先生,你對我的個人問題很關係嘛!”梁眷倏地向陸鶴南欺近,眼睛睜得圓圓的,強撐著自己裝出一副審視的姿態。

這表情落在陸鶴南眼裡卻可愛的要命。明明身材高挑,卻與可愛二字並不違和。

心有雜念者最怕碰上單純的。

陸鶴南第一次不敢直視梁眷的眼睛,視線下移,卻找不到何時的聚焦點,聲音喑啞,說話有點有氣無力:“你想多了。”

“最好是我想多了。”梁眷盯著陸鶴南的眼睛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作罷後退一步,回到正常的社交距離。

“雖然我沒有男朋友,雖然我也很想幫玥如,但是我絕不能出賣自己。”

女人都是發散性思維動物,陸鶴南無心的一句話已經讓她引申到另外一個層麵上了。梁眷自顧自地轉身,開始碎碎念,沒有發覺到身後的男人已變換了眼神。

她還真是想多了,明明是想據為己有的藏起來,怎麼可能還會拱手讓人。

簪子盤發並不牢固,已有一捋頭發從中散開。陸鶴南眯著眼睛,才看清藏在發中若隱若現的,是那簪子上雕刻的白茶花。

這花,倒是襯她。

秋風吹過,烏黑的頭發在空中打轉又落下,堪堪擦過雪白的脖頸,黑與白的相會,勾的人往深處遐想。

陸鶴南那點隱藏在心裡所剩不多的破壞欲,又在最深處叫囂著躍躍欲試。想親手把她的簪子拆掉,再把頭發弄散,遮蓋住那引人犯罪的源頭。

可惜他有心沒膽。

喉頭一滾,他生生忍下心裡的那點癢意,隱忍地撂下一句話,就快步超過梁眷的步伐,背影蕭瑟又決絕。

“去食堂吃飯吧,我餓了。”

空留梁眷一個人在原地摸不著頭腦,這個男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喂!你走那麼快乾嘛,你知道食堂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