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又飄了回去仔細瞧那覆滿灰塵的符號,再一次感歎自己學的知識還不夠多。
他隻是察覺這玩意不對勁,一時之間還真沒往邪術那方麵去想,畢竟他最近學習的時候也看了不少使用不當結果適得其反的術法符咒案例。
不要緊不要緊,他現在擁有了一個在官方組織,又是正統出身的信徒。
……
樊望在自家房子裡打掃出了一間屋子,認真地按照老祖宗留下來的書籍布置好了神龕,供上了新鮮的瓜果,再點了從老爺子那裡搶來的香,恭敬地拜了拜。
樊老爺子從自家孫子翻找那些陳年古籍的時候就一直樂嗬嗬的看著,今日見他這麼認真布置,在門口看了又看,等他行完了禮才慢悠悠走進來:“之前怎麼不見你供神?”
他們樊家的請神術已經傳了幾百年,隻是神明隕落,就算是他到了這年紀,也隻在少年時模糊感應到。
請神要供神。
老爺子眼睛一瞥,就見神龕中放著一座穿紅色官袍威嚴端坐的神像。
“這是……城隍像啊,望崽,你要供城隍啊?”
“誒誒誒,您彆踩到我剛疊好的金元寶!”樊望拉了他一下,“您也彆老叫我小名,好了好了,您看完了就趕緊走,我正準備和城隍爺溝通感情呢。”
“……”老爺子沉默了一下,語重心長道:“是不是工作不順心啊,有什麼心事可以和爺爺說,那個叫什麼?要不要給你約個心理醫生看看啊?”
他這傻孫子,怎麼突然就供個城隍像了?這本地城隍都不知道空了多久了,他也知道異事局經常處理一些超乎尋常的事情,他就擔心小孫子受這些事情影響。
瞅瞅他都要在家裡供神了。
這得是多大的精神壓力啊。
樊望不懂老人家的憐惜,把人趕緊推出去,一邊燒金元寶一邊念叨個不停,也不管這被祭拜對象會不會聽見。
等他夜裡上床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就響了起來,樊望拿起一看,是個沒存的號碼,而且這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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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望:……
好晦氣的電話號碼,鬼來電?
他都震驚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碰上過這等稀奇事,當即就接起了電話。
接通的一瞬間,陰冷之氣就從手機的另一端傳來,還不等樊望是哪個不要命的家夥,一道聲音就幽幽傳來:
“樊望先生。”
樊望一激靈:“誰,誰啊!知不知道我是誰!”
“……”另一邊的喻言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手機聯係人,確認沒錯啊——這也是App的功能之一,可以直接給自己的某個信徒聯係。
他不是都叫對方名了嗎?還能不知道他是誰?
喻言懶得和他廢話:“我在興子門線標廠小區9棟603,發現了有人用邪術的痕跡,我看不懂這個,你應該會?快來~”
最後一個字被拉得老長,樊望:“?”
……
喻言完全沒有身為城隍卻向信徒求救的羞恥感,飄到了其他樓層檢查有沒有其他邪術殘留痕跡。
這棟樓裡住著的都是老人,這個點已經躺下,
喻言儘數看了一圈,視線在三樓303那家餐桌上擺著的紅得過分的一束玫瑰花上多看了十幾秒。
他一路上過來,沒在附近看到花店,那個自殺者身旁有一束玫瑰花,實在不能怪他多聯想。
手機嗡嗡幾聲提醒他信徒到了,喻言先去找人,將一臉懵逼的樊望帶回了603。
“……”這大門緊鎖,樊望終於有空理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捏著手機回想那個詭異號碼,隻覺得魔幻。
……老祖宗沒告訴他,城隍聯係信徒也是用手機的啊!
等等,那以後如果他要請神……總不能是用視頻聯係吧?!
樊望的臉僵硬了,生平第一次覺得,科技太發達也不太好。
他回頭看向幽幽漂浮戴著惡鬼麵具的城隍爺,又感受了一下這門內滲出的隱隱怨氣,吞了口口水,訕笑道:“您在這兒乾嘛呢?”
“工作啊。”喻言理直氣壯,“海市治安真不錯,這一星期都沒看到什麼冤魂惡鬼。”
樊望乾笑,沒敢說是因為晉離在這裡,老大最初可是個無人能敵的卷王,原本還有些怠惰的異事局在這等壓力下,幾乎沒人敢躺平。
“您說的邪術痕跡是在這裡?”樊望趕緊帶過這個話題。
喻言先把麵具拿了下來好奇道:“我還以為你們會關注這件事呢,就8月份那個奇怪的自殺案,我看到好多人在說有古怪呢。”
樊望回憶了一下,似乎有一點印象,但是不多,喻言拿出手機,把剛才拍到的符號給他看:“我在地板上看到了這個圖案,總覺得有點不對。”
樊望摸摸下巴:“看起來好像在哪兒見過?像是安魂符?”
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