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驢我嗎?各家的安魂符畫法小有差異,從無常鬼那裡他看了幾個,但沒一個和這個符號相似的。
“對符紙一道我不太懂啊,有擅長的,您也見過,就那晚醫院裡的那倆倒黴師兄弟。”樊望啪啪打字發消息。
他這麼一說,喻言也回憶起來了,那個以血畫符的男人,“竟然還活著?”
他看對方血都流成那個樣子了,還以為活不成了。
樊望歪頭:“路文可是出了名的血厚,打起來的時候就最愛撒血畫符了,您等一下,我問一下。”
喻言擺手:“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不用稱我為您,有點不自在。”
樊望應了。
在等待路文回信的空隙,樊望撐著護欄探出身子看旁邊的這棵大樹,忍不住道:“真夠邪門的,怎麼有人在這裡種這麼大一棵槐樹啊?”
竟然能長這麼高。
喻言沒在意,也不是誰都知道什麼該種什麼不該種的,他小時候家裡的後院還種過桑樹呢。
“啊,靠!”樊望抬頭去看樹頂,結果雨水帶著一點黏答答的東西糊了他一臉,他大叫了一聲慌忙收回身子,將臉上的東西扒拉了下來——是一塊發烏的青苔。
大概是牆壁上掉落下來的。
喻言:……
……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中,床上有一道影子緩緩坐了起來,似乎是被剛才的一聲驚叫給驚醒了。
影子站了起來,屋中隨著她的站起,亮起了曖昧的紅光。
於倩來到窗前,輕輕將窗簾拉開了一條縫隙,成為厲鬼後,她的視力就不再受一些乾擾,能清楚地看到對麵的樓道裡,有一個她算得上眼熟的異事局成員,還有一個……
因為背對著她,沒有看到臉,這個影子,穿得奇怪,身上有一種特殊力量屏蔽了她的探查。
有點意思。
於恬紅唇輕勾,放下窗簾走出了臥室來到了客廳,客廳中的茶幾上放著幾支紅得滴血的玫瑰花,地麵上有一層薄薄的黑色霧氣,在她出來後,霧氣湧動了一下,貼著她的紅裙往上,親昵的貼著她的臉蹭了蹭。
茶幾上放著那個慘白詭異的東西,她嘴中輕念了一聲,那黑霧便儘數回到爐中,再將一張黃符貼到爐上收回腳邊的黑箱。
“乖乖等媽媽回來,媽媽去給你抓點好吃的。”
昨晚抓到的那個男人實在雞肋,一個精氣充足的年輕小道士,比十個普通人好。
上次醫院裡讓那倆個逃了,今天這個,就不能放過了。
還有該死的晉離。
於恬眼中凶性一閃而過,下意識按住了胸口,那夜若不是她逃得快,早就死透了,她的修為也因此大降,不得不躲在這裡恢複力量。
她以為自己收尾收得不錯,明明都過去一個多月了,異事局的人怎麼又會來這裡?
一邊下樓,一邊給一個沒存的號碼打了個電話,對麵很快接通,沒人說話,於恬手指輕輕撥弄著自己的長發,漫不經心道:“你給我算的事真沒有什麼問題嗎?”
“……”
“為什麼我到哪裡,都有討厭的小兔崽子找過來?”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於倩輕笑,站在一樓的出口,隔著雨幕看向了對麵的6樓,“我要是有什麼事,你也彆想置身於外,晉離和那些老東西我打不過,就一個小兔崽子的話……”
至於那個奇怪的虛影,於倩沒放在心上,一個虛影而已,她連高她兩階的厲鬼都吃過。
……
“嗯?”本來沒什麼正形的樊望一下子站直了身體,一種危險的直覺令他後背發麻,他的靈感超乎常人才能修習請神術。
陰冷的氣息撫過他的後頸,樊望臉色一變,“快走!”
喻言愣了一下,也是在樊望這一聲剛落,他就感覺到603中突兀出現了一股十分邪異冰冷的氣息,正靠近門口。
喻言迅速卷起樊望跳下了樓,卻不想雨水瞬間陰結成冰,喻言沒受影響,但樊望的腳被凍在了地麵上。
“去哪裡呀?”柔媚的女聲由遠及近,一聽到這聲音,喻言寒毛直豎,他可不會忘記這個女鬼的聲音!
他還以為這女鬼早就被解決了!
喻言來不及細想,一掌拍在地麵和樊望雙腳接觸的地方,金光和陰氣碰撞發出了刺啦響聲,拉著樊望就直接逃。
這女鬼還有個奇怪的法寶,他可打不過。
於倩見狀,冷笑一聲,雙手化掌往前一揮,狂風直接將想逃的一人一魂卷入了風渦,又掌心向下猛的一壓,風渦裡的人直接砸在了地上。
周圍一片死寂,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喻言心臟狂跳……不對,他現在沒法狂跳,那就是緊貼著他的樊望,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喻言都懷疑他會心動過速猝死。
喻言一邊想,一邊將幾張蓋了城隍印的黃符迅速往前拍去,及時擋住了朝他們狂卷而來的陰氣。
哼,他可不是以前的喻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