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 包廂局(1 / 2)

“慶祝咱們親愛的納什主席平安出院,乾杯~!”

足足三百餘平的□□頂級包廂內,燈光璀璨如星,真皮沙發、水晶桌台、雕塑掛畫無一不由蟲族知名設計師設計擺放,千萬級全套高端音響設備和私蟲酒莊中用寶石砂層過濾的百萬級伏特加,都是絕大多數蟲終其一生也想象不到的日常鋪張。

但這一切碰到包廂眾蟲的身份後,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雄保會副主席“弗朗西斯·納什”被眾星捧月坐在酒桌區,獨樹一幟地端了杯茶——他一進門就說康複訓練期不宜飲酒,也沒蟲敢有異議。

這些蟲都背景不凡,各有其驕縱跋扈的勁兒,但敢肆無忌憚和弗朗西斯·納什開玩笑的,隻有和他一起長大的二世祖雌蟲都澤,和被迫加入二世祖小團體的雄蟲文逍。

“打死我也想不到你會向審判庭撤訴和解,欸,怎麼想的?”酒過三巡,都澤醉醺醺地湊到方無隅身邊。

他現在提及的話題恰好是在場蟲都想知道的,其他蟲即便前一秒還在裝醉,這一秒也都豎起耳朵齊刷刷看向方無隅。

“劫後餘生,大徹大悟,”方無隅放下茶杯,說得漫不經心,像極了信口胡掰,“所以良心發現,慈悲為懷?”

一名侍應生立刻上前添茶,是名低等雄蟲。

“你接著裝!”

都澤一臉我信你個鬼。

視線收回時掃過小雄蟲,頓了頓,看了方無隅一眼,才調情般衝他勾了勾手。

有蟲道:“主席是覺得不會叫的沒意思,玩膩了吧?”

周圍蟲聽到這種擦邊玩笑,跟著笑起來。

“是吧,這一代皇子太多,沒什麼稀罕,何況他還是個啞巴,也有臉和身材能玩。”

“我看陛下對這事也沒說什麼,反倒是長老院成天嘰嘰喳喳。”

“陛下最近的注意力全在德拉蟲妃的肚子上,怎麼會關注一個雌父都不知道是誰的啞巴?”

“聽說德拉蟲妃肚裡那位基因檢測質量很高,可能是高級雄蟲。你們都聽家裡說了吧,內侍官暗示過,陛下的意思很明顯了——生不出A級雄子就不封太子。”

“你該祈禱那孩子等級彆太高,忘了嗎,德拉和陛下是近親,如果生出個傻的,你希望未來百年由一個癡傻蟲皇領導?”

“那還不如讓啞巴繼位,天天打手勢,全民學手語,哈哈哈。”

……

“嘁!”

角落裡,一名眉清目秀的藍發雄蟲沒骨頭般靠在單人沙發上,一邊往嘴裡丟著剝過皮的無籽葡萄,一邊不輕不重地冷嗤一聲。

“啞巴啞巴啞巴,一晚上說八百回了!”

他適時停頓,吸引注意力,好讓所有蟲都能清晰聽到他接下來說的話。

“恕我直言,十七皇子即便是啞巴也比在座某些蟲強得多,蟲十八歲在劣等星剿匪立功受封少校時,某些蟲還在聖靈頓學院差生報團搞霸淩吧。”

此話一出,原本哄笑聲雜的酒座區落針可聞,除了稍遠處的“K歌之王”還在自我陶醉。

空氣在他跑調的歌喉中凍結。

方無隅淡笑開口,打破了凝固的低氣壓。

“文逍的意思是隔牆有耳,慎言。”

副主席都這麼發話了,一群蟲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收回或厭惡或鄙夷的目光,不去理那個角落裡的萬蟲嫌。

相比方無隅,都澤的笑就豪邁得多,撲上兩個被文逍氣得臉最黑的蟲的背,一左一右重重勾著他們的脖子,嘻嘻哈哈:“十七皇子再不受重視,好歹也是S級,還關係著皇室的顏麵,跟你們說,長老院那邊卡雌奴手續,就是想等輿論消停後找弗朗茨談判,和解條件都商議好了,我雄父說賠償條款力度很大,沒蟲不眼饞,但沒想到咱副主席直接放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輿論一邊倒!上周我進宮碰到長老院那些白蘿卜精從內殿出來,一個個臉綠的。”

都澤看似大大咧咧和焱戎是一掛,但其實他很會做蟲,心思是與豪放性格所不同的八麵玲瓏。

這麼一通喝酒打岔、分享八卦,再加上極富感染力的肢體語言和腔調,輕輕鬆鬆就把不少蟲的注意力轉到他進宮這件事上。

都澤重新坐下時,一把把剛才添酒的小雄蟲撈在懷裡,撓了撓他的下巴,向方無隅道:“不過我看十七皇子確實長得不錯,你不收,可惜了。寶貝,新來的?”

最後那句問的是小雄蟲,後者坐得僵硬,背脊挺得筆直,輕易就被都澤從衣擺探入的手逗紅了臉,輕顫著身軀,說不出話。在動作間隙,才趴在都澤肩頭細聲細氣:“嗯……我叫阿塔,來自劣等星……F級。”

F級雄蟲沒有雄蟲素,所以他說最後那句時,聲音更小,自卑而膽怯。

都澤擦著他的唇過在他耳畔落聲:“乖,沒事,我能讓你舒舒服服共度良宵。”

文逍又是很重地嘖了一聲,在點歌屏上切了首《犯賤》。

都澤:“……”

“東辰,”都澤叫了包廂裡擁有這家□□的蟲的名字,“給文教授上一批身材氣質佳的,請他挑著玩玩。”

文逍是在場除方無隅外,唯一沒有左擁右抱的蟲,聞言白了都澤一眼,惡聲惡氣:“不用,臟!”

都澤:“那給文教授找幾個新來的雛兒,洗乾淨些。”

“你神經病啊!”

文逍抓過衣服跳起來,這本來也是今天的第二場了,他向納什打了聲招呼,剜了都澤一眼就怒衝衝地走了。

在場隻有圓滑世故的東辰起身相送,其他蟲並沒有挽留的意思。

倒也不是因為文逍一句“啞巴”一句“臟”把他們得罪得多徹底,主要還是文逍的家族背景、等級地位完全無法與他們相提並論,又舌頭毒性子燥,眾蟲都看不上他,若非因為他是都澤和納什的好友,早就不知被蟲套頭揍多少次了。

“即便他早就想走,你何必用這麼極端的方式惹他?”方無隅道。

懷裡的小雄蟲已經癱軟成一灘水,都澤把指頭從小雄蟲寇腔裡抽出來,在他紅透的臉上擦了擦津夜:“文家想攀高枝,瞞著他找了門親事,他心裡的火憋了好幾天了,得發泄過來,我晚些再去找他。”

“找他火上澆油?”

都澤笑了兩聲,拍了拍懷中雄蟲的小屁股,後者即便身子發軟,還是很快站起身離開。

而後都澤灌了一口酒,視線沉沉:“找他乾柴烈火……是不可能的,頂多借他個肩膀,你說我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敲開他家門,能不能看見他哭?”

“看不看得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一定欠揍。”

“哈哈哈!就他那小拳頭?可以啊,我抗造,多義詞。”

“穿條褲子,都長官。”

都澤又笑:“你要不要猜猜看文家給他找的對象是誰?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