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他說著,輕輕按了按腳踝上那塊有微腫趨勢的皮膚。
指尖碰觸到的部位帶起一陣涼意,希聲視線始終跟隨,卻發現方無隅不知什麼時候往前走了一步,自己雙腿大開,而他杵在前方的手杖剛好在自己兩腿之間。
希聲不敢再看,連忙抬頭,一陣搖。
“不算嚴重,但也得好好看醫生,”方無隅點到即止,收回手,替他重新整理好褲腳,後退一步,“這次就得你自己去了。”
希聲聞言一怔。
綁架發生前,方無隅是一定要陪他去醫院的,所以那時他對自己的好,大概是基於主奴關係的責任感吧,現在沒了這層關係,也是會冷淡的。
希聲看著方無隅,不自覺地,睫羽顫了顫,眉梢和眼尾也微不可察往下耷了半分。
而後他聽到方無隅歎了口氣。
又或許不是歎氣,隻是個稍縱即逝的呼吸。
緊接著,眼睛就被蒙住了。
“彆這樣看著我。”
方無隅說。
視線被遮擋,希聲又無法說話,五感的缺失會讓高級軍雌不安,他下意識張了張嘴,微微揚起臉脖子,清晰地、不設防地露出了那截光潔白皙的脖頸,咽喉因緊張而咽動。
像隻順從又靜默的羔羊。
渾身都是破綻,邀請著擒住他的黑狼王咬斷命脈。
他能感受到雄蟲的視線一直鎖在他身上,無聲打量獵物般的目光。
這讓他心理升起一股詭異的期待感,蓋過了緊張。
冬風穿過庭廊,驚掠空腔回響,又卷著落葉吹過銀杏枝頭,發出海浪般地沙沙聲。
良久,希聲沒有聽到方無隅說話,隻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直到“噠”的一聲手杖杵地的輕響,方無隅往前靠近了一小步。
希聲的膝蓋連帶著雙腿被擠進來的物體又分開些——方無隅往前走了一小步,完全站在希聲的雙腿之間。
希聲想到自己現在的姿勢,慌亂起來。
膝蓋連帶著雙腿分開了一些,生怕觸碰到不該觸碰的,給擠進他腿間站立的蟲挪位置,可偏偏弄巧成拙,大腿扭動間,蹭到了方無隅,簡直像要主動夾緊他的腰。
下一秒,希聲重見光明,可右手手腕反被方無隅重重按在橫欄上,不安分的腿也被手杖柄首抵住。
低磁而平靜得可怕的嗓音近在咫尺地落下來:
“你故意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