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輕而上揚,勾著希聲震如擂鼓的心臟,把靈魂也一起勾了出來。
灼熱的吐息落在耳畔,像是輕吻在他耳垂,卻又沒有真的觸碰。
若即若離,隔靴搔癢,誘導性地讓他詳細回答這個問題,就會不可避免地想象到一些性彆教育的畫麵。
希聲喘息加劇,下麵也羞恥地收緊了,雄蟲實在深諳如何讓他心動,如何讓他著急。
幻想過……
他不懂嗎?
啊,是了,他不是納什所以是不是也沒有那種事的經驗呢?
糟了,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也許他隻是看自己被雨淋濕了,想帶自己去他家擦乾,也許他隻是想回家與自己分一塊蛋糕,也許是想聽自己說一說送他的禮物,也許是其他一些更單純的事……
天哪,我怎麼會誤會這種事?
希聲·塞爾迦·布裡奇德,你的思想怎麼能這麼齷齪?!
雄蟲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曲解成那種意思,你想要的難道隻是肉\\體關係嗎?
自掘墳墓,被他察覺了,被他追問了,你現在怎麼收場?
怎麼說得出口,幻想對象是他那種話……
希聲的眼睛都急紅了,水霧在那雙漂亮的瞳眸裡氤氳開,居然像是……快哭了。
方無隅將他這幅表情納入眼中。
嘖了一聲,像抽煙般深深吸了一口氣,視線挪開看向空中的雨。
希聲立刻緊張地抬頭,見方無隅另一隻手攥成拳,下頜緊繃著,牙齒似乎在極力咬著口腔內壁的唇肉。
頓時惶然不已,以為是自己拒絕方無隅的提議後還想七想八,又遲遲不回答,惹他生氣了。
害怕方無隅真的轉身走了,希聲腦海裡紛雜的聲音在一瞬間全都消失了,一把拉住方無隅的手。
本意是安撫和挽留,但沒想到在肌膚相觸的那一瞬間,方無隅鬆開了拳反握住他的手,一把拉起來,吻上了他的手指。
說是吻,不如說是咬。
方無隅重重咬了希聲的指節,直到在那白皙修長的手指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才溫熱地吻了上去,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希聲想,這大概是懲罰吧?雖然這種小懲罰不痛不癢,反倒像是調情,激得他下腹不斷湧起熱流。
怎麼能那麼熱!
他好想衝進雨裡散溫!
像是將某些欲望以一千比一的比例壓縮後,再在手指上短暫發泄,方無隅緊緊攥攏著希聲的指尖,咬牙看著他說:“你真是……”
要命了。
說罷也不等希聲作何反應,直接拉著他大步走向那輛雨夜犬獸般地黑車。
迎著燈光,傘也抬了起來。
好像真正地做了什麼決定,直麵那犬獸的陰戾盯梢的雙眼,不再遮遮掩掩。
被牽著綴在方無隅身後,希聲視線垂落到交錯的手上,那裡很快染上方無隅的體溫。
雄蟲手指修長,掌骨寬大,幾乎能將他的手整個包住。
希聲潮濕冰冷的手指蜷了蜷,心裡的情緒就像膨脹到極致的泡泡,接二連三地爆炸,炸出的都是歡喜。
他小心翼翼地回握,隻是稍一動作,方無隅就立刻有了回應——錯開手指,和他十指相扣。
仿佛是被堅定地選擇了,仿佛是代表著慎重的他深思熟慮後,也決定要站在自己這邊。
希聲緊咬著唇也壓不住上揚的嘴角。
他看著前方方無隅被燈光照亮的側顏,手指更用力地握緊,滿心滿眼都是一個問句——
怎麼辦,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