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乖真沒出聲 他做什麼都可以(1 / 2)

走出刺眼的車燈範圍,一名穿著像管家的中老年亞雌下了車,接過雨傘,給方無隅和希聲開門。

希聲自責於自己的大意——剛才腦袋發懵居然沒有察覺到有第三蟲在場,又臊於和雄蟲的接吻居然是在彆蟲眼皮子底下進行的。

希聲注意到管家彎腰請他上車時那種不動聲色的打量。

那視線沒有善意,不像惡意,隻是仿若商品價值的評估,令蟲不適。

與此同時,希聲也瞥見了司機袖扣上的金雀花紋章,那是納什的父族——若弗盧瓦家族的家徽。

希聲隨即想起了方無隅在浴場交底那晚所說的“尾巴”。

難道暗中跟著他的保鏢,包括這個沒見過的管家,不單隻是護衛他的安全,更是若弗盧瓦家用於監視的眼線嗎?

希聲不自覺從後視鏡觀察管家,卻不期然和管家在鏡子中對上了目光。

那目光稱不上陰蟄,卻足夠恐怖,如同雨林中露出眼睛的鬼鴞。

不過他倒也沒有被嚇得慌忙避開視線,反而還平靜地和他對視了好幾秒,末了禮節性地點下頭。

畢竟在劣等星任務中,他經常需要和那些窮凶極惡之徒打交道,能從那種環境中摸爬滾打活下來的,自然不是菟絲花。

能輕而易舉讓他方寸大亂的,從來隻有一個方無隅而已。

仿佛是刻意印證這一點,剛思即此,方無隅就從希聲手中接過安全帶要幫他插好——這位循規蹈矩的軍校優等生即便在無監控的路段也守正慎獨。

希聲連忙比劃著謝謝,訥訥地看他動作。

方無隅沒有把安全帶拉得太長,所以插/入插扣時,帶子很短,從希聲身前勒過,將緊貼著皮膚的薄薄濕衣服和胸前的肉都縛得鼓起。

希聲幾乎是被狠狠綁在了椅背上,有些不好動彈,甚至呼吸都覺得不暢。

他小心地調整了下寬帶的位置,否則帶子的邊緣會剛好卡在了某個令蟲尷尬的地方上,磨得又癢又難受。

但希聲自然不會認為這是方無隅故意的,隻會反思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懈怠了,鍛煉得不夠,太過嬌氣了。

後座空間很大,方無隅給希聲係好安全帶後,自己卻沒有坐回去,而是借著身形和前排座椅遮擋的視角,在唇前豎起一根食指,無聲地做了個“噓”的動作。

希聲以為這個意思是讓自己對剛才的吻保密。

他剛要點頭,便見方無隅按動按鈕,降下了隔斷車內前後排的防窺層。

阻隔了管家時不時從後視鏡窺探的視線。

見狀,希聲福至心靈,在終端上寫道:[是車上有竊聽器嗎?]

方無隅點點頭,拉過希聲的手腕,在他終端文字後麵緩慢地接著打:

[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出聲]

希聲有些疑惑,自己本來就發不了聲。

又見方無隅眸色黑沉,帶著點他看不懂的莫名愉悅的笑意。

一頭霧水,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

見他如此乖巧的反應,方無隅眼中笑意加深,又寫道:

[剛才的入門教學,學會了嗎?]

教學?

學會什麼?

希聲微微偏頭,眼睛困惑地睜大,纖長的睫毛扇動了兩下。

下個瞬間,方無隅突然侵身襲來。

一手按住希聲的後腦勺,另一隻握著他腕骨的手轉了個向,從手掌的那一麵反攥上去按在皮質椅背上。

希聲一個微小的“唔”堵在喉嚨口,沒徹底逸散出來,就被方無隅堵了回去。

希聲瞪圓了眼睛:

竊聽器!

而且前麵還坐著蟲,你怎麼敢……?!

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方無隅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將希聲重重抵死,雙唇狠狠封住了他的嘴,逼著他將心中的疑問全都吞進了腹中。

這個吻一改在車燈前溫柔遮掩的風格,不再偽裝,不再壓抑。

仿佛最初的那個吻讓方無隅名為“理性”的冰層產生皸裂。

而後希聲一係列精準踩中方無隅的點而不自知的表情和言語又讓裂縫越來越大。

直到整個破碎開來,土崩瓦解,再也無法忍耐。

他徹底暴露本性,透出此前從未展露的狠勁。

灼熱的舌不容阻攔地闖入希聲的領地,追著他下意識退縮的舌尖用力地吮吸著。

希聲唇和舌都有些承受不住那股瘋狂。

身子一個勁往後壓,可還能退到哪裡去?

若是往前迎合,那安全帶便磨得他那個皿感的布位發痛。

他隻能被迫仰起頭,頭皮發麻地承受著方無隅啃噬一般的深吻,被動地跟著方無隅的節奏予取予求,承受他所給予的一切,心甘情願為他所掌控。

混合在一切的涎液很快兜不住從嘴角溢出,希聲腦袋昏沉,歡愉之中感受到了那已經順著下吧流到喉結的液體,頓時感覺到羞赧,不管不顧地大口吞咽下去,這一舉動卻反而讓唾液在喉嚨發出清晰可聞的聲音。

“咕嘰——”

糟了!

出聲了!

是不是被聽到了!

相比羞恥,希聲更多感到惶然。

無措之下,換氣的節奏一亂,鼻腔急促地喘了一聲,聽起來像極了伸銀。

他抬眸去捕捉方無隅的眼睛,本想問他怎麼辦,卻見方無隅的眸色在刹那間愈發暗了一度。

這一聲喘息,讓對方的吻更加粗暴起來。

方無隅長直的眼睫微微下壓,將那雙形狀冷冽的眼眸半遮起來,擋住深處濃厚的欲望。

帶著餓狼般地破壞欲,仿佛要將飽滿的唇肉和蔻羌內的每一寸軟肉都撕咬吞噬殆儘。

路況並不顛簸,可每一次上坡、下坡、轉彎……都會讓他倆的身體更加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而每一次擠壓貼合,都會讓希聲的喘息愈發急促,可他又要拚命壓製音量,聲音便破碎成高頻率的小喘氣。

——希聲自己不知道,這種喘息在外人聽來,簡直是絕佳的催情劑。

方無隅按著希聲手腕的五指插進了他的指縫裡,仿佛那手是什麼上好的軟玉,配合著接吻進出的頻率,任由他搓扁揉圓。

希聲開始嘗試主動,舌尖勾著舌尖,與他曖昧糾纏。可很快就發現自己無論是力度還是靈活性都遠不及對方,自己隻是單方麵被他戲弄、壓製、誘導。

既不能有劇烈的動作讓駕駛座的管家察覺,又不能發出聲音被監聽器捕獲,極端的刺激下,激吻的多巴胺和電信號仿佛要躥出整個大腦皮層。

這算不算未經事故,就提前體驗了偷歡?

——這種認知讓從小到大都是模範生的希聲更加興奮。

而且他能感受到方無隅身體和動作上的變化,那是欲望,他也想要自己。一想到這種變化是自己帶給他的,四肢百骸就浸滿莫大的滿足感。

更多來不及吞咽的涎水順著希聲的唇角滑落,讓他整隻蟲都變成了水,血液灼熱,神經躁動。

某些蟲族本能一經破殼,便裹挾燎原之勢襲來,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有些不妙……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衣服都被雨淋濕了,即便有異常,也看不出來什麼。

他已經沒有工夫思考方無隅為什麼要在這裡吻他,隻想把身體完全交給本能,就像芥舟把自己交給風浪。

直到在浪裡載浮載沉的芥舟不堪重負,即將要發出斷裂的聲響,他想要向風浪求饒。

想要求饒,不是因為難以抵擋狂風暴雨般的攻勢,而是希聲再難堅守住的指令。

不要出聲。

不能出聲。

會被監聽到的。

會被管家察覺到的。

會給雄蟲帶來麻煩。

是我喜歡他,是我要追求他,怎麼能連這種事都抵抗不住想要認輸?

可是克製不住,風浪就快衝斷龍骨,單薄的芥舟怎麼撐得住?

無論是缺氧的碧璽還是想要澆佩的琴玉,都在一點點叩擊著那扇由“不能出聲”的指令和自身的廉恥心構成的大門,推搡著要讓白舟發出斷裂聲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張漂亮的臉上泛出大塊缺氧的紅暈,纖長上翹的睫毛顫抖著,撐著胸膛的手也開始無力,方無隅才緩緩鬆開希聲。

卻也沒有立刻退出,蛇間如蛇吐信,略帶技巧性地甜過求饒者的上餓,希聲本欲大口舛息的舉動生生化為一聲偏軟的悶哼。

這一聲太明顯了,希聲一下子屏息僵住了動作,緊張地看向防窺層後的駕駛座方向,等待了一秒、兩秒、三秒……確實沒聽到什麼多餘的動靜後才放鬆下來,胸膛開始無聲地起伏。

安靜換氣的過程中,耳畔忽而傳來一聲低低的笑意。

希聲立刻收回視線,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方無隅臉上是完全區彆於往日麵具般的笑,透出溫柔的暖意,散去冰霜,尚沾染著欲念和放鬆的真實。

他說:“好聽話啊。”

方無隅的指腹輕輕碰了碰那被蹂躪成了豔色的腫脹肉感的唇,擦去一路晶瑩,緩緩摩挲著,像是又有些心癢了。

“怎麼不管我說什麼都信?”

希聲怔愣了一秒。

而後赫然瞪大了眼,滿臉的難以置信和被戲耍的慍色。

意思是車裡根本沒有竊聽器嗎?!

方無隅再次被他的表情逗笑。

他扣住希聲後腦的那隻手往下滑,撩開頭發,放在他的頸邊,好似安撫委屈又生氣的小動物一般,持續揉捏著後頸。

“好了,有的,我沒騙你。不過你這種程度的呻……”方無隅又笑了下,“……聲音,他們幾乎聽不清,就算能聽清,與我而言也無所謂了。”

方無隅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都是那樣的遊刃有餘,似乎還有功夫去思考一切無關此刻情浴的未來安排。

希聲也想像表現得像他一樣老練,可是客觀和主觀都不允許。

他被揉得酥麻,想像躲癢癢撓一樣躲開,但安全帶現在是最不安全的東西,讓他早已癱軟、早已敏感至極的身體不敢亂動。

希聲努力平複著喘息,終於想要懷疑方無隅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的本性是這樣的嗎?

被絕對理性包裹的侵占欲,追求刺激的瘋狂,以及溫柔假麵下的惡劣?

仿佛能讀出希聲腦袋裡在想什麼,方無隅看了他一會兒,又去親了親那兩瓣愈發紅腫糜豔的唇。

幾不可聞地問:“不喜歡嗎?”

唇瓣相貼,輕輕壓在一起。

說話間聲音很低,很沉,帶著他身上因為情動而散發出了一絲絲雄蟲素,交融在彼此唇峰間。

這對希聲來說,又是方無隅今晚的“第三種教學”。

不同於第一次的撫慰,第二次的瘋狂,這一次是耳鬢廝磨般的繾綣。

如情侶雲雨過後安靜的撩撥。

方無隅繼續誘哄:“不喜歡的話,我以後都不做。”

代替希聲作出言語回答的,是抬手摟住方無隅脖頸的動作。

他將雄蟲更近地壓向自己,獻上了由自己主動的吻,生澀,笨拙,但他在學了,他也想要讓雄蟲高興,想要予他溫存。

希聲吻著他,在心裡說:

喜歡的,無論你對我做什麼,都喜歡的。

方無隅的笑便與希聲的胸膛共震起來:

“嗯,我聽到了。”

……

納什的彆墅共七層,地下三層,地上四層。地下隻是相對於正門位置而言,彆墅前後有地勢落差,所以有的負樓層並非全都在地下,從地下一層二層一齊打通的巨大的落地窗走出去後,仍然能看到彆墅後麵的私家園景。

那些來給納什慶生的蟲大多聚在地下娛樂層,少數幾個醉得不省人事的被他們抬到了一樓大廳躺沙發。

看出希聲不想見這群蟲,方無隅便讓管家直接把車開入地下車庫,沒從大門進,一邊帶著希聲踏入電梯,一邊給都澤發消息,下逐客令。

停車庫的電梯無法直達地上二層以上,到第二層需要換乘。而就在電梯門開時,方無隅撞見了頗為尷尬的一幕——

電梯門開時,顯示隱約傳來唇被堵住的嗚咽和捶打肉\體的聲音,而後門外的感應燈亮起,勾勒出走廊儘頭陰影裡兩個覆在一起的人形。

對方也在同一時間停止了一切動作,安靜得仿佛是兩尊雕塑。

方無隅的視線先是掃過被抵在牆上的藍發雄蟲,又掃過試圖用身體擋住藍發雄蟲但角度估計失誤沒完全擋住、隻用手掌蓋住雄蟲的眼睛不讓他看的黃發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