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在琢磨祁如塵是不是吃錯藥了，一下子變得這麼好說話。

乾脆地答應這麼多要求，也沒說要用火種交換，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

回到揚城已經是晚上。

風起雲沒想到鳳辭酒會這麼快回來，因為剛領的任務抽不開身，沒空來接鳳辭酒。

喜歡操心的風起雲生怕自家祖宗不知道怎麼回去，發了一大段語音。

鳳辭酒懶得點開，直接關閉聊天界麵，將手機揣進兜裡。

此時已經逼近淩晨，夏日晝夜溫差大，晚風吹在身上帶來一絲冷意。

祁如塵看著空蕩蕩的街道，現在這個點打輛車都不容易，他遲疑片刻，對鳳辭酒道：“我送你回去。”

又來了。

鳳辭酒心想著，莫名其妙地開始討好他，雖說祁如塵之前也會刻意幫他一點，但和現在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這態度，他都懷疑對方不是想要他的火，而是想挖他妖丹。

“我餓了。”鳳辭酒開口試探。

“餐館應該都關門了。”祁如塵說到這微微停頓，“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我家，我會做飯。”

鳳辭酒確定了，這貨要麼是想挖他妖丹，要麼就是腦子壞了。

“走，去你家。”

祁如塵應下，當真帶鳳辭酒到自己家。

他將燈打開，從櫃子裡拿出一雙拖鞋給鳳辭酒，“WiFi密碼是091512，我去做飯。”

鳳辭酒嗯了一聲，麵色古怪，他換好鞋子，打量眼前的公寓。

公寓裝修得十分簡潔，米白色的牆紙，淡灰色的瓷磚，家具雖然一應俱全，但卻少了幾分生活氣息，不過祁如塵大半時間都在住校，這裡沒什麼人氣也在情理之中。

鳳辭酒拉開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一手支著下巴看祁如塵在廚房忙碌，他得盯著點，萬一祁如塵在做飯時下藥。

可直到祁如塵將飯菜端上桌，鳳辭酒也沒看見對方搞什麼小動作。

鳳辭酒非但沒有放心，反而覺得祁如塵藏得太深，八成是要憋個大的。

“飯不夠，鍋裡還有。”祁如塵將碗筷放在鳳辭酒麵前。

鳳辭酒目光一直跟隨著祁如塵，見對方收回手好像要拿出什麼東西，他心中一淩，猛地攥住祁如塵的手腕。

“你手裡拿著什……”

祁如塵握著勺子，不解地看著鳳辭酒，“盛湯的勺子……你不喜歡用？”

鳳辭酒皺眉，心底煩躁，不想再玩你想我猜的遊戲，他突然伸手拽住祁如塵的衣領，將人拉近。

祁如塵錯不及防，勺子哐當落在桌上，他抬手撐在椅背，這才沒撞進鳳辭酒懷裡，看著突然放大的臉，他不由屏住呼吸。

此刻他與鳳辭酒不過一掌的距離，呼吸交纏在一起，耳邊似乎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祁隊長，有沒有人告訴你前後態度變化太大，不是心裡有鬼，就是彆有訴求。”

鳳辭酒眯起眼眸，眼中不見半點旖旎。

氣氛似乎有些劍拔弩張。

祁如塵眨了眨眼，“我的訴求還不夠明顯嗎？”

“明顯到讓人懷疑你彆有用心。”

鳳辭酒心情複雜，少年的眼睛依舊乾淨清澈，似乎一點惡在其中都無所遁形。

“果然不行麼……”祁如塵小聲說道。

鳳辭酒手一鬆，後仰靠著椅背，“所以你突然抽風究竟是怎麼回事？”

祁如塵抬手整理淩亂的衣襟，“陳自帆教我，討好人要答應對方所有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的要求。”

鳳辭酒沉默。

這哪是討好人，這分明是在當舔狗。

“還有嗎？”

“適當裝可憐，不要提任何要求，讓對方心存歉疚。”

鳳辭酒嘴角微微抽搐，原來還是條綠茶狗。

他身子前傾，抬手掐住祁如塵的兩頰，“怎麼不見你裝可憐？”

祁如塵配合鳳辭酒的動作，微微彎腰，誠實地回答，“我覺得他在騙我。”

“……你怎麼不認為前麵也是騙你？”

“聽著挺有道理的。”

鳳辭酒：“……”

破案了，這家夥就是單純腦子壞了。

“彆聽那家夥的，你這樣，我瘮得慌。”鳳辭酒又捏了兩下祁如塵的臉，才收回手。

他搓了搓手指，剛剛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

臉蛋到真挺軟的。

“那怎麼樣，你才會答應我？”

祁如塵俯下身與鳳辭酒對視，他生得白，臉上兩道紅色指印尤其明顯，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