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辭酒心底那點惡劣因子一下子就冒出來，他屈指抵著下巴，嘴角上揚，“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有求於我的樣子，火給你我不就看不到了？”

一般人聽到這種話早就該生氣了，但祁如塵隻是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犯難。

“我可以一直像之前那樣對你。”

祁如塵神色認真，似是許下重要的承諾。

鳳辭酒一怔，靠著椅背笑了，“任由人搓圓捏扁，這麼喜歡當包子？”

祁如塵搖頭，“你沒有惡意。”

“你怎麼知道？”鳳辭酒挑眉。

“直覺。”

鳳辭酒哂笑，“你是小動物嗎？做事全憑直覺。”

祁如塵抿唇，又不說話了，他清楚麵前的人沒有惡意，就是喜歡捉弄他，看到他手足無措時，眼底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挺好懂的，祁如塵心想。

“我再考慮考慮。”鳳辭酒嘴上說思考，手卻拿起筷子，表現得十分敷衍。

不得不說祁如塵的手藝還不錯，鳳辭酒原本不怎麼餓，都乾了兩碗飯。

吃完飯，他癱在沙發上，看著祁如塵收拾碗筷，裝模作樣地歎氣，誰能想到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帝，背地裡居然這麼賢惠，真該讓天界那些神帝的戰熱粉看看。

鳳辭酒吃飽喝足，懶得挪窩，乾脆住在祁如塵家。

但公寓隻有一間臥室，最終祁如塵主動去睡沙發。

鳳辭酒絲毫沒有鳩占鵲巢的罪惡感，吹著空調，舒舒服服躺在祁如塵的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風起雲跑來接鳳辭酒時，鳳辭酒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吃包子，一邊看電影，而祁如塵則在一旁收拾昨晚拿出來的被子。

單看著，鳳辭酒比祁如塵更像這個屋子的主人。

風起雲差點心梗，趕緊上去給祁如塵幫忙，卻被對方婉拒。

鳳辭酒衝兩人擺擺手，“往旁邊站點，擋著我看電視了。”

“祖宗！我們趕緊回去，師父買了你喜歡吃的胡辣湯。”風起雲暗搓搓地給鳳辭酒使眼色。

“你眼睛抽了？”鳳辭酒將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裡，抽了張紙不緊不慢地擦手。

他把紙往垃圾桶裡一扔，對祁如塵說道：“你慢慢收拾，我走了。”

風起雲不忍直視，就差捂著臉帶鳳辭酒跑路。

祖宗啊！人可以不認生，但不能自來熟到這種地步。他都怕祁如塵拿掃帚把他們趕出來，也不知道對方怎麼忍得了他祖宗一晚上的。

走進電梯裡，風起雲委婉地開口，“對不太熟的人，還是稍微收斂一點比較好。”

“我跟他認識挺久的。”鳳辭酒不以為意。

風起雲有點不相信，祁如塵來抓人的時候，可一點看不出來和鳳辭酒認識的樣子，但鳳辭酒都這麼說了，他隻好換個方式問，“你們之前關係很好？”

“爭鋒相對？嗯……挺一般的。”

目前確實是這樣，至於他和祁如關係不錯的時候，那都幾百年前的事了。

現在轉世之後對方倒是可愛不少，使喚神帝的機會不多，他可不得逮著多薅點。

風起雲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挺一般都能這樣，他真不敢想，要是混熟了，鳳辭酒敢怎樣，這不得上天。

“祁如塵好歹是局裡四位隊長之一，還是彆得罪比較好。”

鳳辭酒聳肩，將話當成耳旁風，“反正我又落不到他手上。”

——

事實證明人不能隨便立flag，鳥也不能。

鳳辭酒板著臉，雙手抱臂，眉眼壓低，“你故意的？”

祁如塵語氣平淡，“熊隊太忙，陳自帆現在動不了，隻好我來接管。”

鳳辭酒冷哼，“不是一共有五個S級，其他兩個呢？”

“一個局長，一個副局長。”祁如塵在電腦上處理交接的程序，頭也不抬地說道：“出事的話會比較麻煩。”

“什麼叫出事？”

祁如塵儘量委婉地開口，“嗯……跟著你比較容易出意外。”

鳳辭酒白了祁如塵一眼，拿過桌上的牛奶，用力將吸管插進去，嘴裡嘀咕，“總覺得被你擺了一道。”

話雖這麼說，倒也沒強求再換一個監管人。

他坐在沙發上，左右交疊著修長的腿，漫不經心地打量四周。

這是一處多人辦公室，雖然也設計的寬敞大氣，但和祁如塵之前的辦公室大相徑庭。

“你被降職了？辦公室都搬出來了。”鳳辭酒語氣幸災樂禍。

“這是小隊辦公的地方。”

鳳辭酒這才想起風起雲好像說過，祁如塵是什麼隊長，他一手托腮，看著祁如塵，“所以你的隊員呢？”

“都被其他隊借走了，一共就兩人。”祁如塵起身走到鳳辭酒身前，將一張填著身份信息的卡片遞到對方跟前，“現在你是第三位了。”

“我可沒答應加入。”鳳辭酒完全沒有伸手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