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辭酒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他衝警察點頭，踱步走進商場。

一推開商場的門，陰氣撲麵而來，怨恨哀痛種種負麵情緒夾雜其中，光線瞬間暗下幾個度。

鳳辭酒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手指微動，最終還是沒有點火，上次燒了麵牆就被念叨半天，要是把商場燒了，估計他的監管期又能翻個倍。

商場裡靜悄悄的，店鋪早已關門，隻有鳳辭酒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大樓裡回蕩。

他卜算出風起雲的大概位置，翻身直接躍上三樓。

此刻，風起雲正待在三樓的衛生間裡，把知道的神佛都拜了個遍，他拿著手機不斷嘗試打電話，但一直信號顯示無服務。

門哐哐作響，上麵貼著的符咒逐漸變得黯淡，眼看門就要破了，風起雲握緊手中的僅剩的一張符。

突然撞門聲停了下來，緊接著響起兩下敲門聲。

風起雲身子一抖，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從門縫往外看，在看清門外是鳳辭酒，他一聲驚呼，“大膽厲鬼！居然還敢冒充我祖宗！”

鳳辭酒：“……”

看來是他來早了，就該讓這家夥再被攆著跑會。

“再不出來，就彆出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語氣，風起雲終於信了，他一把拉開門，激動地去抱鳳辭酒，“祖宗你總算來了！”

鳳辭酒閃身躲過，拿煙鬥抵住風起雲的肩膀，“彆耍寶，出去了。”

“等等。”風起雲拉住鳳辭酒的衣擺，“還有一個人跟我一起來的，我們分開跑的。”

“人在哪？”鳳辭酒摩挲著煙鬥光滑的外壁，壓下心頭的躁意。

商場內的氣息太過紊亂，像是一個大型的垃圾場，實在很考驗他的耐力。

“不知……”風起雲瞥見鳳辭酒的眼神，立馬改口，“我這就去找！”

有人撐腰壯膽，風起雲也不慫了，跑到圍欄扶手那，扯著嗓子大喊，“嶽盛語聽見喊一聲！我祖宗來了！不用怕那些厲鬼！”

等了一會，沒聽見回應，風起雲心底咯噔一聲，不會真出事了吧。

他下意識看向鳳辭酒，神情無助。

“我沒聞到血腥味，人應該活著。”鳳辭酒分辨著雜亂的氣息，眉心漸漸皺起，“你們捅厲鬼窩了？這裡最起嗎有二十來隻厲鬼。”

“這麼多！？”風起雲心底後怕，要不是鳳辭酒來了，他怕是真得死在這裡。

風起雲著急了，“祖宗你怎麼找到我的，能找找他嗎？”

“算出來的，我見都沒見過他，怎麼算？”

鳳辭酒指節輕敲欄杆，他那點卜算技術還是自學的，多繞一個彎都算不了，之前想算祁如塵，結果對方身上還有天道氣息遮掩。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棟商場的老板跟嶽盛語認識，說商場晚上鬨鬼，總能聽見腳步聲，想讓嶽盛語幫忙看看，正好我當時也閒，他就找我一起來了。”

風起雲越說聲音越小，十分沒底氣，“昨晚我們也留在這了，就發現一隻小鬼，但對方跑得太快，我們沒抓到，想著今晚再來，誰知道商場白天突然有人跳樓，我們怕是鬼作祟，就趕過來了，結果……”

他被厲鬼追進廁所，嶽盛語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幸虧他們提前喊警方過來疏散人群，不然事情可真就一發不可收拾。

“這什麼等級的任務？”鳳辭酒詢問。

風起雲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他盯著鳳辭酒的眼神，頭越埋越低，“我們沒走玄工局的渠道，那邊要扣手續費……”

鳳辭酒冷笑，“那點手續費可以買你命了。”

風起雲自知理虧，老實挨訓。

這時空氣中飄來一股血腥味，鳳辭酒立即鎖定來源，他本想直接追過去，看到風起雲，又覺得不放心，拽住對方的衣領，直接跳到一樓。

風起雲還是第一次跳樓，嚇得五官亂飛，不等他緩一會，又被鳳辭酒拽著向前衝去。

鳳辭酒轉入拐角，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扶著牆踉蹌著往前跑，在他身後穿著紅裙的長發厲鬼伸出尖長的利爪，好似要將人撕碎。

嶽盛語顯然已經力竭，跑動的速度越來越慢。

鳳辭酒扔下風起雲，一腳將厲鬼踹飛。

風起雲從地上爬起來，跑到嶽盛語跟前，將人扶起來，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嗎？”

“沒事，都是皮外傷。”嶽盛語勉強站穩，看著被壓著打的厲鬼，終於鬆了口氣，“之前怎麼沒聽說你有祖宗。”

風起雲嘿嘿一笑，“最近剛認回來的，可厲害了。”

“彆閒聊，先出去。”鳳辭酒收拾完厲鬼，麵上不見輕鬆，他感覺到其他厲鬼都在往這邊趕。

雖然對他來說厲鬼數量再翻上一倍也不會有問題，但身後兩個拖油瓶的安危就不好說了。

鳳辭酒嘴角下壓，果然還是一把火燒了最方便，反正都是些令人生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