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去撩她的帷帽。(1 / 2)

月色如水,樹影斑駁,銀霜傾灑而下,將軍府內一片靜謐。

鐵牛在前提燈而行,小心翼翼地引著路,燈籠內暖光搖曳。

再過幾日是二爺的生辰,蕭家幾個兄弟向來感情好,往年蕭屹川都會在其他幾個兄弟生辰的時候備生辰禮,自然今年也不會例外。

鐵牛依照過去一樣,問蕭屹川今年要給二爺備什麼。

喚了好幾聲“將軍”,蕭屹川才淡淡說了句“今年聽夫人的決定”。

蕭屹川目光宛若靜湖,平靜又冷然,好像並沒有把鐵牛的話聽進去。

鐵牛道了聲“是”,悄悄看了眼蕭屹川,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鎮定的宛若一座大山。可他伺候蕭屹川多年,敏銳的發現將軍似乎不開心。

說話的功夫,幾人到了如意堂。

慕玉嬋又重新淨了手、臉,丫鬟們退下,蕭屹川也進了淨室。

淨室內水聲漱漱,不大一會,蕭屹川出來了,他的發鬢濕漉漉的,中衣也重新換過。

慕玉嬋鼻尖兒動了動,沐浴過後的蕭屹川有股淡淡的皂角香。

熄了燈,兩人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月華將內室照的朦朧,想起今天鐵牛的話,慕玉嬋一手支起頭,一手用纖纖食指卷弄著發梢,隔著紅紗床幔往地平的方向看。

地平上的人影堪堪有個輪廓,平躺著,大概還沒睡。

“對了,往年你都送過你二弟什麼生辰禮?”

蕭屹川雖然說過讓她全權負責今年蕭延文的生辰禮物,慕玉嬋還是決定問一問蕭延文的喜好。

可話音落了半天,地平上的人也沒有反應。

慕玉嬋覺著奇怪,撩開一角床幔:“睡了?”

地平上的人翻了個身,背向她:“去年送的古籍,前年送的硯台。”

語氣冷冷淡淡的,也不知因為什麼。

“行,那我知道了。哦對了,以後將軍若是遇到與長樂酒樓同樣的事情,隻管讓鐵牛來知會我就好,不必客氣。”

隔了一會兒,蕭屹川:“嗯。”

慕玉嬋放下床幔,也不知道這大個子是怎麼了,似乎比往常還悶。

慕玉嬋心思敏銳,雖然察覺出來了,卻不打算問他原由,左右他開不開心與她無關,她隻管把該做好的事情做好。

明日還有彆的安排,慕玉嬋不再耽誤,也躺下睡了,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蕭屹川已經離府去了軍營。

慕玉嬋已經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夜裡那人回來睡覺,等第二日一早醒來那人又會不見,他動作輕,未曾吵醒過她一次。

想想成婚這段時日,蕭將軍對她也算不錯的。

昨夜慕玉嬋甚至想過,她既然占了他將軍夫人的名頭,也不能耽誤了蕭將軍的終生幸福。若過幾年,將軍能覓得佳人,她便主動讓位,成全了人家。

隻是她作為和親公主在這件事上可實現的手段有限,到時候若能和離是做好,若不行,大不了,她就模仿話本子裡的角兒詐死一次,再偷偷離去,也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這些事情還有些遙遠,慕玉嬋沒想太深,叫上仙露一並出府去了。

今日她要把先前庫房收不下的那幾箱籠嫁妝兌成銀錢,再用銀錢盤個鋪子。

今後大把的時間要在大興的都城活動,她總要給自己找些事做。

出門出得早,午時一刻,慕玉嬋就在西市的吉星當鋪兌好了銀錢。

吉星當鋪是二弟媳推薦的,老板人很好說話,活當都給了死當的價錢,慕玉嬋也清楚,這是賣了將軍府一個麵子。

秋老虎日頭毒辣,仙露唯恐自家公主累著,兌好了銀錢便催著慕玉嬋上車回府。

慕玉嬋還沒仔細領略過大興都城的勝景,打開車簾,一邊走,一邊賞景。

馬車走到西三街的時候,慕玉嬋想起了什麼,急匆匆喊了停。隨後指著身後的方向,問:“方才我們是不是路過東流酒莊了?”

仙露回憶一下,點點頭:“是,是有這個名字。”

“掉頭回去。”

仙露疑惑地往後看:“公主,怎麼了?”

“東流酒莊是將軍府的產業,但將軍府向來低調,自家的產業並未向外宣稱過,百姓並不知曉。

前幾日我翻看賬冊的時候記得這家店鋪,那掌櫃算是做賬的好手,賬麵看似很不錯,但一條條細算下來,收支一直有問題,我想去看看。”

一來婆母王氏信得住她,慕玉嬋不想讓人失望。二來她身子雖然不好,但她不想給人家一個蜀國公主是草包的形象。

算賬這些蜀國的管事嬤嬤都教過她,對她來說輕鬆得很。

得了令,車夫掉過車頭,往街尾的方向趕車。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回到了東流酒莊的門口。

“夫人,到了。”

仙露給慕玉嬋帶好帷帽,還沒下車,東流酒莊裡傳來一個巨響,“砰”地一聲,驚天動地,給主仆幾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