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在屏風後麵把官服換了下來,穿了一身墨綠色的長衣出來。
溪流:“前些日子母親說過七妹回來之後改變很多。”
西橋:“大哥倒是沒啥改變,不過梓潼和梓琪都長這麼大了,記得,離開的時候梓琪還沒出生。”
梓潼:“七姨。你真好看。”西橋高興的笑了笑。
依雲:“七妹。人間是怎樣的。你在那裡過的還好嗎?”
西橋:“嫂嫂。不好意思。回來之後,我已經把人間的記憶忘的一乾二淨。我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還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七妹,你身體現在怎麼樣?”依雲關心著對西橋說。
“無恙。嫂嫂。”西橋回應依雲。
“多吃點牛肉餡餅。”依雲給西橋夾了一塊牛肉餡餅。
西橋:“謝謝。”
梓潼和梓琪兩個人的小手上拿著兩個煮好的雞蛋,坐在依雲旁邊慢慢悠悠的啃了起來。
“西橋。你有什麼事就直接問我,你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每一次你來我這都要問我一些對你很重要的事情。儘管這些事情我一點也不關心。”溪流一邊喝著身前的米粥一邊胸有成竹的對西橋說。
西橋輕笑,心想“大哥果然料事如神”。
西橋問道。“大哥。你每天都去紫蘇殿上朝,可曾有聽說過有一個叫唐鈺生的人。”
“你也可以每天去紫蘇殿上朝。隻是你太懶了不願意去。”溪流突然嚴肅起來。
西橋:“……”
西橋:“大哥。我問的是唐鈺生。你說到哪裡去了。”西橋有點不滿溪流這種東拉西扯的回複方式。
“我是說。你很懶。都不參加朝會。”溪流再次強調一下他的東拉西扯。西橋臉呈土色,整個人一下子就尷尬住了。
依雲忍不住的笑了。
依雲笑著勸解溪流說道:“西橋這才剛從人間回來,她不要休息一下嗎?再說,這些國事哪需要每個人都參與。七妹不想參與就不參與了唄,不是還有你這個大哥嗎?”
溪流:“這不是我要讓她參與,是女皇要她參與。女皇說了她退休之後就讓七妹繼位。”溪流對著依雲解釋著並看向了西橋。
西橋聽到了這樣的話,魂都嚇沒了。
她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樣子說。“大哥。這事可不敢亂開玩笑。”
西橋瞬間就覺得手裡的牛肉餡餅不香了,咬了一口就放了下來。
溪流:“我沒開玩笑。你不信可以親自去問母親。”
溪流倒是胃口大開,大快朵頤的享受著豐盛的早餐。依雲看到西橋停下來不吃了。她也放下了筷子。默默的看著西橋。
梓潼和梓琪跟溪流一樣也沒有受任何的影響。
他們兩個的手裡還是拿著兩個水煮的雞蛋,依舊是在不緊不慢的啃著雞蛋。
好像他們手裡的水煮雞蛋,他們兩個能啃整整一天。
西橋:“這種事情我現在不關心。我將來也不會關心。大哥到底知不知道一個叫唐鈺生的人。”
溪流:“唐鈺生是誰。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西橋:“大哥閱書不說有萬卷百卷應該總有的吧,你有沒有看過一本名叫《唐鈺生》的書籍。”
溪流:“沒有。”
西橋沒有從溪流這裡問道有用的信息。就跟溪流和依雲說了一些有的沒的之後就走了。
“看來不得不去找樊曉釧”
西橋出來的時候太陽溫暖的光芒灑在暉族的萬物上,西橋走到了樊宅。樊宅坐擁安城的半條街。
樊府的麵積很大,裡麵的樓宇很多。樓宇拔地而起高聳的立在高空之中。
紅磚搭起來的古老建築,上麵是黑色的瓦礫。瓦礫很厚看起來很堅固。
下雨的時候,室內肯定不會受風雨的乾擾。室內佇立著很多紅色的房梁。
房梁由很粗的柱子做成的。柱子的上麵雕刻著精美的獸類花紋。
西橋坐在樊宅的客廳裡等待著樊曉釧過來。樊府的小侍從給西橋泡好了上等的茶水。
淑儀陪著西橋一起等待著。淑儀一直很喜歡西橋。看到西橋之後,臉上的高興藏都藏不住。
西橋坐在客廳裡等待樊曉釧的時候,淑儀和西橋講了很多話。一些生活中的瑣碎。西橋一一的回應。
樊曉釧來的時候看到西橋和淑儀有說有笑,好像顯得自己有些多餘。
樊曉釧就對著她們兩個人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情啊。讓我也來聽聽看。”
聽到樊曉釧的聲音,西橋看了樊曉釧一眼。然後對淑儀說。
“伯母。我找樊曉釧有一點事情。等會兒再來陪你聊天。”淑儀特彆希望西橋能和她的兒子樊曉釧‘有情人終成眷屬’,她也是拚了命的撮合。
現在西橋主動來找他的兒子樊曉釧。她的內心當然是滿分讚同。淑儀對西橋說。“你們兩個去吧。不用管我。”
西橋拉著樊曉釧走出客廳,淑儀看到西西橋和樊曉釧兩個人這麼親密,心裡就像是抹了蜜那樣甜。
西橋將樊曉釧拉到了一顆樹下。西橋對樊曉釧說。“曉釧。我有事要問你。”
“嗯。什麼事。你說。”樊曉釧看著西橋說道。
“你知道一個叫唐鈺生的人嗎?”西橋問樊曉釧。他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說。“知道啊。你找唐叔有什麼事情?”
“這你彆管。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就行。”西橋一臉嚴肅的對樊曉釧說。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樊曉釧說。
“怎麼可能。”西橋有點不相信樊曉釧說的話。她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騙你乾什麼。唐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喜歡上了佛學。有一天他突然就向父親提出來說他要去遊曆。父親怎麼勸說都沒有用。最後父親隻好放他走了。”
樊曉釧對西橋解釋著說。
“那他還活著嗎?”西橋有點激動的問樊曉釧。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樊曉釧平靜的回應。
“看起來樊曉釧說的就是實話。”西橋一臉的失望。
樊曉釧看到西橋一臉失望的樣子就上前對西橋開玩笑似的說道。
“你要是答應嫁給我。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
“樊曉釧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我竟然找你來打聽唐鈺生也是傻昏了頭。你怎麼可能告訴我唐鈺生的事情。”
西橋對樊曉釧說。“你頭上有一隻蜜蜂。”
樊曉釧長袖一揮,蜜蜂的屍體就躺在了地上。
回過頭來的時候,西橋已經離開了。
樊曉釧的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表情。這個時候樊曉釧的身邊在虛無中出現了兩個黑影。
一個黑影特彆粗礦沙啞的聲音說。“主人。至今還沒有找到那個人類的下落。”
另一個聲音卻是細長詭異的。這種聲音像女人的聲音那樣尖銳刺耳。他說。“主人。看來這個丫頭已經對您產生懷疑了。”
“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唐鈺生給我找到。”樊曉釧生氣的對他們說。
“是。”黑影異口同聲的回應著。一會兒之後這兩個黑影就消失於虛無。
“樊曉釧也不是沒有說真話。唐鈺生寫的那本書裡說。他喜歡去寺廟裡住上一段時間。應該去寺廟裡找唐鈺生。隻是這安城的寺廟這麼多,當真要每個寺廟都去找一遍嗎?好像除了這樣做彆無他法。”
西橋即刻就往附近的寺廟趕去。
唐鈺生寫的那本書,隻有在人間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西橋才能看的到。旁的暉族人壓根就看不見這本書的存在。
當時唐鈺生寫下這本書之後就將這本書放進了藏書閣。唐鈺生雖然不像暉族的人那樣有千百般的法術。
但是在暉族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唐鈺生也獨創了一種詭術。
這種詭術足以讓他在暉族抵禦各種風險,自在的生活。
唐鈺生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但每次他身臨絕境的時候,都能巧妙般的化險為夷。
唐鈺生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藏書閣。
當唐鈺生身上散發出來的紅色光暈靠近藏書閣前麵站著的兩個侍從的時候,他們就像落葉飄在地麵上那樣自然而然的就暈倒在了地麵上。
唐鈺生再往前走上一步。
藏書閣的大門便自動打開了。
唐鈺生好像能提前預知將來要發生的事情一樣。他稍稍施了一點詭術,本來明亮清晰的藏書閣一下子就暗沉了下來。
裡麵的空氣混沌,烏黑烏黑的像無底的深淵。
藏書閣那麼多窗戶,陽光從窗戶灑進了藏書閣。可是沒有人知道藏書閣的內部卻是漆黑一片。
唐鈺生的那本書從始至終隻有西橋看過。西橋看過之後,那本書就消失了。
西橋最後一次從藏書閣走出來之後,藏書閣就恢複如初,內部的空間一下子變得清晰明亮,陽光透過窗戶進入室內,地板上留下了一攤攤光影。
現在看來,唐鈺生不光學了一些詭術,他還能根據空中的自然現象推算出將來要發生的事情。
那本書籍就是他要給西橋找到他的線索。寺廟就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西橋走在安城繁華的街道上。街道的兩旁是茂密的樹木。
樹木很高大,筆直的指向空中。旁邊青磚堆砌而成的瓦礫房。
穿著淺色長衫行走的路人。
街道上擺了很多的商鋪。馬車來來往往,行人向著兩個方向穿梭。
空中的聲音混雜,根本聽不清楚到底在講些什麼。
某個布店門口圍了一群女人。穿著顏色豔麗的衣裳,歡樂的交流。
“炎凰廟到底在哪?”西橋在街上左顧右盼。
“記得小時候來過一次,城西,沒錯啊。怎麼找不到。”
西橋沿著身前的樹往天上看,西橋看到了太陽的黃色光暈和白雲。
“記得。那次是跟著落日過來的,她拉著我站在樹枝上,才看到了炎凰廟。”
西橋飛到了樹上,在樹的正上方看到了炎凰廟。焱凰廟坐落在白雲之上,像神仙的居所。
黃色的建築在空中展開,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巍峨莊嚴。果然,真如西橋所預料的那樣,眼前的這棵樹不一般。西橋往上空一躍便站在了焱凰廟的門前。
焱凰廟兩道木門是開著的。裡麵的建築包括外圍的院子的牆上都刷了黃色的油漆。院內有一個掃地僧在清掃著地上的落葉。
旁邊的道路上也有穿著橘色袍子的僧人緩緩走過。
西橋站在雲端上,看了一眼下麵的安城。安城在西橋眼裡一覽無餘。原來安城在高處看也不過隻是一隅。
很多的人一生都困在了這個巴掌小的地方。西橋踩著寺廟前的階梯向著寺廟裡走去。
掃地僧看到西橋後將手放置身前禮貌的對著西橋說。
“哦彌陀佛。請問施主為何來我焱凰廟。”
西橋看了僧道一眼便問。“有沒有一個叫唐鈺生的人常住在這裡。”唐鈺生和這個僧道很熟悉。
唐鈺生每次來到焱凰廟都是這個掃地的僧人去迎接和安排住宿。
他一邊清掃落葉一邊對西橋說:
“唐施主。經常會在我們焱凰廟住上一段時間。大概也就是一兩個月的樣子。不過現在唐施主並不在我們寺內。一年前,唐施主在我們寺內住過一段時間,不久之後就離開了。”
“後來,唐施主就沒有來過我們焱凰廟。”掃地僧如實的把情況告訴了西橋。
西橋對佛學向來是比較敬畏的。所以她這次來雖然沒有找到唐鈺生的下落。
但是她卻把這裡所有的佛像全部都虔誠的參拜了。
焱凰廟中沒有找到唐鈺生,西橋根本沒有見過他。唐鈺生喜歡穿一身灰色素袍,一雙棉質黑色布鞋。
身高一米八以上,體形消瘦。長像和肖和合一模一樣。
唐鈺生正在鋃雲寺小住,說是小住其實唐鈺生在鋃雲寺住了快兩個多月了。
相比較炎凰廟,鋃雲寺要小很多,儘管小,但來訪者絡繹不絕。
鋃雲寺的正殿大廳中立著寬大高聳的金色佛像。旁邊凹進的小空間中也放著很多金色的小佛像。
前來參拜的香客虔誠的跪在金色的佛像前祈禱或者祈福。
鋃雲寺的和尚都穿著深藍色袍子,黑色布鞋。香客的香火錢放在大廳裡的紅色功德箱中。
香客往裡投錢幣,然後在心中刻下心願,寄托神靈。
正殿的前麵是一顆茂密的姻緣樹。樹上有碧綠的葉子和寄托香客情緣的紅綢緞還有寫著心願的掛牌。
其他的偏殿是鋃雲寺的和尚生活的地方。
裡麵的裝修風格簡單,木質牆麵,泥土地麵,凹凸不平,不過踩踏多次,看上去很光滑。木板床。桌子。
一間房間住兩個人。灶台上放著燒了一半的蠟燭。
唐鈺生坐在屋頂,頭上是遼遠的蒼穹。神情清冷,沉默的如同空氣。
西橋到了清心寺。清心寺是安城最有名的寺廟之一,裡麵放著的是送子觀音的神像和月老的神像。很多人過來求子和求姻緣。
一座寶塔佇立在高空之中。寶塔下麵有很多香客仰望這寶塔的尖端。
香客在寶塔前點下一柱香。香爐中煙霧繚繞,檀香的撲鼻香味溢散在空中的每個角落。
西橋來到了清心寺,西橋一抬頭便看到掛在兩扇門正中間的上方寫著清心寺的牌匾。
兩扇紅色的大門朝著路上的行人開放。裡麵顯得很熱鬨。
清心寺位於安城的中心,可謂是鬨中取靜。
它是一座古老的建築,紅色的高牆,黑色的瓦。
清心寺的神仙很靈。有一個個子極較矮的女人插著自己細腰對著旁邊站著的老婦人說。
“清心寺裡的送子觀音真神啊。我上一胎想要一個兒子,去清心寺燒了香拜了佛,我對送子觀音說‘我想要一個兒子。’真是想不到,我上一胎真是個兒子。清心寺的神仙是真神仙。”
站在前麵的老婦人頻頻點頭認同。她應道。“清心寺。不隻是求子觀音很準。清心寺的月老神像真是活神仙呐。我的表侄子去清心寺的月老神像那裡求姻緣,沒想到我那表侄子就在門口的姻緣樹下遇見了我現在的表侄子媳。你說準不準。”
老婦人的臉上掛著無法言表的笑容。那個矮女生也是激動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寺廟中的路麵上每隔一段塵土都要鋪上一塊正方形的石板。路上被清掃的很乾淨。
院子裡種滿了各種樹。樹的下麵鋪了一層薄薄的落葉。一進入院子就能看到掛滿了紅飄帶的姻緣樹。
姻緣樹亭亭如蓋。枝繁葉茂。樹木的倩影在地上晃動。
樹下麵站了很多的香客,有的香客正在往樹上係紅飄帶,有的香客站在姻緣樹下祈禱。
西橋站在掛滿了紅色綢帶的樹下,空中傾斜的太陽向著西橋灑下來金燦燦的光芒。
傾斜的陽光拉長了西橋的身影。唐鈺生站在了西橋的身後,他看到西橋就紅潤了雙眼。
兩個長長的影子在陽光中靠在了一起。西橋好像察覺到什麼,她忽然就朝著唐鈺生的方向看去,這個時候西橋隻看到唐鈺生遠去的背影。
唐鈺生穿了一身灰色的素袍,背影消瘦。西橋看到這個背影就被這個背影觸動到了,內心莫名其妙的變的無以倫比的難受。
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西橋本能的跟了上去,可是唐鈺生的背影卻徹底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世界上的人有這麼多的心願要寄托於這些神仙,這些神仙能忙的過來嗎?”
旁邊佇立著幾尊金色佛像。西橋走了出來,外麵站滿了人。空中喧鬨。
西橋禮貌的問僧人。“大師。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唐鈺生的人。他喜歡在寺裡住上一段時間。”
“從僧人的神情來看,僧人好像知道唐鈺生。”
僧人說。“唐施主每年在十月份的時候都會來小寺住上一段時間。唐施主是我們小寺中的常客。但是今年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十月份的時候沒有過來。現在都十二月份了。也沒有看到唐施主來小寺。”
西橋問大師。“唐鈺生每年都來清心寺已經有幾年了。”
“已經有好幾百年了。唐施主除了今年每年都會來,從來都沒有間斷過。”僧人對西橋說。
西橋問了一些僧人有的沒的的問題就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空中被紫紅色的雲朵暈染成大片。這些紫紅色的雲彩在空中一層一層的不斷疊加,站在地麵上看,是非常好看的自然景色。
夕陽拉長了西橋的身影,夕陽也拉長了唐鈺生的身影。晚霞的光芒暈紅了大地上的一切,西橋唐鈺生一前一後在寬闊的道路上向著遠方的霞光走去。
西橋走到琉璃軒的時候,天邊是一片茫茫的白色。唐鈺生站在遠處的樹枝上,身穿一席黑袍長衣,看著西橋進入琉璃軒。
慢慢的黑暗從空中的一方向著另一方鋪天蓋地的合下來,空中的一切都被黑色包圍。隻有萬家的燈火點亮著安城的溫暖。
“今天西橋去了兩所寺廟,除了清心寺和焱凰廟之外還剩兩所,鋃雲寺和景光寺。”
在黑夜降臨之後,上雲樓晚上塞滿了人,有的人喝著一壺清酒,看起來很孤獨。
穿著光鮮亮麗的衣裳。細長的腿和曼妙的身段還有嘈雜溫暖的空氣。
樊曉釧站在上雲樓的門口。他穿了一件富貴的墨綠色長袍。
唐鈺生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獨自斟酒。臉上紅撲撲的,看來喝的也不算少。
樊曉釧看到了唐鈺生。
“他怎麼在這?他是樊叔還是那個人類肖和合。”
樊曉釧氣宇軒昂的朝著唐鈺生走去,然後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
樊曉釧: “唐叔,你怎麼在這?僧人不喝酒。”
唐鈺生:“你跑來這乾什麼?快回去。”
樊曉釧:“喬慕芹今天早上跑來樊府找我打聽樊叔的下落。樊叔和這喬慕芹有什麼淵源?”
“這小子,毛都沒長齊還跑過來試探我。”
唐鈺生喝了一口清酒,不緊不慢的說: “小侄兒,這喬慕芹是誰?那家的?找我做什麼?”
“看來,樊叔不知道喬慕芹就是西橋。”
樊曉釧:“西橋。她是七公主,今天來找我說自己是喬慕芹來找肖和合。我覺得她在講笑話。沒當一回事。”
唐鈺生:“七公主叫西橋,不是叫雲彩嗎?”
樊曉釧:“樊叔。你不過問朝堂,但是宮裡的事情你也不能什麼都不知道。你去過宮裡也有兩三趟。公主的名字你怎麼都分不清。雲彩是三公主。七公主是西橋。”
唐鈺生:“侄兒,管那麼多做什麼,來。喝酒。”
唐鈺生給樊曉釧身前的酒杯中倒酒。
樊曉釧:“樊叔。我不喝酒,要喝你自己喝。彆忘了你還有個家。早點回去,彆讓父親母親擔心。”
說完,樊曉釧就起身離開。
唐鈺生:“你真的不陪我喝一杯。”
樊曉釧:“你自己慢慢喝。”
肖和合是第一個進入暉族的人類,他在沙灘上醒了過來,和煦的陽光像照在旁邊的沙灘上一樣照在了肖石和合的臉上。
車子慢慢的向深海下陷的過程中肖和合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醒過來的時候喬慕芹已經不見蹤影。
車內是全封閉的狀態。
肖和合: “喬慕芹呢?喬慕芹……喬慕芹……”
“司機還在。”
肖和合爬到前座,按了一下按鈕。天窗打開了。他在司機鼻子前探了一下。“他死了。喬慕芹呢?車內封閉,她怎麼會不見了?”
肖和合靈活的從車裡爬了出來。車子和司機一起向著深海下沉。肖和合拚了命的往海麵上遊。
直到太陽的輝光穿透海水灑在淺海中。肖和合這才鬆了一口氣。
肖和合在拚了命的向上遊,深海中的小鯊魚從車的天窗遊入車內,司機被鯊魚拖到了車外。最後成了一隻大型鯊魚的食物。
肖和合遊到海麵上才發現,自己已經在一片茫茫的海中央。一眼望去四麵除了無邊無際的海水什麼都看不到。
肖和合覺得整件事情都有點匪夷所思,但是事實就是肖和合在一片茫茫的海麵上陷入了絕望。
肖和合拚了命的向著一個方向遊去,筋疲力儘的時候,暉族的另一道入口在海麵上向著肖和合打開了。
肖和合不知道那道金光是什麼,反正橫豎都是死。就拚了最後一口力氣在海麵上翻了個身就翻進了暉族的世界。
這個入口是暉族祖上留下來的一個隱秘通道,這個通道專為暉族的皇室留下的。肖和合的身上可能沾染了喬慕芹身上的氣息,結界感應到了暉族皇室的氣息減弱就自動的打開了。
肖和合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雲山旁邊的淺灘上,陽光從空中照射下來。肖和合臉上的皮膚在慢慢的升溫。
肖和合一下子很難睜開雙眼,用雙手本能的擋住了陽光,才看見了周圍的一切。
平靜的汪洋大海,穿入雲霄的雲山,被海水泡的腫脹的手掌。
肖和合口乾舌燥,迫不及待的要喝水。肚子也轟轟作響。肖和合動了動麻木的身體。他的下肢已經失去了知覺。他很絕望。
“完了。這下可怎麼辦。就算活下來了可是卻成了一個殘廢。這比死了還要難受千百倍啊。”
眼淚在肖和合的臉上橫流。肖和合慢慢的挪到乾燥的沙灘上。肖石絕望的躺在沙灘之上,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有一隻老虎過來把他的殘軀給叼走。
就在肖和合失望透頂的時候,他的雙腳開始慢慢的恢複體力。肖和合一下子樂瘋了。他激動的差點抓兩把沙子往嘴裡送。不過還是鬆開了手。
肖和合慢慢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著雲山走去。這個時候的雲山早就已經被樊曉釧清除了所有的危險。沒有昔陽。也沒有常子。
雲山的樹木茂密。青翠的樹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晶瑩剔透,看起來很美。
灌木的下麵鋪著碧綠的雜草。雜草長的錯綜複雜。連片成海。隱沒了所有通往雲山的路徑。
肖和合不僅殘留了一些喬慕芹身上的氣息。這些氣息也在冥冥之中影響著肖和合的意識。
肖和合在一種突如其來的意識中知道如何通往暉族的世界。
雲山的山下有長著鮮紅色的野果子。肖和合拿它充饑。
雲山的深處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肖和合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他不知道前方到底有沒有出口,隻是潛意識裡他好像知道出口就在前方。
肖和合根本不知道自己往前走了多久,反正很久。他的雙腳腫脹和疼痛。他休息了很多次,然後繼續前行。終於一線光亮從外麵照進來,他覺得他獲得了新的希望。
空間很大,裡麵長著三顆粗壯的樹木,樹皮很粗糙,樹的頂端指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