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鳳虛凰 怎麼為了他,錢就不值當什麼……(2 / 2)

回程的路上,王連慢慢地驅著馬,沿路伴在轎旁,對元春說:“你覺得那世子如何?人品相貌可是你心中的良人?”

元春坐在車中滿心羞赧和忐忑,北靜王世子溫文俊美的模樣,謙恭儒雅的言行,滿腹經綸的學問,早就目成心許,奈何父親讓她入宮做女官。

“你若覺得他好,我就想方設法讓你不入宮,你若覺得他不行,我也不管這個閒事了。”王連知道她不會很快就得出結論,但是選秀在即,沒有時間容許她思前想後了。

元春一時心亂如麻,如果要嫁給北靜王世子,意味著自己要為他父母守孝三年,而那時她就是十八歲的老姑娘了。萬一水溶不能踐諾,她又該如何自處。

如果要進宮做女官,意味著自己再難見父母兄弟,永生與水溶相隔。倘若得勢,有可能挽救家族大廈之將傾,也有可能一著不慎,加速家族的覆滅。她小小的心中,盛不下這麼多的煩惱,禁不住哭起來。

而在南安王府的百花宴上,李紈撇開一乾手帕交,正與女裝的賈珠在靜思亭中對麵而坐。

“虧你還是秀才出身,怎麼敢一身釵裙來見我!”李紈背對著賈珠站起來,對著滿目蔥蘢的樹木,深呼了一口氣。

賈珠有些心慌,但到底還是一聲不響地坐著,自己的態度已經表明了,眼下隻等李紈的審判。

他偷眼覷了覷站在不遠處為他們放風的鴛鴦,心裡更是沒底。

李紈想著天下之大,多少有兩個奇葩,隻不過自己倒黴撞見了一個。幸而她還沒有與賈珠下定,一切都還能挽回。她思忖良久,終於接受了賈珠看不上她的事實。

“我可以跟父親說,不想跟你成親,但是我不能白白浪費了入宮的機會,我要你賠償我三百兩銀票。否則我就大聲喊出來,叫人來看看榮國府嫡孫此時的尊榮。”李紈氣過之後,就放下了,她是個很務實的人,直接向賈珠要求賠償損失。

作為一個財迷,鄧木完全理解李紈的心思,也知道原來劇情裡她那麼愛錢也是情有可原的。錢就是一個女人的底氣,這世間除了生死,錢可以彌補百分之九十九的損失。

賈珠盤算了一下,不由囁嚅著唇說:“能不能略減一些,我沒那麼多錢。”

這時候,鄧木走上了亭子,向李紈遞出了五張銀票。

“大姑娘,我這裡有五張一百兩的銀票,其中三百兩是賠償給您的,還有二百兩,我想當做潤筆費,請您用書畫文章幫我做做宣傳。”

李紈不明所以,沒有去接那銀票,隻問:“我隻知道朝廷有承進文書、宣傳命令的官職,卻不知道你一個侍妾,有什麼要宣傳的。”

鄧木笑了笑,將銀票放在了石桌上,坐下來說:“李大姑娘平時廢舊的書紙都扔進了火爐子裡,其實廢紙可以打漿重製成白紙,這樣一來就不必砍伐那麼多的樹了。這是一門新興生意,我需要一位才高八鬥的人,寫出雅俗共賞,婦孺皆知的宣傳詩句,讓萬千黎民都知道廢物利用的好處。姑娘,若對此事還有疑問,可以到京郊王連廢品站去瞧一瞧。”

她說了這一大篇話,也知道不可能讓李紈一次就接受,隻是讓她考慮考慮。“這五百兩銀票,李大姑娘可以先拿走。若是考慮之後,還不知道該怎麼寫,再將錢還給我不遲。”

沒有強調願不願意,而是強調會不會寫,這是用了激將法。

李紈將信將疑地將銀票收了起來,又回頭看了女裝的賈珠一眼,長長歎了一口氣,才提裙走下台階,帶上丫鬟素雲走了。

鄧木帶著三位妹妹回到了賈府,叫喜鵲送迎春、探春兩位姑娘回房。自己帶著女裝的賈珠回到了皓月軒,王連已在堂屋等候多時,忙叫賈珠去裡間卸拆環、換衣裳。

“我這邊的珠紈CP已經拆掉了,你那邊的水元CP有沒有牽上線?”鄧木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一口水。

“拆CP,有時候隻需要一句話,一件事;組CP可是要跨過一個又一個的障礙,跨不過去就是梁祝,跨過去了才是CP,哪有那麼多一見鐘情再見成親的事。”王連冷冷地說。

鄧木咬了咬唇,默然無語。

眼見著選秀在即,元春被徹底關在了院子裡練規矩,王連與鄧木竟找不到理由和時機讓她出門,更不能讓居喪中的北靜王世子來賈府。

“實在不行,你將元姐兒的胳膊擰脫了臼,對采選使說殘疾了,不能應詔,應付下場麵,事後你再將她的胳膊按上去。”鄧木也知道自己出了一個餿主意,但就是想不出來好法子。

“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你不要再胡亂出主意了。”王連仿佛下定了決心,十分篤定地說。

那廂賈珠已經換好衣裳出來了,一揖到底對鄧木道了一聲謝,又說:“阿姐,今日為我出資五百兩,來日我一定償還。”

“一點兒小錢,不值當什麼,你回去歇著罷。”鄧木笑著說。

王連一直目送賈珠走出了院門,才回頭對鄧木說:“你不是說錢比命重要麼?一百兩夠你活二十年,五百兩都夠你活一輩子了。怎麼為了他,錢就不值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