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葛府 冷不防一支暗箭射來——……(2 / 2)

“該死的葛二!”阿肆握拳,青筋暴起,“竟然在袖箭裡下這麼陰險的毒。”

謝不言卻仍是一副淡然從容的樣子,仿佛此時中毒的人不是他。

“放寬心阿肆,我死不了。”他從枕頭下藏著的瓷瓶裡取出一粒珠圓玉潤的凝白藥丸,含在舌下化開。

“三爺,這玉露丸隻能暫時壓製毒性,不能完全解毒。明早我送您回京,找一塵大師解毒吧!”

“不妨事,我今日在書房找到了葛府走私的線索,當下離開隻會功虧一簣。幸好離京時我帶了不少玉露丸,每日服用能延緩幾個月。”

“三爺,您何必這麼拚命,為了查案以身犯險,還重傷成這樣,老夫人知道了會傷心的。”

“所以你不能跟侯府說,就說我在這裡一切順利。”謝不言用眼神威逼想反對的阿肆。

阿肆無奈妥協,他隻能暗地裡再想辦法逼葛二交出解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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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薑瑤一直在後院忙著藕絲織布,連鋪子都顧不上開。

想想也是,平日裡開了鋪子也時常沒半點生意,最多每隔十天半月,有從山裡來的獵戶農戶來這裡買點結實的土布。

自從溧水鎮的碼頭與蘇州、杭州、揚州等多地開通船上商運後,溧水鎮的百姓越來越富裕起來,小鎮裡也多了許多精致華美的貨物,無一不對溧水鎮本土的原始產業造成衝擊。

好比紡織業,溧水鎮過去幾十年裡,最常用的便是薑氏布莊織出的這種傳統土布,雖然不夠輕薄柔軟,但勝在厚實耐用。

平日裡辛苦勞作的百姓最中意穿這樣結實的土布,乾活時不用擔心輕易被刮壞,多漿洗幾年也依舊厚實。

但今時不同往日,溧水鎮上的居民漸漸以經商為業,隻有少數還從事體力勞動的力工車夫還在穿這種土布做的衣裳。

而許多富貴人家,深受蘇杭一帶影響,已經開始追求衣飾的華美精致,衣料要光滑如緞,輕薄舒適。就像葛氏布莊店裡賣的那些輕輕柔柔的絹紗布料,正是許多閨閣小姐最青睞的製裙麵料。

薑瑤一邊乾活,一邊默默思考,如何讓鋪子裡這麼多賣不出去的土布物儘其用。

想要重振布莊,藕絲織布固然是個良策,但眼下產量有些,短時間內沒法讓布莊起死回生。

當務之急,還得想法子把薑家鋪子裡這一屋子賣不出去的土布清一清貨。

其實這些土布並不差,隻是沒有找到最需要它們的人。

薑瑤推動織布機,一邊將藕絲織成布,一邊思索著如何把土布賣給需要的人。

“阿瑤,咱家隔壁……要開一家新的布莊了!”

薑源從前屋快步走入後院,憂心忡忡地對薑瑤說:“剛才我找隔壁老孫下棋,打聽到葛家把隔壁兩家鋪子都高價買了下來,準備在旁邊再開一家布莊分店!”

薑瑤懵了兩秒,才合上驚訝的下巴。

葛家真是闊氣十足又來勢洶洶。當初看上她薑家的鋪子沒買成,依舊不死心,打定主意要在這溧水鎮最繁華的中心街區開布莊。

自從葛家布莊在溧水鎮東市開了一間鋪子後,每天絡繹不絕的生意,本地的布莊已經接連倒閉了兩家。

看來,野心勃勃的葛家是想在溧水鎮一家獨大,壟斷本地的紡織市場。

麵對這樣龐然大物般的競爭對手,薑源的擔憂也並非空穴來風。

但是薑瑤並不肯輕言放棄,她故作輕鬆地笑笑:“任他什麼對手,隻管放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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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謝不言的宅子裡此時彌漫著濃濃的中草藥味。

書桌前,謝不言無奈擱下手中的毛筆,苦笑著飲下阿肆剛煎好的一大碗苦得人味覺儘失的中藥。

“阿肆,我要是死了就是被這副藥苦死的。”謝不言皺著眉一飲而儘後,麵無血色地吐槽道。

“三爺,您不是常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①’,這苦藥不但能幫您恢複傷勢,還能苦苦您的心誌,豈不兩全其美。”阿肆又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謝不言心知阿肆是在挖苦他以身犯險,還不肯回京養傷,他一笑而過:“彆貧了,等我查到葛二和慕容氏勾結走私的鐵證,就即刻回京找一塵大師解毒,”謝不言信誓旦旦地保證:“最多再待三個月,我身體不會有大礙的。”

阿肆勉強鬆一口氣,想起昨晚葛二的陰險手段,咬牙切齒道:“等咱們找到給葛家定罪的鐵證,定要叫葛二嘗嘗苦頭。三爺,您昨晚在葛家書房找到什麼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