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把香囊擱在手心,隨意把玩了一會兒。香囊上繡著火紅的鳶尾花,自然逼真,看得出做這香囊的繡娘定是繡工精湛。
做香囊的料子摸上去如羽毛般絲滑,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微芒,質感極佳,想來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錦繡綾羅了。
與藕布的天然素雅不同,錦繡綾羅是一種明豔華麗的美。
薑瑤想到下個月的花燈會上要法子勝過錦繡綾羅裁出的衣裳,不免握著手中香囊翻來覆去地多瞅了幾眼。
“這麼喜歡他送的香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不容置疑地奪了她指間的香囊。
謝不言雖然語氣平平,若無其事般,但薑瑤卻敏銳地察覺他的嗓音悶悶的,隱隱有些不悅。
“沒有啊……我隻是瞧上麵繡的花樣子新巧。”
謝不言垂眸去看手中香囊上繡的花樣,待看清上麵織繡著一叢熱烈如火的血色鳶尾,他的手指從上麵用力刮過。
長長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心緒,薑瑤猜不著他在想些什麼,隻看見他嘴邊噙著一絲冷冷的笑意。
“血色鳶尾……虞越澤,你在癡想什麼?”
謝不言喃喃低語,掌心將香囊揉成一團。
薑瑤隻聽見前半句,追問道:“血色鳶尾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阿言……你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不過須臾間,謝不言眸中的沉鬱之色一閃而逝,恢複成平日古井無波的模樣。
“無礙,不用理會他的小伎倆。”他搪塞過去。
薑瑤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兒,她掰開謝不言的掌心,指著那香囊上的血色鳶尾,不依不饒地追問。
“什麼小伎倆啊你說明白,這血色鳶尾到底有什麼隱含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