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裡或許都是知識分子吧。”祁蔚沒攔他,隻笑說,“我未來嫂嫂也是這樣的。不過,你怎麼知道性和愛分離了?你不覺得,我挺喜歡你的嗎?”
張以舟從籃子裡取出自己的衣物,準備去浴室更換。“你的喜歡或許明天就另擇其主了。”
祁蔚恍然大悟,“你在跟我鬨彆扭——因為我剛剛說的話。”她起身過去,握住浴室的門把手,不讓張以舟開門。“我開玩笑的,隻是希望你放輕鬆點。不要覺得‘喜歡’、‘第一次’什麼的,是很重的東西。開心就好了,不是嗎?你要不是也想做,就不會跟我進來了。但你心理負擔太沉了,邁不開。”祁蔚竊竊地蹭他的浴袍帶子,手掌一點點摸進去。
“……沒有套tao。”
“這可是酒店。”祁蔚翻了翻衣服籃子,從底下掏出四個盒子。酒店經理早就見慣了食/色男女,對情場的微妙感知極快,看見祁蔚帶個男人進來,不用她多說,就明白要準備什麼。“你是哪個大小?”
“你……”張以舟想捂祁蔚這張嘴,可還沒來得及,陌生的觸感突襲了他的身體,他弓下身,伏在了祁蔚肩頭。他窒息似的,艱難喘息,“你……彆動。”他還是太單純了,沒料到祁蔚竟然大膽到主動上手。
祁蔚已經拿捏著他的命脈,可不會輕易鬆開。她從張以舟的後脖子沿著脊椎一點點向下撫摸,好好安慰他,“彆擔心,我會對你負責的。”她在張以舟耳邊笑,“還好有大號的可選。小夥子,你實力可觀嘛。”
“不準笑……”張以舟忽地按住祁蔚的肩,將她往牆上推。祁蔚還在笑,他便吻住了她,不讓她出聲。他還是忘了閉眼,也因此發現祁蔚滿眼的促狹。張以舟被祁蔚作弄了半個晚上,再好的脾氣也收不住了。他咬了祁蔚的舌尖,令祁蔚疼得手上沒了分寸,用了點力。於是兩個人都感受到了疼痛。
衣簍被打翻,襯衫和裙子混在了一起。兩人踉蹌著踩在堆疊的衣服上,被絆倒在地。不知是誰把壁燈也按滅了。
客廳霎時間陷入了黑暗,下一瞬,閃電忽然而至。紫色的、粉色的雷光照在他們臉上,欲念斑駁陸離。張以舟生澀極了,把包裝袋四個邊都撕了一下,才終於找到地方撕開。用的時候還是和祁蔚摸索著才準備好。內衣扣解不開,便乾脆推起祁蔚的手臂,像脫毛衣一樣脫掉。祁蔚又忍不住笑。
張以舟當她在嘲笑,埋頭在她鎖骨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得祁蔚立馬踹他,結果踹到了硬邦邦的腹肌。這倒是意外之喜,張以舟有點瘦,祁蔚沒想到他脫了衣服還有幾塊腹肌。
“雖然沒有男模的好摸,但是聊勝於無……”祁蔚話音才落,脖子上便出了一排齒痕。“張以舟!你磨牙啊!”她叫道。還好是個套房,又是頂層,罵再響也隻有山知、雨知。
“祁蔚……”張以舟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又急又生氣,“你確定喜歡我嗎?”
“喜歡?這會了,你還糾結這個……彆咬了哥……喜歡,當然喜歡……”祁蔚按著他的頭,連忙回應。
“嗯……”張以舟從她胸前蹭到臉頰,與她交頸相依。祁蔚以為他也要說點什麼表白的話,撞上她的卻是驚人的疼痛。她一下就咬住了張以舟的肩,可是還不夠,太疼了,她根本忍不住,一時間竟然失聲痛哭。“你、你混蛋……”
張以舟的確用了力,基於一種陌生的、不知來處的占有欲。他並不舒服,但沒想到也會讓祁蔚這麼疼。他慌了神,急忙欲撤,祁蔚頓時哭得更慘,“不要動——”
祁蔚難受得要死,在地毯上抓了一手的毛,另一隻手上的美甲戳進了張以舟的手臂裡。“怎麼會這麼痛……”她有點後悔引誘張以舟了,想踹開他,但一牽扯就疼。
“我、對不起……”
“你不看片、不看huang//文嗎?”祁蔚一邊哭一邊質問,“我自己來都比你好用。”明明應該還有循序漸進的前奏,可他上來就敲在了高音區。祁蔚好像被窗外那道雷給劈中了,硬生生被暴力撕開。
“以前看過一次,對不起……”張以舟不敢動,隻能擁著祁蔚發抖的身體,胡亂吻在她臉頰上。“我先退出,叫120來……”
黑暗中,張以舟真開始從衣物中翻找手機。真叫120來,怎麼說?明天娛樂頭條就是《某車企千金雨夜聚眾開淫yin趴,致多人入院》。
“張以舟!你、你彆亂來……”祁蔚又疼又氣。
“抱歉……”張以舟摸了一會,微涼的濕紙巾貼在祁蔚額頭上,擦去了她滿頭的冷汗。再往下,張以舟拍著祁蔚光裸的後背安撫,慢慢擦拭陣痛之處。有些事情要學才行,但照顧人不用學,有心就行。張以舟擦得很輕,一點點按摩周邊,讓祁蔚好受些。弄了許久,他終於退了,隻是忍不住悶在祁蔚肩窩裡深喘。
祁蔚聽見他的呼吸,好像捕捉到雨點落在玻璃上,啪,水暈開像倒影月光的碎花。
張以舟尋回幾分冷靜,托住她的後腦勺。祁蔚還是有點疼,眼淚從眼角滾到他的手臂上,燙得張以舟方寸儘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