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燈,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可以嗎?如果嚴重,得去醫院。”
“不用。”祁蔚從地毯上一頓一頓地爬起,自己走去衛生間裡檢查。祁蔚以為從13歲開始學習的理論知識能搞定清純男博士,誰知道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菜雞。
她在衛生間裡待了一會,張以舟的影子一直印在門上。
“還是很疼嗎?”張以舟比祁蔚更為不安。
祁蔚拿鏡子檢查了,幸好沒有撕裂。就是沒有準備好,張以舟就進正題,導致她難受。祁蔚清洗乾淨,開門出來。口紅洗掉了,加上被嚇得氣色不好,看起來有點狼狽。張以舟也好不到哪去。
“我沒事了……你去處理一下……”
張以舟握住她的手腕,語氣很重,“不要硬撐,我陪你去醫院。”
“我比你清楚。”祁蔚推開他,塌著肩窩去沙發上躺著了。
張以舟跟過來,想查看。祁蔚突然生出一股惱火,氣自己河邊濕鞋、陰溝翻船,吃了一口大癟。她抓起一袋薯片砸他身上,“都說不用了!你這幅樣子,掰我的腿,是想乾嘛?耍流氓?”
張以舟大概沒被人凶過,怔了一會,撿起薯片,去衛生間了。他換掉掛在腰間、皺成一團的浴巾,出來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回到客廳,正對上祁蔚紅彤彤的眼睛。她抱著膝,像隻倉鼠一樣縮在沙發裡,“你要走?”
“不走,我在這。”張以舟手足無措,他此時肯定不能離開,但他不知道自己留下該做什麼。今晚的事情已經超出他的認知了。
“過來。”祁蔚拍了拍身側,“學習。”
“學習?”
祁蔚沒回答,她隻是紅著眼睛看他。兩隻眼睛仿佛有魔力似的,勾著張以舟過去了。他在祁蔚身旁坐下,挺直背像個好學生。
祁蔚打開投影儀,開始播放一部影片。片名一出來,頓時讓張以舟坐立難安。
“你想走?”祁蔚又扭頭紅著眼看他,似乎隨時要哭出聲。
“不……”張以舟粘在了沙發上。
於是祁蔚乾脆把音響調大聲,堂而皇之地帶張以舟看片。她在衛生間裡洗臉時,發現眼睛有點紅腫,心念一轉,乾脆用口號再抹紅點,看起來像是大哭了一場。男人最容易上這種詭計的當。嗬,張以舟,祁蔚的掌中之物。
“你都25歲了,不可能沒看過吧?”祁蔚拆開一袋炸薯條,用牙慢慢磨著,“難不成你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看過18//禁jin的東西?”
片子一上來就是男女曖昧地拉扯,鏡頭無限次往關鍵部位懟。張以舟的目光都不知往哪放,“大學看過……”
“是無聊的男生宿舍在夜晚集體觀影嗎?”祁蔚很平常地說。
“是白天。”
“哦,jing//蟲上腦了。”
大屏幕上,年輕的嫂子在小叔子的攻勢下,已經逐漸放棄了防線。兩人在玄關處就急不可耐了。這種片子一般台詞不多,音軌裡放的全是喘息、喘息、和喘息。
客廳裡還是隻開了幾盞昏暗的小燈,視覺被迫收窄至大屏幕,而聽覺無限敏感。喘息聲仿佛就在張以舟耳邊,甚至吹動了耳後細小的絨毛。
“你二十五年的人生裡,沒有心動過嗎?”祁蔚突然說話,張以舟才發現是她蹭到了自己身邊。如果他扭過頭去,他們的呼吸就會交織在一起。
張以舟隻有半邊臀部在沙發上,仿佛以此讓身體保持冷靜。“高中時候或許心動過,”他說,“但青春期的動心大多不明朗,自然也就無疾而終。”
“你心動的人長什麼樣?讓我猜猜,應該成績很好,很乖,穿有些透的白色校服坐在陽光照進來的前一排,你午睡醒來就會看見她跳動的金色發梢。”
“……你怎麼知道?”
“青春小說嘛,尤其是男作家,就愛寫這種。”祁蔚嚼薯條嚼得嘴巴乾有點,就撈了一串葡萄放在張以舟手裡,意思明了地讓他剝好。“後麵這個女同學去哪了?”
“不太清楚。上大學之後就沒有聯係了,好像在內地讀研。”張以舟說著,把目光放在紫葡萄上,但耳邊躲不開屏幕裡曖昧的水聲。
“抬起頭來。”祁蔚說,“你看看人家怎麼做的。”片裡的小叔子極富有服務意識,讓嫂子舒適到眼神迷離才開始推進下一步。
“這是違背倫理的。”張以舟剝好一顆葡萄給祁蔚,抬頭之時眼神堅定地像是要加入組織。但屏幕上活色生香的場景還是迅速摧毀了他的心理建設。“他們不應該這麼做……”
“誰看片還講倫理道德啊?”祁蔚說著話,沒留意把一顆葡萄籽吃下去了。她就翻出一個小剪子給張以舟,讓他把籽去了再給她。“我哥電腦裡,叔/嫂、公/媳、人/妻什麼的,分門彆類放了兩個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