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 明天出來約會(1 / 2)

感官騙局 叁緘 4200 字 9個月前

“但是哥哥可擔心我被人騙了。”

“原諒哥哥吧,”林竹說,“哥哥還以為你是小孩子呢。他被爸爸逼得太緊了,沒有時間看到蔚蔚的成長。”祁浙高中畢業,被祁廷遠丟到美國去,大學畢業又立馬進了家族企業,從汽車銷售做起。隨著職位上升,不僅更忙,壓力也越來越大,有時候甚至焦慮到無法入眠。

“我以後也要像哥哥一樣嗎?”祁蔚問。

“看你想不想像哥哥一樣了。爸爸看見哥哥年紀輕輕,就發際線後移,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林竹打了個哈欠,關掉床頭燈,擁著祁蔚睡好,“林深酒店是爸爸給你開的,靠朋友、客戶就能運營下去。還有一些產業,爸爸也已經鋪好路了,都準備給你。你可以輕輕鬆鬆做下去。當然啦,如果蔚蔚想做家裡的核心產業,那也可以。但這樣的話,無論是爸爸還是媽媽,都會對你要求很高哦。”

想想祁浙和辜曦吃頓飯都拎著電腦,電話打個不停,祁蔚還挺排斥的。不過那起碼也是幾年後的事情,她還能再考慮考慮。

祁蔚貼著林竹,不吱聲了。直到林竹睡熟了,祁蔚才偷偷摸出手機,弓著身體鑽進被子裡去。把亮度調到最暗,打開微信,默默同意了某個好友申請。

她想了想,發消息說:sorry、sorry,今天我哥還在辦訂婚宴,我這會才得空看手機。

對方很快就回複了:嗯,早點休息。

回這麼快,他不會等了一天吧?祁蔚心想。負罪感耀武揚威地在黑暗中嘲笑祁蔚的搖擺不定。

坦白說,那台邁凱倫是她送張以舟的。她本打算睡完就跑,過幾天安排人去把車過給張以舟。她更想像顧億一樣,狠狠享受,淺淺投入。性格、追求合不合適還是小事,單看明麵上確鑿的,雙方情況差距實在太大,會很麻煩。

祁蔚隱約感覺自由自在的腳步被絆住了,緊張裡卻又徒生出些許期待。

怎麼回事,又不是沒玩弄過男人。祁蔚再次打開手機,給對方發:明天出來約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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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蔚,明晚有空吃飯嗎?明珠塔那有家西班牙餐廳,我試過了,味道不錯。”

手機振動,一條消息彈了出來。祁蔚掃開屏幕上的煙灰,隨手回複:想約會就直說。

回完就擱一旁了。會議室裡一群煙鬼吞雲吐霧的,一邊抽一邊討論下一季的新品。他們這場會議從昨天下午四點,到深夜兩點,還沒結束。新來的設計總監Aaron一直對衣服袖子不滿意,抓著設計師改了又改。祁蔚更狠,對整個設計都不滿意。她的評價是,維納斯長出了雙臂,很正常,但每一個地方都失去了美感。

新中式這條賽道不像祁蔚剛開始做的時候,現在每個服裝品牌都想分一杯羹,根本是以“周”為時間,推出新品。竹悅雖然暫時占據上風,但不進則退,每一次都必須有進步才行。

這場漫長會議就像逆水跋涉,一步步舉步維艱。所有人都很累了,但沒有人停下,因為老板還坐著呢。他們或沉默或大聲討論,等待繆斯的垂幸。

“砰”玻璃門被一條漂亮的胳膊撞開,Rose雙手提著咖啡和宵夜進來了。“Oh mg god!”Rose差點被熏暈過去,“煙霧報警器都要尖叫了。”

“已經叫過了。”Aaron聳聳肩,指著天花板。可憐的煙霧報警器被兩隻外賣塑料袋死死套住。

Rose簡直要先報警了。她捂著鼻子推開窗,打開空氣循環係統。她也會抽煙,但依然受不了這群煙鬼。

“老板,你的香草拿鐵,還有烤串。Aaron,冰美式,沙拉。小何……”Rose像個無微不至的管家,清楚地記得每個人的喜好。Rose分發完,站在門外等他們吃完,又進來收拾垃圾。

“咳”,祁蔚清了清喉嚨,眾人以為她要說話,立即靜了下來。她擺擺手,隻對Rose說:“你早些回去,不用在這陪。”

“我哪敢走啊?”Rose把垃圾填壓在一起,嘩嘩響,“這要點著了,還得我打119。”

祁蔚掃了一眼,覺得以他們這群人的精神狀態,看見起火說不定隻是就著火苗點根煙。Rose的預判不是沒道理。她沒再說什麼,隻是給Rose轉了今晚的宵夜錢。

“老板,彆介。”Rose看見轉賬,麵露尷尬,“那什麼,不是我買的。是樓下……”

“樓下?”祁蔚斜坐著,修長的指節夾著煙,目光有點冷,又有點纏絲似的曖昧。

Aaron甩開打火機,給祁蔚點上火,“祁總,你給我的設計點個頭,我這就去把樓下那車給點了。”

祁蔚挑起眼眉,笑了笑,“Aaron,再考慮考慮,你肯定能做出更好的。”

她這話一出,現場一片哀嚎。

“你就仗著有錢,可勁PUA我吧……”Aaron感覺自己為錢所誘,上了賊船。

Rose嘀咕說:“又瘋了一群。”她是跟著祁蔚創業過來的,眼見的祁蔚折磨了多少人。還好她隻是老板秘書。Rose慶幸著,在空氣清新係統報廢之前,趕緊撤出了會議室。

設計師們又開始了一輪輪的修改,祁蔚拿起手機,看消息。約她那個男的發了好幾條消息,先是承認,他是想和她約會。後麵看祁蔚不回複,又趕緊找補,說抱歉抱歉,是他冒犯了。

這男的有點意思。祁蔚回複說:行,明天七點,來接我。

第二晚上,蘇南提前十分鐘到了公司樓下。他穿著深藍的西裝,為了顯得鬆弛點,特意不係領帶,解開了一顆扣子。黑色的奔馳車上沒有特彆的標,但懂車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豪華車。

祁蔚在公司換了條抹胸魚尾紅裙,裹著披肩下樓。

“好久不見。”祁蔚說。

“是啊,法國一彆,快整年了吧?”蘇南將一支藍玫瑰遞給她,順勢接下了她的提包,“今天忙嗎?”

“還行。”祁蔚應著,坐進了副駕駛。

蘇南看見祁蔚就忍不住笑,滿麵都是徐徐春風。他關上門,繞到駕駛座,載著祁蔚揚長而去。

大廈樓下,隻剩張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