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晚上一起?”林歌這是本星期第二次邀請她下館子了。
白疏眠想了想,今天折騰下來,她這身子也不可能再去舞房了。
於是也就點了頭。
吃過晚餐,林歌還不放人,非說她思想太老舊,該去見見世麵。
正好有家隻麵向女性的酒吧有活動,工作日買了票飲品幾乎都免費。
林歌:“咱們就當去喝兩杯,裡麵全是漂亮小姐姐,你也好適應適應......”
白疏眠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國外早就見過,沒什麼好適應。
甚至有段日子還在水吧值過班。
“明天劇組還......”她脫口一個正當借口。
“你那舞暫時都拍完了,明天是外景,不差咱倆!”
白疏眠:“......”
等林歌再三強調是清吧,白疏眠這才勉為其難跟上她和導航。
她想,最近確實繃得太緊,稍微放縱一晚也沒什麼不好。
十點,藍虞酒吧。
林歌補妝補了十五分鐘才回來。
在吧台一個人已經被撩了兩回的白疏眠無奈——這人來的路上安慰她放心,有她結伴,沒那麼多熱情的小彎女敢上來。
結果剛進門,就把她先一個人先撂下。
要不是在水吧打工時練就了麵對一百零八種搭訕的一千零一種拒絕方式,今晚還真要落馬。
“可以啊。”林歌回來時正好瞧見一個雙手捧著手機的小姐妹往回走。
“可以什麼?你不是說馬上回來嗎。”
“這不是馬上嗎?”林歌一撩發尾:“沒想到你行情不錯。”
在這個偏愛姐係情人的時代,白疏眠靠著那副清雋的美顏,有自己的市場。
白疏眠默默抿了口剛點的威士忌酸。
這話國外的水吧老板也和她說過。
林歌坐下,捧起白疏眠替她點的莫吉托,滿足一大口:“唉,最近都沒見韓前輩過來,我這間諜快失去價值了。”
白疏眠聽她說起韓亦,不由出了會兒神。
“你最近和大美人的關係這事兒能說嗎?”
“有什麼不能說的。”白疏眠把注意力拉回來。
組裡並不一定就林歌一雙眼睛,這種小事作假,反而打草驚蛇。
“那邊我一直幫你留意呢,可人家沒怎麼說話,我一個勁兒地問也不好。”
“算了,不提這事。今晚就好好享受,等以後咱們火了......”
林歌頓了頓,勾唇:
“就得去包廂了。”
“嘴貧。”白疏眠耿直地說。
然而,也不知林歌這嘴是怎麼練的,這麼靈。
白疏眠去了趟洗手間,正好出來就遇見從包廂推門出來的熟人。
而且還沒摘胸牌,讓她迎麵撞上兩個大字——沈悅。
她一瞬間像是發覺了什麼不該發現的秘密,尬在原地。
沈大經紀人原來也......
而且來這種地方還穿著職業裝。
沈悅推了推眼睛,確定沒看錯人:“你怎麼在這。”
白疏眠說陪朋友過來。
說完自己都感覺,一聽就像是借口。
沈悅也沒追問,順帶似地提了一句:“藝人最好少來這種地方。”
說完就側身走了。
“那個,這事能不能彆和老師說。”
白疏眠朝著那個背影問。
好不容易韓亦這個老師對她還有期待,要是知道她從劇組回來就泡吧——她試圖挽救形象。
沈悅沒回身,低笑了一聲,擺擺手。
留下白疏眠在原地,正垂眸思索:這算不算答應?
“小心。”托著酒水的服務生走得急,沒想到水晶房外迎麵還有人。
白疏眠原本就分了心,這會兒已經來不及躲。
後麵有人一把抵住她的腰,攬靠到牆邊,避免了一場慘烈的人禍。
服務生長籲了口氣連忙穩住托盤走了。
“謝謝”還沒出口,白疏眠赫然聞到一股草木清冽的香水氣。再熟悉不過。
韓亦?是她和沈悅一起來的酒吧!
下一刻,清越又喑啞的聲音由上而下:“剛剛有什麼事不想和我說。”
她被抵在牆上,韓亦就這麼直勾勾看著她,唇紅齒白,眼裡是能攪翻人心神的濃墨重彩。
從她額尖傾泄到下巴,點滴都燙人,肆無忌憚。
白疏眠心裡猛然驟停了一會兒,隨後劇烈著發沉加快,振聾發聵。
韓亦是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張臉的殺傷力嗎?這樣,會讓人多誤解。
她猛地滑動了喉嚨,強迫自己找回平衡,從韓亦身下撐出一片空間。
“進來。”
韓亦沒把她偎在牆上更久,而是收了力道,推開包廂門。
等進去才發現,包廂的單麵玻璃裡一切看得通透,從她剛剛在外麵輕車熟路地點酒到拒絕搭訕,這裡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還能看到她走了以後,正有下一位坐到了林歌旁邊。
這裡還真是視野獨好,可白疏眠不想再看,想找個洞鑽進去。她在學姐心裡專心事業的形象算是被林歌一晚上毀了。
轉回身,韓亦那雙修長的雙腿交疊在沙發上,勾勒出極度撩人的曲線,但又給人以難以企及的距離感。
這會兒的她眼色平淡薄涼了些,似乎剛剛那個在房間外貼她極近的,幾乎讓人覺出情欲的又不是她。
韓亦難以捉摸地低頭凝她,修長指節微曲著交疊。
“嗯?”
白疏眠不知怎麼就想到剛剛沈悅的話,試圖禍水東引:
“悅姐說藝人少來這種地方。”
韓亦也是藝人,而且還是沈悅的藝人。
沈悅此舉,無異於沒成年的姐姐端著酒杯勸妹妹“小孩子彆來喝酒”。
韓亦聞言,眉眼裡浮上縷揶揄,柔軟的指尖輕輕在膝蓋的梭織麵料上畫著圈。
“可這是我買下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