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我和你韓老師可是清清白……(1 / 2)

十點,眾人在剛起的晚風裡澆滅了篝火,紛紛回了旅館。

韓亦第一次推開那扇黃薄的木門,這才發現浴室不僅簡陋,還不通水。

通知了沈悅,找到老板。

老板說,旅館很少有住這麼滿的時候。年久失修,水管就鏽斷了,一直也沒人發現。

劇組特意給她們留的四樓房間,是相對沒低層那麼潮濕,但正巧,她和沈悅兩間房都沒水。

明天就能來水電師傅。

沈悅能將就,說大不了今晚就捱過去。

但韓亦覺得一路車程,又在篝火前坐了一晚,滿身悶熱。

沈悅心想:那也沒辦法。

誰讓韓亦講究,拍戲時怎麼糟蹋大多都能接受,出了片場,其實有些輕微的潔癖,洗浴更是挑剔。

人家剛用過的浴室,她肯定嫌棄,不然問彆人借一間也行。

韓亦原本也打算作罷。

但又想起來。恰好,某人的房間就在樓下。

她發去消息,沒人。

是信號不好?

韓亦來的路上就聽說這裡通訊困難。

手機在掌心攥了一會兒,還是放下,收拾出一袋衣物與浴巾,下樓。

林歌纏著頭發,打開門,毛巾下的眼睛一瞬瞪得像銅鈴。

“您,找疏眠?”

韓亦早猜到她們是舍友:“林小姐,借個浴室可以嗎?”

林歌呆呆地點點頭。

片刻,又反應過來:“她正好在用。”

“沒事,我可以等。”

林歌看了眼時間,十點半過了。

她提醒:“這裡十一點就停水。”

“她洗澡很久嗎?”

韓亦其實在莊園的彆墅見過一次,不過那時白疏眠醉醺醺的,做不得參考。

“沒,那倒沒有。”她的意思是韓亦可能隻剩十來分鐘的水可用。

“對了,浴室的燈一閃一閃的,我們都關了用,可能有點黑。”

“謝謝提醒。”

韓亦也沒在意要摸黑的事,在白疏眠那張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淡淡掃了一眼。

雙床房床很小,窗戶也和上麵一樣破舊,零散著鋪進一層夏夜的幽光。

風扇忽悠悠地轉,把夜色又剪成平淡的碎片,殘殘破破。

這次長宮的成本固然高昂,但拍攝環境卻相對艱苦。這也和張導的風格有關——她總是喜歡把預算用在刀刃上。

她想起上次冬天去劇組探視,沒有取暖器,凍得夠嗆......

冬日有冰雪熬煎,夏天也自會迎來一番酷暑。

往往是濕氣先行,最是熬人。白疏眠大概是運氣不好,第一部電影就是硬骨頭。

如此一個夏夜,月不明,蟬不鳴,仿佛就此凝住了。

在一片荒破而安寧的旅社裡,水聲是最樸素的動靜。

安寧中正思考著劇組往後的光景,韓亦被一聲酸澀的聲響打斷。

緊閉的門從裡推開,不大的房間裡頓時被沐浴露香味與水霧熱氣席卷。

黑漆漆的門縫裡,光影一筆筆向外臨摹。

白疏眠上麵披了身浴巾,下麵大半截腰暴露在濕熱的空氣裡,連帶著雪白了一片水汽。

下一刻,等氣霧稍散,眼睛也適應了光,她受驚般把手挽起,橫在腰間。

對韓亦的出現措不及防,她下意識就不想讓她看見肘窩那一片紅痱。

韓亦垂著眼瞼。

在林歌麵前倒是不當外人,看見她就想起遮腰了?

練舞那段時間又不是沒見過。

她和她側身而過。

“借用一下。”

白疏眠也不知怎麼,剛剛請韓亦吃了半個烤紅薯,這會兒又對她冷淡了。

她隻好歸結於自己讓人等得久了。

於是轉向一邊,歎氣:“她來了,你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我......”

林歌說不出話。

**

這天組內試鏡,來到劇組現場的起碼有二十來位演員。

無一例外,都是星環和央雲派過來的藝人。

角色還沒完全定下來,合資的兩家公司都期待藝人們能爭取好的角色。

和以往試鏡不同的是,張導這次親自坐鎮。

張導不屬於兩家中的任何一家,沒有偏袒與偏見。

隻有挑剔的一雙眼。

過往的劇組沒那麼宏大,選出來的演員有點小毛病,放到鏡頭裡也就鋪平了。

但長宮的電影不一樣。

一方麵是“長宮”的規模,另一方麵是“電影”的模式,都不容有失。

內部定選,先進組再試鏡,能高效又直觀地分配角色,也省去了遞資料的空檔期。

試鏡則略去了傳統的獨白,直接抽簽演群戲,三五人一組,統共三輪。

首輪,白疏眠抽到B組,同組另外兩位都是三十歲出頭的前輩,和和氣氣的。

演起戲來按部就班,果真有宮中妃嬪的柔婉。

曾經曆過韓亦的“摧殘”,白疏眠覺著和這兩位前輩合作簡直心寬意適,平平穩穩。

沈悅也來了現場,一輪試演過去,她把白疏眠叫回來。

“演得不錯,我剛剛看張導目光大半落在你身上呢。”

這代表著比起另外兩位前輩,張導或許最欣賞白疏眠的表演。

白疏眠心想也說不準。

還有一個可能,或許是韓亦和張導說了什麼,她們關係不一般。

沈悅:“彆多想,韓亦前兩天忙著呢,來了宣南以後也還沒見過張導。”

“她很忙?”

沈悅點頭,表示既然臨時加了長宮的拍攝任務,很多原定的合作就要往後推,還要進行部分違約金的賠付。

“違約金?”白疏眠有一陣沒見過韓亦了,一聽這詞,立刻就夾緊了眉心。

“當然不是她出。”沈悅表示違約金都有公司出麵頂著。

白疏眠又暖融了眉眼,乖乖巧巧。

沈悅心裡一樂,前任小天使這一顆小心臟還挺向著韓亦。

她忍不住逗一逗人家:“她要是真窮的付不起違約金了,你願意天天演戲給你老師還債嗎?”

白疏眠一愣,指尖輕輕拈起衣袖。

“不是還有悅悅姐嗎?”

“我?要是有她都頂不住的事,我提桶跑路還來不及。”沈悅一樂。

白疏眠聞言,投來一種一言難儘的眼神。

那雙清雋的眸仿佛能洗滌心靈,沈悅立馬意識到自己的罪責:玩笑開錯了。

白疏眠還以為她和韓亦是一對呢?這麼久過去韓亦也沒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