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我和你韓老師可是清清白……(2 / 2)

她這話一出,始亂終棄的渣女形象是在白疏眠這坐實了。

沈悅尷尬地一咳:“開個玩笑。到時候我們共同努力,你演戲,我搭橋,一起把你韓老師從貧窮的小黑屋贖回來。”

白疏眠想了想,一點頭。

而沈悅一句小黑屋又把她拉回昨晚的房間裡,麵頰熱了熱。

昨夜水汽氤氳中的韓亦,膚如凝脂,長發濕漉著貼服,實在像湖畔的水妖,吮人精血。

她隻看了一眼,夜裡便鋪了一片濕潮的底色。

肘窩的痱遲遲不消退,這裡的赤腳大夫告訴她,要平淡著修養,忌濕忌躁。

她昨夜相當於犯了忌諱,紅痱果然貌似擴了一小圈。

還好,今天上麵的水電供應應該就修好了,不會再深重她的病症。

沈悅想起來她把人叫過來還有正事。

她往某個角落一指:“那位,還記得嗎?”

白疏眠看了眼,搖搖頭。

這會兒,那人一張臉也偏過來,眼色沉沉盯著白疏眠。

見這邊有兩雙眼睛,她火力不足地暫且縮了回去。

沈悅:“你確定?孫經紀剛簽不久的莊冉秋,還是你同學,剛剛她看你比張導還專注呢。”

白疏眠:“她?她不是有角色了嗎?”

沈悅:“電影背景往後挪了將近十年,有些選角會變動,就算原有的角色也不一定就能定死。”

白疏眠聽懂了——有可能坑位不保的意思。

沈悅揉揉眉心,韓亦前段時候托她查過莊明執,可後來發生什麼,她也沒多問。

“所以你們倆處理好了沒?”

白疏眠也對韓亦怎麼處理的一無所知:“不清楚,就畢業禮那天見過一麵。”

她覺著前段時候的事該翻篇了——反正長宮的版權已經賣給星環了,再揪著莊家也沒意義。

再者,莊明執和她父親白晟的恩怨,和莊冉秋也沒什麼關係。

白疏眠沒太上心,但沈悅心想不能這麼草率。否則過段時候她把人仍在劇組都心裡不安穩。

她給留在旅社的韓亦撥電話,好幾遍沒接通。

心裡罵了聲信號真差,等終於通了,發現那聲“喂”就在身後不遠。

她回身,三步並兩步迎上去;“你什麼時候來的?”

韓亦:“剛到。”

“來乾什麼?”

韓亦:“看看新人們。”

沈悅心想,這個“們”字也太多餘了。

她給韓亦指了指莊冉秋的方向:“之前那事你怎麼處理的,人家看起來很不服氣啊。”

豈止是不服氣,挺好看的一張臉一挪到白疏眠周前,近乎垮成棺材板,還黑了幾個色號。

韓亦雲淡風輕:“她爸不再是京藝的校董了。”

沈悅疑惑,雖然不太確定,但韓亦似乎是得到了她想要的。

常理來說,人家肯就範,就是為了保平安,她怎麼?

“一碼歸一碼。”

韓亦點明莊明執身為執行官和校董各自有不當操作。

對她坦白交代,可以暫且保住星嶼執行官的位子,但京藝不需要一個敗壞的董事。

前不久,莊明執迫於壓力主動辭去了校董一職。

沈悅聽著聽著,再次替圈內人悟出一個道理——得罪誰不能得罪她,還有她的“學生”。

這就難怪人家女兒苦大仇深的。

沈悅又瞄一眼莊冉秋,隨後目光轉向白疏眠:“你這是給她樹敵,最後可能是她遭罪。”

不敢得罪韓亦,自然會把怒火撒彆處。

韓亦依舊堅定:“不礙事。”

她可以替白疏眠撐把傘,但腳邊的坑還要她學會自己繞開或踩平。

沈悅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

午後,宣南大地被烤得滋滋冒氣。

最後一輪試鏡,演員們扯著衣領,扇著當地特產的油紙扇,一片不吭聲。

能留到這輪的,幾乎都是上午試鏡中的佼佼者。

雖說保底已經是不錯的角色,但這時候每在導演心裡往上一點,那就是質的飛躍。

輪到白疏眠對戲時,韓亦敏銳地捕捉到她小臂上的一點紅意。

“你看見了嗎?”

沈悅點頭:“看著呢,演得不錯。”

“我是說那圈紅印,晶痱。”

沈悅極認真地順著韓亦的話看去,半天才辨認出袖口蔓延的緋紅,再過了半天,看出點細密的晶狀紋理。

這人看得是有多細致,顯微鏡成精嗎?

但她沒明說,隻是點點頭:“看見了。”

“買點藥膏?”

沈悅歎氣:“這裡到最近的醫院三十公裡。”

否則白疏眠肯定自己早就去了。

“衛生室呢?”

“也挺遠,這大熱天......”沈悅有點動搖。

沒想到韓亦不吭不響走了。

“唉,你不看她試鏡了?”

過了一個小時,韓亦回來時,雪白的脖頸更白,唇色血紅,鼻尖的氣息也溫熱了。

除此之外,汗都看不太出來。

沈悅感慨一句她體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韓亦把東西給她:“你去。”

這會兒試鏡流程結束,眾人差不多都要離場。

沈悅靠了過去,先客套地誇了幾句,然後上正題。

白疏眠看她拿來的藥,訝異:“我找大夫開過藥了。”

雖然不是藥膏,是赤腳大夫自己拿草藥衝的洗劑。

每晚衝過澡用能抗炎止癢,隻是白天在太陽暴曬後往往又加重。

沈悅告訴她,這幾天得這病的人多,衛生所的醫生專門進的特效藥,比洗劑好。

白疏眠眼色先挑起訝異,隨後化的柔軟又濕潤:“悅悅姐,你對藝人都這麼好?”

她當然清楚這裡麵多少是韓亦的原因。

一思及自己竟然還心念不純。她愧疚感更重了。

沈悅把那雙眼裡的起承轉合全看了進去,話一下子堵在胸口。

而且看這樣子,要是不挑明,天知道這人能彆扭到哪裡去。

她扭頭看了眼遠處的韓亦,風輕雲淡。

又轉回近前的白疏眠,彷徨掙紮。

一咬牙,決定再也不肯當橫在其中的一塊頑石。她沈大小姐又不是真的鐵石心腸。

“你誤會了。”

從那天在酒吧開始,白疏眠實在對她與韓亦誤解太深。

“啊?”白疏眠指尖一蜷。

“我和你韓老師可是清清白白。”沈悅拎過她一條手臂,鋪平上藥。

擦著清涼的藥膏,紅痱先是有所消褪,等她徹底把話說完,白疏眠埋低了頭,餘光從睫羽的縫隙裡往遠遠站著的人影那兒瞄。

沈悅發現,上過藥的同一處卻似更紅更熱。

心想完蛋,怎麼特效藥還加重病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