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找張導聊本子,要不你一起去?畢竟是你父親......”
孫洺看了眼旁邊兩個麵孔,征詢她的意見。
“換個地方?”
白疏眠擺手:“沒事的,您隨意。”
“那好。”
聽說長宮的劇本出自白父筆下,辛禰兒和林歌瞪圓了眼睛。
林歌更是趕緊和她悄悄問:“這事可千萬不能告訴他們吧?”
白疏眠搖頭。她相信這事對於某些人而言根本不是秘密。
吃好飯,她跟著孫洺去見張導。
張導對她還有印象,眉宇擠出點慈祥的笑意。
“上次篝火晚會可惜了,錯過了你的故事,韓亦也是,說什麼不肯和我說。”
白疏眠心裡一動,麵上隻是自然地笑了笑:“韓老師當時可能也分心了,沒聽全。”
張導並不知道她和長宮的淵源,借由孫編劇的口,她這才動容:“竟還有這麼一番波折......”
等孫洺再和她討論劇本的事,她卻擺擺手:“先等等。”
“你告訴我,這事是不是韓亦和你提的?”
孫洺微訝:“你怎麼知道?”
白疏眠心裡一慌。
張導這是反感了?
沒想到張導闔眼,似乎梳理了一陣,恍然道:
“韓亦這心眼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然後轉而對白疏眠語重心長:“你的老師對你很用心。”
白疏眠垂順了眼眸,答了個是。
張導偏頭,看向老搭檔:“所以,楚顏這個角色,相當重要了......”
孫洺點頭:“幾乎是祁姳的影子,她們寸步不離。”
在第一季時,還沒有楚顏這個角色的出現。
直到祁姳流落宮外,接近萬劫不複時兩人才相遇。
孫洺原本在猶豫著對她的戲份是刪是減。
經過一晚的思慮,卻決定將她作為隱藏的主角揉進原有的劇情裡。
“你找到我,大概是對人選有想法了吧?”張導說這話時目光沒挪開過白疏眠身上。
孫洺也就把話攤開:“我覺得疏眠的外在條件就很合適。”
她也隻提及“外在條件”,至於更多的,肯定是導演拍板。
白疏眠訝然抬頭。
張導認真考慮了會兒:“合適倒是合適,但第一季疏眠似乎露過臉了,就算改換妝容,如果這時候再當主演......”
像秦昭儀這樣的次要角色還好,可如果在電影版中再安排過多鏡頭,難免有穿幫的風險。
這陣第一季已經播出,也沒法再回爐重造。
而且口碑難得的較為平穩,寰冬的缺席帶來的影響已經逐漸消退,此刻再徒增風險不理智。
白疏眠在一旁舉手:“其實,第一季裡您應該看不到我的鏡頭。”
她把鏡頭全被剪掉的事拋出來。
張導一雙本就極少平順的眉頓時扭曲了。
“還有這種事?胡鬨!”
......
沈悅準備離開宣南了。
本來跟組這事也是特例,平常她肯定不會為了手下單獨一個藝人跑到這窮鄉僻壤裡。
八九分是念著韓亦的情分來的。
這不,這片鬼地方,從旅社往外的路都怪不好走,還沒等上車,鞋尖全是泥。
沈悅再瞧韓亦,一雙竹青的運動鞋比她乾淨多了。
有舞蹈底子的人就是不一樣。
臨上車前,沈悅四處望望,把這片潮濕的土地一眼看至儘頭。
也沒看見某道人影。
她於是問韓亦:“不叫她?”
“疏眠?她還有正事。”
“啊?什麼正事能讓我這個經紀人見不著她最後一麵?”
韓亦被她這句“最後一麵”嗆了一下,隨後冷冷道。
“你過一段時間就能知道了。”
隨後把沈悅往車裡一按,車門鎖死,送走了。
沈悅前腳剛走,韓亦的手機後腳就震起來。
她理所當然以為還是某人,涼著調子:“至於嗎?”
韓安語:“反了反了,依依現在冷落我就算了,還敢凶我。”
韓亦扶額:“我哪兒凶了,而且這是認錯人了。”
那邊立馬來了興趣:“你以為我是誰?”
“沒誰。”
“不對勁。”
韓安語越想,越覺得剛剛韓亦那涼兮兮的口吻越不對勁。
她知道韓亦曾經挺迷戀過一個女人,是誰不清楚,但韓亦的情人——這種本不應該存在的生物的確存在過。
不管韓亦喜歡女人也好,還是她曾經有過一個“女人”也罷。
整個韓家也隻有她知道。
韓亦無奈:“是沈悅,她剛準備回北城,我送她。”
“沈經紀啊!回來好,說不定我還能在機場碰見她呢。”
韓亦立刻皺眉:“機場?你好端端北城不待,要去哪?”
韓安語:“我行政休假呀,南下,度假。”
韓亦冷冷一抬眉:她韓安語一個白領經偵,哪兒來的行政休假。
“你到底去哪?”
她直覺韓安語打電話過來,肯定這事和她脫不了關係。
難道是韓家?
果然,韓安語發來一張機票,目的地就是宣南。
韓亦下意識想勸退:“我可提醒你,這裡又濕又熱。”
韓安語:“濕好啊,我最近皮膚乾燥,補水。”
韓亦還想說什麼,那頭先堵來一句。
“先說好,我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你那個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