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京潭給了一個月的時間。……(1 / 2)

家*******夫 武*******人 4682 字 9個月前

京潭給了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後無論是否尋到了寶物,她都必須帶著裴寂平平安安的回到奉雲城交差。

一個月是他給的最後期限,也是他最大的讓步。

因此京墨必須在這有限的時間裡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

她給不了他想要的情與愛,就隻能儘最大努力給他找到想要的寶物,讓他得償所願。

這是補償,也是代價。

縱使有了青山樓最好的情報打探,這兩件不世出的寶物也並非就明目張膽的擺在明處讓京墨彎腰去拿,想要找到它絕非容易之事。

情報告知她其中一樣寶物很大可能是藏在距離百裡之外,一處名叫落霞的小鎮,至於更詳細的地點樣貌便隻有寥寥幾筆,更多細節隻能靠她親自調查。

這麼久了,竟連青山樓也沒有查出過多枝節末細,可想而知其他人苦苦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

京墨沒有辦法,隻能依照少的可憐的情報在小鎮裡尋找有用的線索,因此一連數日早出晚歸,抬頭見頭不見尾,簡直神秘到了極點。

裴寂見不著人,饒是再多手段也無用武之地,便鬨了幾回脾氣,拽著她的衣袖堅持要跟著她去。

京墨當然不敢讓他拋頭露麵,無罔涉險,每次便耐心哄著他,然後趁著他沒注意轉頭就溜得沒了影子,氣的裴寂回過神便摔了好幾個杯子,又摔了幾個盤子。

幸而京墨的一番辛苦探查有了些成效,這日花了三百文銅錢,無意從本地一位年邁的說書老者嘴裡得到了有用的線索,心裡便暗暗定下主意,打算改日便去一驗真假。

那廂京墨在外麵忙的風生水起,這廂裴寂在烏鳴的陪伴下,正坐在入住的客棧大堂裡生悶氣。

裴寂一張顛倒眾生的臉蛋無論走在哪裡都引得頻頻回首,實在太過高調。

為了避人耳目,烏鳴給他巧手化容,把他一張過目難忘的漂亮臉硬生生的化成了過目即忘的大眾臉,這才少去了諸多的煩惱與麻煩。

被改了容貌的裴寂最初還不太習慣銅鏡裡一張陌生的臉,後來看的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甚至覺得這易容之術著實神奇,纏著京墨幾回要求她教自己。

最初京墨就是易容成一個醜寡婦接近他,他還嫌棄她那張醜陋的胎記臉嫌棄的要命,如今他卻上趕著捧出一顆真心還不被接納,正是可謂風水逆流,好不有趣。

不過易容之術哪有這麼好學,當初烏鳴足足學了一年多才勉勉強強,因為一直學不到家憋屈的厲害,有回隨口說她不想學了,還被京墨嚴厲訓斥了一番,私底下哭了幾回。

這易容之術連烏鳴都學得艱難萬分,何況散漫慣了的裴寂,怕是學得沒兩天便要鬨脾氣說不學了,京墨便沒把他要學的話放在心上,又不想讓他纏著自己耽誤做事,就讓烏鳴去教他。

果然她所料不錯,裴寂學了一個時辰不到,便覺得無趣極了主動放棄。

當天夜裡裴寂又來纏她,指責她總是不陪自己,卻讓烏鳴這個小丫頭和兩個剛到腰高的奶娃娃陪著,他走在外麵都感覺自己是拖家帶口的奶媽。

她們出門尋寶,容貌家世一概低調為先,因此身份也相應做了改變,在外人看來她們便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主仆。

無需多想,主要負責管事的京墨和裴寂是主,而烏鳴和一對雙胞胎是仆。

若再細分一些,裴寂便是不懂世事的富少,京墨便類似主賬操持的管家,而烏鳴是跟著學習的後家學徒,雙胞胎則是負責陪伴的丫鬟,分工合理有據,誰都挑不出錯。

她們摒棄了護衛與殺手的身份,自作跟隨的親近家仆喚裴寂少爺,展露的紕漏極少,無人覺得其中古怪,便極大的方便了京墨自由外出,不用擔心過多。

唯獨裴寂不太高興這個身份安排,他最初是鬨著要和京墨扮成夫妻關係,還言辭鑿鑿的說他們看起來很搭對,這會更令人信服。

他真實的打算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京墨沒有慣著他,三言兩語就打消了他的念頭,再多的心思隻得胎死腹中,含憤妥協。

裴寂找不到更合適的狡辯理由,鬨到了最後還是委委屈屈的接受了,於是天天領著三個小丫頭跟在屁股後麵在客棧裡東串西晃,充分運用他錢多人傻的富少人設,完全沒人多想他們另有目的。

一趟按理緊張刺激的尋寶路,裴寂被迫硬生生的變成了一趟遊山玩水的閒旅,寶沒尋到,人沒看到,幽訴的怨氣便成日增倍。

半個月不到,裴寂就徹底的忍不住了,找到京墨再次發出抗議。

彼時,京墨正站在窗邊眺望著客棧外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眼色沉沉,晦暗如海。

窗外正是大雨傾盆,隻有靄靄黑夜,空無一人。

京墨凝望窗外的淅淅瀝瀝,好半刻,側目看向旁邊一臉哀怨憤慨的裴寂,嗓音低低的。

“怎麼了呢?”

“烏鳴就算了,那兩個娃娃還不到十歲呢,姓京的叫她們跟著來,是故意添亂的吧!”裴寂叉著腰,憤憤然的抱怨,“她們這麼年幼,長得還不到我的腰高,到底是她們保護我,還是我保護她們啊?”

“烏鳴跟著我身邊多年,眼力極高,能最快辨識危險,而小蠻小奴是負責保護你人身安全的。”她眼神緩緩,溫聲解釋道,“她們從小在青山樓長大,彆看她們年紀小,輕功與暗器卻是年輕一輩弟子裡學得最好,有她們三個跟著你,我不在你身邊也能放心。”

哪怕聽到她理由充分的解釋,裴寂抱臂冷哼一聲,水火不浸,油鹽不進。

“反正我不要她們這些奶娃娃跟著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你叫她們走。她們兩個上輩子絕對是個啞巴,天天在我耳邊吵個不停,煩死了!”

“少爺,不要再任性了。”京墨無奈了,耐心的勸他,“你天天在我耳邊說個不停,我也沒覺得你煩。”她們的確是話多了點,但能力毋庸置疑。

“你說我任性?還覺得我煩?”聽話隻聽不好的裴寂大驚,接著大怒,“你竟然還敢煩我?你以為本城主誰都去粘著麼?!”

如果不是因為對象是她,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他都懶得多看一眼呢,隻有她還會嫌自己煩,真是見了鬼了!

見他又發火了,京墨沒有急著辯解與哄慰,而是側過眼靜靜的看著他。

窗外雨珠連線,水打葉片,她在纏綿細膩的雨色回眸望來,如隱去的秋水,雲間的月色,眼中光影輾轉,水浪打轉。

這雙深邃的漆色眼眸裡藏著太多的碎光,太多的寂靜,隻需輕輕的瞥一眼,就讓人的心碎成了瓣。

裴寂在這雙如雲如海的漆色眼眸裡,想說的話那麼多,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像是從高高的山巔上墜落,墜入了這片海浪裡,深陷沉淪,一個多餘的字眼都吐不出來。

“不要鬨了。”她看著他,輕聲開口,沒有責怪,隻有勸止,“好麼?”

裴寂站在她麵前,愣著身,紅著臉,許久之後才彆彆扭扭的捏緊手指,然後模模糊糊的低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