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隨著綁住兩條手臂的鎖鏈……(1 / 2)

家*******夫 武*******人 3860 字 9個月前

隨著綁住兩條手臂的鎖鏈碰的砸在地上,早就昏厥過去的京墨便軟身向後倒去。

見狀,旁邊的裴寂慌忙伸手把她攬入懷裡,像是捧著一件價值連城而極其碎開的珍寶,輕輕的抱著她,又不敢太大力的碰她。

她身上的傷實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的,隨處一看沒有片處完整的,白嫩的肌膚血痕累累,觸目驚心的可怕,體溫更是低的可怕,抱在懷裡像是抱著一坨冰塊。

從初識到至今,因為裴寂她受過大大小小的傷,唯獨這一次受傷最為嚴重,卻仍是因為他的緣故。

此刻唯有心疼的裴寂為了儘量不觸碰到她的傷口,便屈身跪坐在地上,把昏厥的京墨戰戰惶惶的抱在懷裡,餘光卻無意的瞥見她後頸發根下隱藏的一點朱砂。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這小小的紅點,隱匿而豔麗,還以為是沾著的血點,順勢抬起食指抹了一抹,但紅點依舊存在,像是刻進了血肉裡。

裴寂驚奇的咦了一聲,清澈的眼神裡透著愚蠢的無辜。

旁邊的陳大夫大翻了個白眼:“瞎抹什麼呢?這是守宮砂,沒見識的傻小子。”

“哦,守宮砂啊,難怪抹……嗯!!!守宮砂???”

裴寂驚的瞠目結舌,抬起頭盯著他,脫口就問:“她竟然還有守宮砂?!她不是早就和那個跛子……”

“跛子?”陳大夫迅速反應過來,當即嗤笑一聲,“她和京潭當然不可能。”

裴寂聽他不容置疑的語氣,心裡生疑,不由反問:“你這麼確定他們就不可能?”

“因為她的守宮砂關乎性命,所以絕不能掉。”陳大夫有意無意的瞥他一眼,意有所指的道,“她此生都不能和男人行房或懷孕,不僅那小子不能,任何男人與她都不能。”

聞言,裴寂的心裡愈發驚疑,還要再問,陳大夫卻直接轉移了話題。

剛好京墨身上的鐵鏈全部解下,陳大夫便指揮著他趕緊把人帶走回去醫治,再晚他隻能收屍了。

生死之前其他都是小事,裴寂沒心情細究,一把把人打橫抱起就欲隨陳大夫離開。

可憐巴巴的獄卒都快急哭了,追在兩人身後嘗試阻止,進行最後的掙紮。

“城主,城主,小人求求你,求你可憐可憐小人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犯人在小人的眼皮子底下生生丟了,這事被二少爺知道小人定會被大卸八塊,小人的家裡還怎麼活……”

“真是蠢的無可救藥。”抱著人的裴寂回頭不耐煩的橫他,“這地牢裡你是牢頭,隻要你不說出去,人丟沒丟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誰敢睜眼說瞎話?”

“萬一有人來查……”

“你就說本城主吩咐從今夜以後誰都不允許來查此人死活,讓她在地牢裡自生自滅,這座城裡又有誰敢不聽我的?”

裴寂冷哼一聲:“小鉤的身子不好,而且最順著我,當然不會再來這種冷冰冰的鬼地方,你還瞎擔心什麼!”

獄卒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還要再言兩句,卻被徹底失去耐心的裴寂直接丟出一句話嗆死了嘴。

“你給本城主記住,今夜誰都沒來過,牢裡也沒丟過誰,若敢再多說一句,本城主就生撕了你的嘴。”

上麵的壓死下麵的,無辜弱小的獄卒隻能苦聲應是。

裴寂心滿意足的抱著人慌忙跑出地牢,與門口撐開傘等候的陳大夫迅速消失在了雨夜裡。

獄卒站在地牢門口,目送他們遠遠的離去,神情極為複雜。

過了會兒,獄卒便慢慢吞吞的挪回地牢的最後牢房,歎息一聲接著一聲就沒斷過。

卻是剛走到門口,獄卒便覺後頸一痛,翻著白眼倒下。

一個玄色人影憑空出現在他身後,臉色蒼白,血色全無。

抬腳徑直越過地上昏倒的獄卒,京晝一步一頓的往打開的牢房裡走去,便見空空無人,鐵鏈散了一地,濃鬱的血腥氣彌漫在牢房裡尚未散去。

看來有人比他更早捷足先登救走了人。

意識到此處,京晝的心裡頓時一鬆,強撐至今的身軀就晃了一晃。

他不由踉蹌往前走了兩步,一時不察被地上的鐵鏈絆住,軟身就屈膝跪在了地上。

“嘶!”

踉蹌跪地時不小心壓住了腿上疊疊層層的傷口,一抬手又扯住了肩膀的鞭傷,腹部翻湧的疼痛一直不消,京晝瞬間疼的五官皺緊,抱臂坐在了地上,許久都動不得身。

即便如此,比起早就痛的昏厥過去的京墨,他的狀況明顯已然好去太多。

最起碼他能保持理智不倒,還能冒雨前來救人。

京晝虛弱的低著頭,額頭汗如雨下,掌心幾次撐地嘗試著站起來卻無法,直到身後忽然響起一聲顫顫的清脆呼喚。

“師父。”

京晝愣了一愣,下一刻,熟悉的嬌小身軀隨聲瞬移出現在他的麵前,帶著冰冷的寒氣與濕潤的氣息。

這個狂風雨夜,奉雲城的牢房真是熱鬨,訪客來了一波又一波。

他抬頭就見烏鳴巴掌大的小臉正從上往下的直直望來,眼眶裡掛著盈盈眼淚,一副看起來比他還委屈難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