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麵的新掌櫃但凡有想要重啟這間酒樓的,無一例外都在三月內死於意外,而且同時期北境派了不少商人過來想要拿下這個好地段,要不是前商會會長咬死不肯鬆口,這裡早就歸到外麵去了。
“工匠也遭了不少無妄之災,是我後來實在看不下去,才告訴他們遇見這樣的委托還是放棄了比較好,誰家沒個上有老下有小的,沒理由掙這份刀尖上的錢。”老郎中清了清嗓子,示意是故事講完了。
沈聽風反應最快,“所以此事還是要和北境商會那邊去談,不過他們為了這個位置都能清除一切擋路的人,估計也聽不進去什麼話。”
“不用那麼麻煩,咱們這邊不是剛好有個北境少主嗎?”寧昭意見蘇歈一臉“果然你們隻是為了利用我”的了然表情,趕忙哭笑不得地給他解釋:
“不是讓你去,是那個假的北境少主,既然敢借用彆人的身份,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那你要怎麼和那邊談判,那個冒牌貨可不會像我這樣好騙。”蘇歈還是那副小貓批臉,明明是關心的話語硬生生給他說成了冷言冷語。
“沒關係,我現在的身份可是個京城來的,超級有錢的冤大頭,給他送錢是應該的,到時候隻要不經意的提起此事,肯定能套出不少消息來。”寧昭意給他一個“看我發揮”的自信神情,隻換來蘇歈還是那麼不放心的表情。
“不過也不知道現在京城那邊怎麼樣了,咱們還是早點去看看災區那邊,起碼要在官家到之前把這批郎中和真正的藥材送到。”寧昭意和沈聽風果斷達成了共識,兩人決定還是儘快飛鴿傳書回京城,問問尹薑最近的情況,起碼不能讓五皇子又來挑事。
京城,雪華庭。
庭中正有幾人在比試箭術,不時傳來誇讚之聲。
靖王難得親自下場,修長的手指從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拉弓搭弦,“嗖”的一聲,上好的輕竹箭破空而去
一箭正中靶心,換來一陣極力的喝彩。
幾位官職不大的新人連忙就著這個機會巴結,忙來談自己最近的近況,還有事業如何,最後還有象征性的恭維兩句靖王的眼光如何如何之好。
此次要不是靖王及時提點他們要注意下麵人在丹藥上動的小手腳,怕不是投毒之事早就被朝廷發現了,還談何大賺一筆?
祁煊自然習慣了常年身邊都有人恭維,此時隻覺無趣,倒是有點想念之前被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纏著的時候了。
最近聽說她換了心儀對象,不過天家的門哪是那麼好進的,明顯就是太子那邊做個深情樣子給天下人看。
隻要最後找個由頭把她變成罪臣之女,那麼寧家的百年家業,可就是這麼順理成章地收了回來。
沈聽風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往日他隻知此人暴虐無道心思深沉,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利用感情的懦夫。
不過祁煊自己也算不上什麼好人,隻要擋了他的路的,無論對方之前對他有沒有恩,都能安上莫須有的罪名直接祓除出勢力中心。
畢竟這天下,本來就不該是沈家的。
百年前沈家和祁家同時於河都起兵,本就是英雄惺惺相惜,約好先攻下國都城池的軍隊便可讓江山易主,結果最後是祁將軍先進了國都,卻把江山拱手讓給了更適合的沈家,一時傳為美談。
祁煊是不信的,沒人會放棄就在眼前的滔天權力,當時的曆史怎麼可能和平交接,最次兩人也該比試一番,這背後必然另有隱情。
而且論掌控天下,他有信心能比當朝的任何一位做的更好,要真是按照遠古時期的禪讓製,沈家就不該占著這位置做不出成績來。
偷來的基業也是時候還回來了。
“靖王殿下,五皇子那邊想請您過去共進晚宴,說是有要事商討,您看?”宮中的太監慣會察言觀色,曉得眼下要討好的主子可不是那位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廢物皇子,而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眼看著官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到了那個時候可就變天了,要是後輩不爭氣,江山換名姓也是遲早的事。
“罷了,替我告知五殿下,微臣還有要事,怕是要晚上幾個時辰。”祁煊餘光一掃,自有下人過來打賞來傳話的太監,那人求之不得,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
庭中的比試已經結束了,幾人正在閒聊談天,實際心思全放在了朝他們走過來的靖王身上,個個都卯足了勁兒要給這位權臣留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