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蟬蟄伏 “客官!客官!遠道而來……(2 / 2)

攬君枝 貝祈 4208 字 9個月前

陸卿之的手勁把握的剛好,秋千晃蕩的剛好。慶菱那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止不住的歡愉。

“哈哈哈……”蕩著的女孩忍不住笑了。

從那次後,院裡出現了倆個秋千。仔細看去,一隻上麵刻有“卿”,一隻上麵刻著“慶”。

平淡的日子裡,這是唯一的樂趣。

餘下的時間都是在書房度過。

陸卿之想著,總算是知曉兄長那些如饑似渴習書的日子。

苦嗎?

可,若是虛度了,陸家怎麼辦?科舉又當如何?

放任不管?做不到,至少陸卿之做不到。

常說春蟬蟄伏,她又何嘗不是。畫地為牢般,等待著,等待著,破土而出的日子。

囫圇吞棗的晝夜,陸卿之細致的看完了從南柯樓帶來的書籍。

瞧那桌上,楮先生懷抱著朱墨,娟秀的字跡像是給他換上了一件新衣。

從今日起,就不必日日困於書屋了。

月兒高高的掛在天空,繁星點點,伏案前的女子定定的坐著,望著窗外。

雪紛紛,景安八年的初雪毫不吝嗇地落滿青蒲居。

“下雪了?”

陸卿之披上大氅,撐著把小傘走到院中。

“下雪了!”不知怎的,笑容滿麵卻紅了眼眶。

原是大雪滿天的這天,陸府和青蒲居是不同的。

……

“之之!下雪嘍!”清潤的少年音傳來。

“阿兄!我們比比,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和阿妹更勝一分!”

清脆的聲音,是阿姊怡柔。

通紅的小手裹好圓圓的雪球遞給阿姐,又給自己做了個。

“兄長!哈!”穿的胖乎乎的小人是陸卿之,她紮著倆個小啾,吃勁地將手往後放再狠狠地甩了過去。

“阿兄!看過來!”阿姊的準頭就是更好,一下就擊中了陸允楠的肩膀。

“哈哈哈,兄長不及阿姊!”

幸災樂禍的她迎來的是一個大雪球,一擊麵門。

原是陸允楠準備扔球時聽到她的笑聲,手竟卸了力,一歪砸中了她。

飛來橫禍,“啊!”一聲大叫後就是抽泣,“兄長壞!阿姊快打兄長。”

陸卿之飛快的跑向了陸允楠,抱住他的大腿,束主了他的行動。

看著這個小賴皮,陸允楠也隻是笑笑,“是兄長的錯,怡柔快扔吧!”

“好,阿兄接著!”陸怡柔次次打中他的肩頭。

這番下來,陸卿之仰著一張淚水不儘的笑臉,卻又咧開嘴哈哈地笑著。

可,現今僅剩她一人的呢喃,“下雪了。”

月兒又見到了她的落寞,不禁柔和了月光。

……

尋常的一日,月明星稀。

“小姐!小姐!主上來了!”慶菱推開房門。

陸卿之一愣,墨水逐漸在紙上暈染。匆匆放下筆去,快步走向大門。

挺拔的身姿,執著傘拍打著肩頭的落雪。明是一人於此,卻絲毫不見落寞。

“小,小叔?”

“怎如此吃驚?”

“小叔未曾留過消息道今日來,難免,難免有些驚訝。”

蕭均辭笑了笑,嘴角從抬頭那一刹便沒下過。

“小叔,奔波勞碌,夜深了先歇下吧。”

“不必,今夜剛到禾裡,便來跟你吱一聲,明日與我一同去個地方,約好卯時。”

“好。”

“晚夜天涼,你也去歇息吧,走了。”

他一轉身,招了招手,緊跟其後的是一聲關門聲。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蕭均辭就是這樣。瀟灑離去的背影在陸卿之的眼中不知有了多少。

……

次日,慶菱給她換上一身青衣,又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風略施粉黛便出來了。

“麵紗。”蕭均辭提醒道,慶菱立刻給陸卿之戴了上去。

禾裡也須如此謹慎嗎?

“小叔,我們要去何處?”

“天縹閣。”

天縹閣,在南柯樓中的記載大概是,民間士人聚集之地。閣中眾人行蹤詭秘莫測,奔波南北傳遞消息。途中所得鮮為人知之事,確保真實後皆會記載於閣內……

冬日卯時,霧氣蒙蒙,在岸邊望去隻是白茫茫一片。

“走吧。”

二者於湖中,麵留積雪,踏冰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