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縹神祇 許是冰麵……(2 / 2)

攬君枝 貝祈 3858 字 9個月前

“望大人指點一二。”她麵露難色,顯然,壯實二字說得輕巧,可讓一介羸弱女流在亂世充盈自身,簡直難如登天。

沈司瑄看瞥向蕭均辭,這廝定是心軟不肯讓她去邊塞攬軍,又彆無他法,將這難題甩給自己,混皮玩意。

陸府走水次日,天下人皆知除嘉靖王側室,陸府舉家葬於火海。此時若在人群中露麵,給官家知曉,這又是一個欺君之罪。

“魚沉雁渺之處為佳。”不出所然,沈司瑄一說蕭均辭就緊皺著眉頭。

“大人說的,可是要塞之處,邊野之地?”心是驟然懸起,大為震驚。蠻夷所在,白草黃沙?

“不錯。”

沉寂片刻,無人吱聲,還是蕭均辭打破了這番寧靜。“此事可先置後,無他法可先等待。”

嗤笑一聲,沈司瑄打趣一樣,“等待二字竟從你口中說出。”

“小叔,大局看來,另辟蹊徑已是無望,唯有此法最是齊全。”

蕭均辭對上她的眼睛,恍若那晚堅毅,既是本心所求,便隨她去,“大人可否展開說說?”

“塞北境地,迢遞,路家駐守於此。大將軍路段磊正過中年,力壯之時,如若孟麗發動戰爭,將軍必是首當其發,不過聽聞大將軍在上場戰役中落下舊傷,不知何時複發。

小將軍路清野,少年英雄,跟著其父縷縷勝仗。正是如此,百姓信服二者,朝中擁護之人頗多,如若邊塞出事,路家隻能擔著。”

“既如此,路大將軍為何不以重病為由告假?”

“忠君之人,段然不會駁之。何況,保家衛國,將軍本職,責無旁貸。若不前去,眾將士又將置於何地?若敗,則遺臭萬年;反之,流芳千古。”

又是如此,忠君忠國者,最終討來的卻是君主的質疑。如此看來,將軍進退倆難。可孟麗國勝之姿,此番行為倒是為何?

“可這與報陸家之仇有何關聯?”陸卿之大驚,當真有人願意飛蛾撲火,隻為完成心中的“忠義”二字。

“隻為壯己,無兵戎之力相助,何來報仇一說?路大將軍一生隻娶了一位夫人,路清野落地之日夫人難產而亡,路清野便成了家中獨子,路大將軍甚是疼愛他。

再者,路段磊與其夫人琴瑟和鳴,必然不會做對不起夫人的事。總而言之,小姐若是願意,可去趟迢遞。”

陸卿之已然知曉,路清野就是將軍的命根。將軍可以衛國捐軀,以身報國,可路清野不行。

無論如何將軍都不可能將其棄置不顧,若無後路,必會勞心。此時與將軍談攏,既可解決所憂之事,又可完成終生夙願 ,何樂而不為?

想著想著,陸卿之卻隻覺後怕,瞳孔微張,頓時口乾舌燥,毛骨悚然。

家仇要報,兄長臨終囑托也要完成,如此一來,更朝竟成了二者相連最易的法子,可怖!這可是逆反的大罪!

許是方才講話太久了,隻見麵前的公子些許不耐煩,

“話已至此,全憑小姐所願。無事,便走吧,時辰到了我要去喂鳥了,不送。”

“告辭。”

一時間接受的太多,出了天縹陸卿之還未反應過來。

晨光熹微,天漸漸亮了起來,光落在冰麵上,格外晶瑩剔透,不染塵雜的樣子,讓人好生羨慕。

二人並肩而行,蕭均辭道,“可真下定決心要去迢遞?”

“我本在思慮,若要報陸府的仇,那我便要從文官入手。但又想了想,兄長所說,要還文人誌士一個清明的景安。”

陸卿之停住了腳步,側過身麵對著蕭均辭,低頭看向冰麵,

“可,玄冰中間有了泥溝,縱使再厚實也蓋不住它的肮臟。除非,冰化,將泥溝剔去,那些純淨無雜的水重又冰封,才可恢複昨日璀璨。”

“此事重大,定要思慮再三。”蕭均辭恢複了初見時的嚴肅。

陸卿之怔怔地看向他的眼眸,莞爾一笑,

“小叔,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景安便是如此。陸府自在的人隻有我陸卿之,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孑然一身者,就算做了那亂臣賊子又何妨?何況,大燁不值得…”

蕭均辭輕歎一口氣,“既心意已決,那我便會助之之達成所願。”

“如無小叔,此刻我怕是無妄人間,隨陸府去了。”陸卿之說話時都是帶著笑容。

一瞬,一隻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隔著一拳距離做了個遮嘴的動作。“初晴之日,說什麼喪氣話,還不快呸掉。”

看著他著急忙慌的樣子,陸卿之挑了挑眉頭,順著話接,

“是是是,呸呸呸。,喪氣話沒咯。”

如此可愛嬌俏的一幕深深印烙在了他的心中,一笑而過。

“午膳怕是備好了,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