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紅毛 但他隻是抽泣,控製不住的嚎……(2 / 2)

他碧綠的眼睛依舊被迫望著天空,但卻能看到遠處逐漸凝實的街景。

不!不!!!

他的內心在呐喊,仿佛提前預知到什麼,但眼睛卻因為期盼救贖而激動的落下綠色眼淚。

瞳孔顫抖著,始終注視著淺綠色的天。

然後他看到了一條蛇,雙頭蛇,並不像神話中那樣威武或是邪異,他們身形肥胖,牙齒沒有攝人的尖角,圓潤的還黏著黃色的食物殘渣。

他們中一個嘴裡咬著比頭還大的漢堡,挺著滾圓碩大的肚子艱難往前爬。

另一個則頂著藍色的警//帽,眼睛被黃色的膿水浸透,向前後左右四麵八方漫無目的的橫衝直撞,大聲喊著“迪克”,說一次就要傻笑五分鐘。

兩個頭帶著身體艱難的胡亂翻滾,肥胖但看得見的那位,叼著漢堡的空隙還要口水直流的痛罵隊友,而另一位始終保持著莫名的興奮,對著遮住眼睛的黃色膿水大喊著“迪克”然後嘿嘿傻笑。

他們走出狹窄的街巷,然後被道路中間舉著冰鎮可樂的自由女神像分開雙頭。

兩隻頭各執己見,然後女神像微笑著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碎,用玻璃將肥胖的蛇身分成兩半。

於是兩個殘缺的身體獲得了自由。

他們扭曲著身體,一個喊著“迪克”,一個咬著漢堡咒罵,留下兩道黑色血跡,吵吵嚷嚷的往外走了。

而在他們身後,自由女神像的白色身體被玻璃杯劃開,露出鮮紅的、冒著熱氣的血//肉。

可樂順著身體流下來,在胸//前畫上兩個圓圈,又順著微微凸起的腰腹往下//流到更深處。

女神看了紅發青年一眼,下一秒就四分五裂開來,碎片很快被地上的黑色粘液吞沒,血肉也化成青青紫紫的腐爛模樣。

那一眼幾乎讓唐納德窒息,他自虐的憋著氣,直到意識恍惚身體失去控製才緩過來,大口大口吸入摻雜沙礫的空氣。

他想要逃走,但身體卻不受控製的走向女神像所在的地方,站上了女神像所站的平台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高腳杯,緩緩彎身,舀起地上粘稠的黑色液狀生物,看著那些翻滾著卻逃不出玻璃邊界的東西,綠眸中落下真情實意的同情淚水。

他正要將高腳杯舉起,就像女神像之前做的那樣,卻突兀的在細細簌簌的聲音中,聽到了響亮的、渾厚的、正氣凜然的狗叫。

他轉頭看一圈,卻始終沒看到聲源在哪裡——儘管聲音響得就像是在貼著自己耳朵呐喊。

被不知道誰提醒了下,他茫然地低頭,然後看到自己腿上不知什麼時候掛上了一隻穿著警服的黑色巨犬,對方黑色的粘稠眼睛直直和自己對視,然後從腿上撕下一塊肉,盯著他大快朵頤的大嚼特嚼起來。

茫然地和這龐然大物對視良久,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頓時渾身發冷,控製不住的尖叫起來。

“啊!”

木板床//上,紅發青年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喘著氣,胸口還一陣一陣的傳來窒息感,腿上痛的像是有蛆蟲或病毒在一點一點啃食骨髓和神經元。

心臟跳得好快。

他聽著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聲,緩緩平複下心情,順著痛感看下去,才想起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

大概是麻醉效果過了,晚上才會被疼醒。

順著腿上的傷口和那隻長相凶惡的警犬,夢中的情形又猛地出現在眼前,他不禁打了個寒戰,抱緊自己的雙膝無助的將頭埋進去。

彆想這些!唐納德·溫澤,堅強一點!

他在心中再三鼓勵自己,努力使自己回想一些美好的、溫馨的東西。

不是冰冷的餐桌、哭泣的棍棒或者無休無止的爭吵和為你好,求求你放過那些!快想些什麼美好的事來!

於是他想起從屍體前倉皇逃開時,在昏暗街巷裡遇見的溫柔女人。

對方將自己的頭按進她懷裡,瘦到發乾的手一下又一下輕撫自己顫抖的脊背。

“彆哭,小糖果,你知道的,沒有人願意看見你掉金豆豆,麗娜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難過的。”

但他隻是抽泣,然後控製不住的嚎啕大哭。

麗娜已經赤//裸的、渾身傷痕和羞//辱的躺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