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都上前來,有的擁抱住他,有的和他一起站在最前排,站在記者的長槍短炮之下。
所有姑娘、無論模特還是素人,是年長的還是小姑娘,都站成一排,仿佛正接受什麼領獎或者受勳儀式,而不是麵對無休止的謾罵和毫無根據的攻擊。
“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下麵的記者已經有點慌了。
“接受采訪啊!”
梅根就站在唐納德身邊,她大笑著。
“狗//雜//種們,你們剛不是很能說嗎?繼續問呀?看我不把你的攝像頭砸到你那張隕石造訪過的月表臉上去!”
姑娘們都為這個比喻笑起來,紛紛回應著說砸了之後大家一起籌錢賠償。
可以後續賠錢,但當下這口氣必須出了!
“往前一步確實很爽啊,”
唐納德另一邊是個小個子的害羞姑娘,她現在眼睛亮亮的,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注意到唐納德的視線,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
“我剛被他們的攝像頭指著,就好害怕——我的經紀人老是說讓我在記者麵前說點好聽的,不要被那些鬃犬們抓到把柄製造黑料——雖然我說話時候已經很注意了,但黑料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些……”
“我是說,”那姑娘深吸一口氣,“我被他們的鏡頭嚇得一直在退步,退到門後麵看不見了才感覺安心了一點點,但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也可以不退步的。”
“你剛剛就是,不僅沒退還往前走了一步,結果呢?你看看現在,是他們被嚇到後退。”
“他們也沒那麼可怕呀。”
姑娘總結,眼睛笑得彎彎的,甚至歪了歪頭給自己麵前的記者一個wink。
後者被嚇的又後退了一步,謹慎看過來的目光仿佛笑容甜美的女孩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怪物。
“但這也不是每次都有用,而且這樣做很容易被那些家夥記恨甚至陷害。”
雖然事實並不美好,但唐納德還是出言提醒。
這樣的做法爽是爽了,但後麵要考慮和忌憚的也很多,也就是他沒打算在模特圈子裡麵混,才這麼勇上來直接開撕的。
“我知道呀,謝謝提醒。”
小姑娘臉又紅了,仰著頭給了唐納德一個wink,這一下讓唐納德感覺自己的臉也開始燒起來。
“但是這樣做之後可以減少很多麻煩,他們之後要造謠的時候大概多顧慮一些,背後使絆子當然會有,但至少當麵的這種攔著逼著人質問的采訪也會少很多吧。”
旁邊一個身材矮小的侏儒媽媽點頭附和。
“這種人就是慣的他,這要放在鄉下,早被彆人不知道敲了多少次悶棍了,也就你們小姑娘家家顧慮太多不敢揍回去。”
唐納德啞然,然後忍不住也笑起來,嘴越咧越大,是個完全嘲諷又耀眼的笑容。
他的眼眶還是紅的,眼睛因為剛剛哭過顯得水潤潤的,但其中的明亮色彩任何人都能看懂。
彼得看到這樣一幕,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又像是突然被喚醒,開始嗵嗵的跳動起來。
職業素養和蜘蛛感應都在他大腦中催促,他下意識拿起相機,記錄下這呐喊著又富有希望的一幕。
柏妮絲是這時候到的,她身後還跟著一大批全副武裝的保安和工作人員。
一行人從記者身後出現,站在門口台階上的姑娘們率先看到,柏妮絲匆匆向唐納德遞來一個鼓勵又欣慰的微笑。
姑娘指著在場所有記者:“就是他們,堵在門口妨礙我們正常通行,限製我們人身自由,影響公務。還隨意誹謗其他人的名譽,竊取個人隱私,傳播謠言。”
然後身高足有一米八六的姑娘冷下臉,上前揪住最先發話的《諾萬日報》記者,像扔破抹布一樣丟到保安們的麵前。
“還有他,他是他們中間最突出的一個,誹謗人的話也說的最大聲。他還推倒了簡·謝爾丹,那姑娘現在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具體的傷情鑒定還得讓醫生來。”
工作人員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當即擠過人群上前查看姑娘的傷勢。
知道保安們上前意圖抓住其他記者的時候,那些以為扛著三腳架就能為所欲為的家夥才開始慌起來,推搡著說不是自己的錯自己沒做過誹謗或者傳謠的事情。
“都是他!”其中一個身材精壯的指著癱軟在地的《諾萬日報》記者喊道,“都是他在誹謗彆人,他說他的消息都是從耶魯·海伍德那裡知道的,他還說對方之前勾搭簡的時候被拒絕了,所有花錢找他教訓教訓這個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家夥自己做的,我們什麼都沒做!”
其他記者紛紛迎合,在他們的解釋中,他們都在阻撓《諾萬日報》那名記者罵人,隻有對方始終不聽勸做出這些惡事。
被推出來的那人嘴唇哆嗦著,不敢置信的看著之前還站在他身後同仇敵愾的家夥們。
“諸位還請稍等,”穿著一身正裝的女負責人站出來,“這件事情沒有一個具體的結果之前,還請對方稍微等一等,我們會給那些確定惡意誹謗的工作室發律師函。”
“至於你,先生,”
負責人低頭,看向倒在他腳邊的男人,眼中厭惡的同時還帶著點憐憫。
“據我所知,簡·謝爾丹小姐的腿是出了名的珍貴,他們公司甚至還給她的腿專門買了巨額保險。”
他緩緩地,掀起腳後退一步,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完全不在意對方崩潰的表情。
“希望您的資產足夠您在法庭上也保持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