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兩步,看見車又看見人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得,還是你命好,還有妹妹等你回家。哥們兒自己打車回去,走了。”
嶽硯祁上車,也不問她隻是溫聲說:
“下次讓你回去就不要等了,知道沒。”
喬櫻乖巧的點頭。
嶽硯祁看了眼她垂在白皙小耳朵邊的幾縷碎發不再言語。
反正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會乖乖的點頭。
但是有下次,她還是會繼續等。
……
高一第一次月考結束,高三的替老師抱了答題卡來發給各班,到高一(1)班門口時,宋既明剛想進去,就看見一群人將(1)班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少人在起哄。
宋既明也是個愛湊熱鬨的主,三步做兩步的往前衝,湊到拉開半扇的窗戶終於看了個乾淨。
他扭頭衝著嶽硯祁喊了聲:
“靠,有人表白小櫻桃!”
嶽硯祁眉頭一皺,上前幾步。
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還是隔了一段距離站定。
小姑娘坐在靠窗的最裡麵在倒數第二排。
混不吝的秦家小少爺堵在喬櫻桌旁的過道上,身後跟著他的幾個好兄弟。
個兒最高的那位說:“小啞巴你就接了吧,這可是秦家千嬌萬寵的小少爺秦眠嶼,這可是你運氣好。”
“就是就是。”
“在一起!在一起!”
有人起哄,就有更多人跟著起哄。
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又是最愛湊熱鬨的年紀。
斯德是富貴子弟讀的學校,每年為了塑造社會形象也有一些窮人家的旁聽生由學校資助,成績越好班級序號越靠前。
喬家不要,嶽家收養的小啞巴,在斯德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出名。
喬家不要,隻是嶽家的養女能有多受重視?
能得秦家這位混世魔王的青睞多走運?
喬櫻嘴唇抿得緊緊的,她不擅長應對這些,更不喜歡被這麼多人圍在中間看。
秦眠嶼用手肘撞了撞說話的人,“說什麼呢你?”
他兩手撐在桌上,將放在黎夢妧桌上的玫瑰花往喬櫻那邊推了推。
“嘿,小啞巴。打個商量,和我在一起唄?”
喬櫻看了眼玫瑰花,黑色金色的香檳紙層層疊疊穿插包紮束了九十九朵紅玫瑰,隴大得一束花,將喬櫻擋了個嚴嚴實實。
她不說話,秦小少爺也不惱好聲好氣的商量:
“你彆怕,偷偷談,不讓你家裡人知道。”
他說著,摁住那束花的下端從裡麵抽出一朵來放在喬櫻桌上:“行嗎?”
喬櫻不會說話,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又將花推了過去一點。
秦眠嶼還想說什麼,就被人往旁邊過去,肩膀被不輕不重的撞了下,那人擋在了喬櫻身前,他抬眸看去。
京圈兒裡那位少爺典範,他從小被灌輸的模板——
嶽硯祁將放在喬櫻桌上的花拿起來,遞回給他:
“rose given,fragrance in hand。上周你哥教你的,不是讓你這麼用的。”
秦眠嶼最見不得他這副管教的樣兒,脾氣衝得想回懟,就看見喬櫻往嶽硯祁背後縮了縮。
得。
他不說話了,轉頭就走。
身後的兄弟,見他走後麵麵相覷的也跟著走了。
“你的花,拿走。”
秦小少爺更氣了,頭也不回:
“又不送你的,你讓我拿走我就拿走啊。”
—
晚上上車時,喬櫻默默的縮了縮肩膀,總感覺車內氣壓很低,旁邊這人好似放冰箱裡凍了一晚上,不斷冒冷氣。
直覺告訴她,他現在心情不太好。
是因為今天的事嗎?
下一秒喬櫻就不這麼想了。
司機老劉開著車,對著後排問了句:“那就送少爺小姐去澄園吃飯。”
喬櫻想起今天是嶽硯祁母親秦楠的生日。
嶽硯祁從小就養在老爺子身邊,母親和父親一人在國內一人在國外的商圈裡大殺四方,沒什麼時間管他,他和他們倆關係都不太好。
到澄園時,喬櫻乖乖的跟在嶽硯祁身後。
她從養在伴月山莊開始,每年都會跟嶽硯祁一起到澄園為他的母親慶生。
秦楠阿姨很溫柔,對她也很和善。
喬櫻能看出她想儘力的彌補對兒子童年缺少的關心,可嶽硯祁不冷不淡,態度上端正的挑不出一絲錯處,就是不親昵。
一頓飯結束,因著第二天是星期六,秦楠讓人收拾了房間出來,喬櫻和嶽硯祁就留在了澄園。
喬櫻對秦楠點了點頭,就上樓去寫作業了。
沒過一會就聽到樓下有什麼東西被摔到了地上,再過一會就有一陣一陣規律的腳步聲正在上樓。
再過一會旁邊的門就被關上了。
喬櫻放下寫題的筆,抿抿嘴。
嶽硯祁將物理試卷抽出來寫了會兒,就聽到有人敲門。
他過去擰開門把。
一盒粉色印著韓文的草莓牛奶放在門口,下麵壓了一張小紙條。
:喝牛奶可以睡個好覺
字體端正中帶了些娟秀,隱隱約約有點像他的字,隻不過是喬櫻寫的。
他的脾氣一向好,從來不會用話回頂任何一個長輩,今天算是頭一回。
秦楠本來還在關心他的學業近況,忽然提了句:
“你表弟說你去阻止他給其他人送花,他也還小,做什麼出格的事你看著彆出問題就是了,擋他做什麼。”
嶽硯祁頭一次頂撞了人:“既然不會出問題,母親改天幫我訂幾束,我也有想送的人。”
說完就說還有作業轉身上樓了。
沒走幾步就聽見一向溫柔的母親拍桌子摔碎了一套筆洗。
他小時候不是很明白,明明他是親兒子,可她總說公司忙,但卻有時間照顧侄子帶侄子去遊樂園。
不過現在沒事了,很早之前他就不在意了。
他戳開手裡的牛奶喝了口。
有點太甜膩,喬櫻很喜歡,他也可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