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災 美弱慘~(2 / 2)

可要在當下細說,他就免不了要被於家兄弟帶走。許餘選擇閉口不言,先借著這個名頭逃離這個地方。

後續...他再慢慢跟王爺解釋吧。

胡管事一邊找人叫大夫,一邊親手扶著許餘上馬車。

經過門口的時候,於慶皺起眉,心急地拽了一下於興的袖子,“表哥?”難不成就這麼讓許餘進瑄王府?到時候許餘跟瑄王告狀,他們兩個還有於家不都完了嗎?

於興也正擔心這事,當即撇開他的手,回首瞪他一眼。他娘的,要不是於慶剛剛一直跟他說那許餘多窮多落魄,他也不至於失了智,當眾對他動手。

想也是,要真是一個落魄寒門,瑄王怎麼會當街劫人?而且普通舉子又怎麼會長成許餘這樣?

於興當即帶著下人打道回府,哪怕要挨罵,他也得先把事情跟他爹說一聲。隻要他爹還在,由太子出麵跟瑄王解釋一下是誤會,那一切興許就都還有轉機。

另一邊,胡管事叫人把許餘抬進瑄王府,找大夫接骨治傷,又讓人去許餘之前住過的客棧把銀錢結清,行李拿回來。

一切安排妥當,他才往王府內院走去,瑄王不在府裡,他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同王妃報備。期間於興和於慶兩兄弟說的每個字、做的每個動作,他都講得清清楚楚,沒有半點隱瞞。

季媽媽在旁邊聽得直皺眉頭。

瑄王妃倒是從頭到尾都表情淡淡地喝著茶。直到胡管事說已經請大夫把許餘的胳膊接上了,無礙日後考試,她才放下茶碗,囑咐了一句多多照顧,病好後就帶他去見孫先生。

胡管事退出去後,她盯著手邊青花雞心盞,指尖輕點兩下碗蓋,幽幽地說了一句,“東宮裡的一些人太不規矩了。”

季媽媽在旁邊附和,“唉,許公子這次真是無妄之災。太子爺那邊——”

她話還沒說完,廳外一個暖黃色身影越來越近,小燕一樣撲扇進來。

“娘!我聽說東宮的人把咱們王府的人給打了?這是怎麼回事?”

來人正是長樂郡主,蕭婉兒。心情晴朗後,她又穿上了素來喜愛的暖黃色衣裙,衣襟邊緣都用淡金色絲線繡了鳳鳥紋,腰間一塊白色玉佩隨著她的動作搖擺。

瑄王妃見她進來,眉間漸漸舒展,一旁的季媽媽臉上也掛起笑容。

“你這孩子,長了一雙招風耳,消息聽得也快。”

蕭婉兒對母親的調侃早已習慣,厚著臉皮蹭過去,搖搖瑄王妃的胳膊,撒嬌道:“是采買的小丫頭看見了,回來跟我說的。娘,到底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吧。”

瑄王妃經不住她磨,隻好伸出一隻手點點她額頭,“沒規沒矩的,像什麼樣子。先去椅子上坐好。”

蕭婉兒趕緊溜到椅子上,整理衣裙,挺直腰背,乖乖坐好。她刻意板著不動的時候,倒也很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氣派。

瑄王妃瞥她一眼,隻可惜,這猴精根本坐不住一盞茶。

“婉兒,今日之事,你切記不要跟旁人提起。彆人問起,你就說是誤會。記得了嗎?”

蕭婉兒不太理解地蹙眉,“娘,如果真的是那姓於的,無緣無故就打了咱們府的人,那應該他們賠罪。我們為什麼要忌諱啊?”

看著她一雙清透的眼睛,瑄王妃驀地覺得,她女兒是不是生的時候被換了?清安那般少年老成,到婉兒這,怎麼半點城府都沒有?

難不成老天爺偏心,把心眼全給了她兒子,忘了給婉兒留一個?

偏偏蕭婉兒也看不懂她的沉默,眨著不諳世事的大眼睛,蹦起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娘?你在看什麼?”

得,瞧她從椅子上蹦起來這靈活勁兒,肯定是隨了爹了。

瑄王妃喝了口茶,平靜心緒,方開口道來:“婉兒,那打人的是太子左庶於紹回的兒子,若我們把這件事情鬨大,你太子表哥也會受到牽連。”

現在府裡沒外人,對著親女兒,她也就直言不諱了。而且說話要是帶點彎,她都未必聽得懂,乾脆不費那勁兒了。

蕭婉兒噘著嘴,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哼聲道:“可我們府裡的人,也不能被人白白欺負了啊?被打的是誰?我去看看他。”

瑄王妃盯著自家女兒那張明豔臉蛋,故意放慢語速,慢悠悠地說:“被打的人叫許餘,是今年新科進士,你父親舊友的兒子。如今他雙親去世,一個人來盛京,你父親就想把他接到王府照拂一二。”

揚州的消息還沒回來,她也不想太早告訴婉兒這件事,省的這孩子鬨騰,另生變故。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讓她先有個印象。

蕭婉兒“哦”了一聲,拂著自己裙擺點點頭。外男她是不能隨便見的,這她還是知道的。

但這並不耽誤她出點彆的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