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抵白月光 正氣存內,元滿精足。……(1 / 2)

事情還要從三日前說起——

一日清晨,瑄王爺派出去的人終於傳回消息。來人說,探子拿著瑄王府的憑證,去了揚州官府。官府一看是瑄王派的人,立刻日夜查找,終於找到了征和四十七年的領養文書。

上麵記錄著許餘確實是被一個叫柴大的人領養了,而柴大是揚州城內聚星樓的廚子,於五年前突發急病不治去世。他死之前,許餘一直跟著他在聚星樓打雜。

官府裡也並沒有他娶妻納妾的文書。

探子又暗地裡走訪了一些聚星樓裡的老夥計,大家口徑很統一,都說許餘沒娶過媳婦,還有愛說閒話的多說了兩句,說他本是個命苦的,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人家去京裡當大官了。

得了這些消息,探子一刻不敢耽誤,快馬回京報備,所言恰恰證明了許餘說的句句屬實。

而瑄王妃也從太醫那裡聽來兩句話,太醫給許餘把脈後稟報,說他“正氣存內,元滿精足”。

兩相剛好對上,瑄王和瑄王妃也就放下心來,開始琢磨怎麼把兩個孩子湊到一起。

蕭婉兒性子野,不是個肯聽話的,兩人隻能先問過許餘。

於是便有了今日這一幕,瑄王借著吏部的消息,把許餘召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過了文定。

命人把許餘送回外院後,瑄王和瑄王妃兵分兩路,一個進宮見皇上求賜婚旨意,一個叫人去尋長樂郡主回來,說有要事相商。

先說瑄王,進宮麵聖時,他把在王府唬許餘那一套又拿出來,擲地有聲地說了一遍。說完心裡還挺美,暗想這說謊他也是一回生,二回熟,進步神速啊。

皇上蕭燁先是凝視他片刻,複又拄著下巴,發出疑問:“皇弟,征和四十七年,弟妹尚未有孕,你怎麼知道是個女孩兒?”而且征和四十七年,他都還沒登基呢。你小子挺高瞻遠矚啊!

“啊,”瑄王爺被噎住,腦子裡一半在說“老子的閨女,想嫁誰嫁誰,你問這麼多乾嘛”,另一半又想“這可找什麼借口好,該死,早知道就按王妃說的來了。可她說一大堆,不好記啊。”

蕭燁坐在椅子上,觀察著自家皇弟一會兒黑一會兒綠的臉色,指甲摳手,忍笑忍得很辛苦。

不管了,快刀斬亂麻。“臣弟當時也未把話說死,再說若婉兒不是女孩,再生一個不也是女兒嘛。”瑄王自覺很合理,便道:“總之,婉兒也是你親侄女,你當伯父的不賜婚,還能誰賜?”

蕭燁想說皇後也能賜婚,但想想,罷了,自家皇弟都求上門了,幾個字的事,明日早朝宣讀一下就了了。

他當即叫人去禮部傳口諭,讓人著手擬旨。隨後又與瑄王商量道:“既然是朕的侄女,咱們蕭家也就這麼一個女孩,就按公主禮儀從宮裡出嫁吧。正好皇後也想她了,婉兒在宮裡備嫁,順便陪陪她姨母。”

瑄王一想,也行,就點點頭。臨走前又報備了要將瑄王府隔壁改成郡主府。

蕭燁回了一句“那是自然”,瑄王便心滿意足地出宮了。

閻王解決了,再就是家裡那隻不安分的小鬼了。

王府的人找過去時,蕭婉兒正在京郊的野塘子釣魚,一聽說有要事,她還以為是打於興的事露出破綻了,快馬加鞭地趕回了王府。

進去時,王妃正在她的木蘭院裡喝茶。

身側隻有季媽媽,院裡的其他下人都被清了出去。

蕭婉兒看見這個場麵,頓時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胳膊。她娘親擰人最疼了,尤其是愛擰胳膊裡麵的肉。

她一步步地挪過去,坐在了離瑄王妃最遠的石凳上。

瑄王妃見她一臉心虛,不由得暗自莞爾,麵上卻還是板著臉,問她:“你這是又去哪玩了?一身草葉。”

不對啊,進來之前紅纓不是把她身上草葉都摘掉了嗎?蕭婉兒趕緊低頭,發現自己裙子上確實是乾乾淨淨,一根草葉都沒有。

再一抬頭,瑄王妃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臉上仿佛寫了四個字“我就知道”。

多解釋也無益,她隻要說謊她娘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去釣魚了。”蕭婉兒乾脆大咧咧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路趕回來,渴死了。

瑄王妃看著她咕咚咕咚,連灌兩杯海碗,深感頭痛。

其實五歲前,蕭婉兒的成長過程,還是按照她的閨閣模範培養計劃來的。

不過她五歲那年,瑄王要去涼州駐守,歸期不定,因為實在舍不得和王妃分離,就請旨要帶家人一起去涼州。

皇上也表示很理解,但是你這是帶大魏將近一半的兵去涼州啊,家眷全帶走,言官會參的。

那時候,蕭清安已經是半大小子,在宮裡做太子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