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聚頭 菜雞互啄(2 / 2)

還沒等三皇子開口解釋,她就躬腰深深一拜,拔高聲音道:“多謝三表哥備厚禮為長樂添妝。”

周圍路過和灑掃的幾個宮人都聽見了,不敢抬頭看,卻豎著耳朵留意這邊的動靜。

蕭昊睿臉都黑成了炭,要不是此處人多眼雜,他真想把這臭丫頭的頭摁進湖裡淹死。事實上,他也確實四下觀察了一下,看哪個位置合適。

“三表哥看也看過了,既無旁的事,長樂就——”蕭婉兒見好就收,想溜,卻被他叫住。

“長樂表妹留步。”

蕭婉兒回頭,見他笑得一臉猙獰。咦,好醜。臟眼睛。

“長樂表妹在宮中安心備嫁,可聽說過未來郡馬的事?”蕭昊睿回想起昨晚春風樓的事,笑容重回嘴角。

女人終歸還是女人,尤其是長樂這種小丫頭片子,要是聽說未來夫君在娶她前還去春風樓狎妓,還不得氣得暴跳如雷,失了分寸?

蕭婉兒一聽他提起許餘,就知他沒安什麼好心,多半又是挑撥離間老一套。拜托啊,這麼多年,能不能有點新意啊。

但一想,即將送進郡主府的金子,她又忍耐性子,柔聲問:“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好打聽未來夫婿呢?”說完又一臉嬌羞地用扇子遮臉。

蕭昊睿看得頭皮直麻,掉了一袖雞皮疙瘩。

他冷聲出言:“長樂表妹倒是本分,可有些人卻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許餘昨晚可是去了春風樓,還點了美女坐陪。”

蕭昊睿走近一步,想好好欣賞她的表情,壓低聲音繼續道:“那美女是萬花樓的瑩兒姑娘,聽她說,許餘還是個生瓜,頗費了她一番功夫引導,才成事。”

然而,蕭婉兒並沒有如他所料那般怒不可遏,她擺弄宮扇,輕敲兩下鼻梁,似有不解地看向他:“三表哥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難不成你派人跟蹤許餘?還是說你昨晚也去了春風樓?”

蕭昊睿一愣,這丫頭怎麼不生氣?

蕭婉兒沒給他辯解的機會,自顧自地道:“可是皇子派人跟蹤朝廷命官,這是結黨營私的前兆啊。”

蕭昊睿心驚,剛要辯白,又被她一句話堵了回去。

“不過三表哥一向克己複禮,自是不會乾這瓜田李下的事。”蕭婉兒歪著腦袋,頗有趣味地瞧著他,“那就隻剩下第二種可能了。”

“我說三表哥啊,做妹妹的為你好,勸你一句,還是少去找那些不正經的女子。多回府看看表嫂,早日生個侄兒才是正經事。皇帝大伯可是天天念著要抱孫子呢!”

三皇子蕭昊睿娶了嚴家的堂妹做皇妃,成親三年都無子嗣。而無子對於一個皇子來說是致命的,所以他平日裡最忌諱彆人提這事。

可蕭婉兒不但提,還直白地說出來,一點都不拐彎抹角,一點都不給他留麵子。

蕭昊睿怒火中燒,指著她,斥責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對兄嫂的事情口出無狀!你懂不懂規矩!知不知羞恥?”

拿閨名威脅她?

哼,蕭婉兒不屑地瞪回去,“我不過就說想要表嫂生個侄兒,怎麼就口出無狀了?做姑姑的想抱侄兒也是錯了?再說,我現在是沒出閣,但馬上也快出閣了!”

“三表哥若是覺得我不懂規矩,大可去皇上、皇後娘娘那裡告狀。哦對,再叫上貴妃娘娘一起評評理。”

“不過表哥可想好了,到了皇伯父麵前,隱瞞半個字可都是欺君之罪。表哥剛剛說的醃臢話,長樂一個字都不敢忘呢!”

她自鼻腔裡哼了一聲。切,嚇唬誰!

蕭昊睿氣得渾身發抖,“好你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真他娘的是耗子精轉世!

他抬起一隻手,就要落下。

蕭婉兒靈活地往旁邊一跳,暗地裡舉起拳頭準備防衛,嘴上卻不饒人,“三表哥這是要動手?那長樂可不敢還手,否則再把表哥打得鼻青臉腫,貴妃娘娘會傷心的。”

她說的是瑄王剛從涼州回來的事,那天她剛好入宮覲見,三皇子蕭昊睿也剛好學了一套拳法,想來父皇麵前邀功。結果剛打了兩下,就被蕭婉兒指出下盤不穩,拳風太慢,一看就是花架子。

蕭昊睿當然不忿,從小到大父皇都偏疼蕭婉兒。都說他是皇子裡最受寵的,可他心裡清楚,就是五個皇子受到的聖寵加在一起都不及皇上待蕭婉兒半分。

明明隻是個丫頭片子,又是郡主,不是公主,憑什麼能讓全皇宮上下都圍著她轉?

他當即提出要和長樂比試比試。他還不信了,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大本事。

結果,蕭婉兒興致勃勃地應戰了。一個回合後,蕭昊睿就被她打趴在地上。兩個回合後,他的眼睛青紫,嘴角也掛了彩。第三個回合,蕭婉兒直接打掉他一個後牙。

在旁邊觀戰的嚴貴妃一下就受不了了,跑到場地中間,抱著蕭昊睿就開始“兒呀兒呀”地哭。

最後得了皇帝一句,“慈母多敗兒”。一連十數日,直到他傷好,皇上都沒去嚴貴妃宮裡,反而去了好幾趟鳳儀宮留宿。

陳年往事再次被提起,蕭昊睿氣不打一處來,雙手握拳就要揮過去。

蕭婉兒早就看準了時機,這草包表哥拳法路數直來直往,她側側身子就能躲過去。也不好打得太過,姨母會罵,那就簡單地打他個狗啃泥吧。不過這裡是橋上,要是不小心落了水......那就更有意思了!

蕭昊睿拳頭剛舉過頭頂,蕭婉兒躍躍欲試之時,一隻手毫無預兆地從他身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