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祠祈禱 婉兒隻管養怡永年。(1 / 2)

蕭昊睿拳頭剛舉過頭頂,蕭婉兒躍躍欲試之時,一隻手毫無預兆地從他身後出現。

“三弟,這是要做什麼?”那聲音清清冷冷,語氣不帶絲毫起伏,是那人一貫的作風。

手上的力氣卻是不小。

蕭昊睿聽聞,麵色一沉,恨恨地放下拳頭,轉過身,稍稍一拱手行禮道:“昊睿見過皇兄。”

蕭婉兒從他身後探出一顆小腦袋,語氣裡掩不住的欣喜,“太子哥哥!”

太子蕭靖齊目光淡淡地掃過蕭昊睿,最後落在蕭婉兒身上,沉靜道:“皇宮大內不準擅自動武。”

蕭婉兒訕訕地縮回頭,朝蕭昊睿的方向努努下巴,暗示道,是他要打我的,我可沒動手。

蕭靖齊無甚表情,轉過頭對三皇子蕭昊睿說:“三弟來看貴妃娘娘,還是不要讓貴妃等太久為好。”

蕭昊睿順勢回道:“皇兄說的是,皇弟這就去儲秀宮。”

說完,他轉身又瞪了蕭婉兒一眼,後者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蕭昊睿“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蕭婉兒對著他的背影“略略略”做了個鬼臉,回過頭笑容可掬,“太子哥哥是來找我切磋劍法的?走走走,我們回鳳儀宮說。”

她扯扯太子的袖子,歡快地在前麵蹦躂,“這些天學規矩,嬤嬤們不讓說話,可把我悶壞了。”

蕭靖齊笑了笑,“嬤嬤們也是怕交不了差,才嚴了些。不過婉兒妹妹向來聰慧,這些小事定然難不倒婉兒妹妹。”

蕭婉兒聽著開心地笑彎眼睛。她這個太子哥哥真是好,長得風度翩翩不說,說話也是溫溫柔柔,讓人如沐春風,相比之下,那個壞東西一張口就是討打。

不過,那個壞東西,也快回來了吧...

“太子哥哥,青州那麵,有消息嗎?”

蕭靖齊聞言,笑容收斂,道:“今早青州的確來了一封信,先回宮裡,我慢慢跟你說。”

二人沿著禦花園,一路行至鳳儀宮內,今天是十五,羅皇後早上剛受了六宮嬪妃的覲見,此刻正在小憩。

蕭婉兒帶著蕭靖齊來到自己住的偏殿的後院。宮人們端上茶水,茶點。

蕭靖齊喝了一口茶水,方對著一臉欲言又止的蕭婉兒,慢慢說道:“清安表弟來信說,青州水患的治理已經初有成效。具體情況他寫了奏折呈給父皇。”

“不過,青州這次水患最嚴重的的兩段河道,大堤毀壞嚴重。青州有十餘萬百姓流離失所,他還在督促各官府開倉賑災。若要回京觀禮....”

他擔憂地看了一眼蕭婉兒,“京城到青州一來一回,需要不少時日。清安說,他欠你一次,待日後回京,必定補給你一份大禮。”

蕭婉兒咬了一口茶果,含糊不清地“哦”了一聲。她早就想過,賜婚旨意下來都快三月了,蕭清安早都該收到消息了。現在還沒回來,多半是那邊事務太多,不好脫身。

算了不回來就不回來,反正那壞東西回來了也是說風涼話。

“不過,他傳回來另一物要我交給你。”蕭靖齊從袖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她,“你出嫁前要去皇祠禱告,這是清安給你寫好的禱詞。”

蕭婉兒接過來,用指肚摩挲了一下。這紙是青州的桑皮紙,由桑樹嫩皮和泉水製成,防腐防蛀,下筆墨不褪色,還素有“壽紙千年”的美稱。

她打開來看了一眼,上麵字跡筆酣墨飽、鐵畫銀鉤、行雲流水,是那個壞東西的風格。昨天晚上睡覺前,她還在為這事發愁,今天收到這張紙....蕭婉兒把紙重新疊好,算了,那就原諒他一次吧。

蕭靖齊在旁邊觀察,見她還是有些失落,複又想到剛才的事。

“婉兒,”他喚道,“許餘昨日去春風樓隻是宴請吏部同僚,並未做其他事。”

蕭婉兒的心思還沉浸在剛剛那篇禱詞上,聞言隻“嗯”了一聲。

“無所謂啊,除了我爹,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太子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會給蕭家女兒留善妒的名聲的。”

反正成婚這件事,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但不能大張旗鼓地說出去。

更不能現在就說。

她神色懨懨地擺弄桌子上的杯盞,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

蕭婉兒詫異地抬起頭來,目光與他的撞了個正著。

一瞬間,她好似看見了那雙古井不波的深邃眼眸裡,揚起一絲微瀾,但又很快消失不見。

蕭靖齊注視她道:“婉兒,他不會的。”他不敢,我也不會讓他敢。

蕭婉兒先是一愣,隨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太子哥哥,你今天怎麼儘幫許餘說好話啊?”先是替他解釋,現下又為他作保,難不成那個許餘真就那麼好?

蕭靖齊鬆開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剝開一個蜜桔遞給她,“我隻是在說實話。”

他拿起白絹仔細地擦拭指尖,笑著對她說,“其餘的有我們,婉兒隻管養怡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