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 好生無趣的男人。(2 / 2)

他不懂其意,也眨了回去。

眨著眨著,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周圍所有包括他自己,都搖晃不止。

他試圖坐穩,試圖抓住什麼,可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怕他摔倒惹出太大的聲響,蕭婉兒早有準備地站在他身後,及時托住了許餘的頭。

許小郎君不賴呀,喝了這麼多才倒。

她不費力氣地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殊不知,能挺到現在不是許餘酒量好,而是他進門前是喝過醒酒湯的。

瑄王妃怕他醉得太過,耽誤事,才派人給他端了劑量不小的解酒湯。

沒想到,這時候起作用了。

許餘雙目緊閉,臉色酡紅,頭戴金冠,身穿喜服,躺在大紅色的喜被上。

蕭婉兒坐在床邊,暗想,世上還有男子的容顏如此豔逸,連大紅色都壓得住。

估計她娘就是看這張臉才答應他們倆的婚事,但她肯定沒想到,這個許餘隻是空有皮囊。

可惜了,無論男女,容貌都是其次,不卑不亢有風骨才是她蕭婉兒欣賞的。尤其是做夫妻,就算做不到勢均力敵,好歹也要能跟她正常說說話吧。

“紅纓?”

聽見屋內傳來動靜,守在門口的紅纓趕緊推門而入,“郡主,成了?”

主仆對視一眼,紅纓焦急又擔憂的神色一覽無餘。

蕭婉兒給自己夾了一筷子竹筍,手往後麵指了一指,“成啦。床上躺著呢。”

紅纓行至床側,往裡麵瞧了瞧,隻見新郡馬閉著眼,一身酒氣,動也不動。她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剩下的就是善後了。

她自幼學著服侍人,蕭婉兒又時常賴床,所以她也逐漸會了,就算人躺在床上不動,都能換下衣服的本領。

紅纓把許餘的外衣鞋襪都脫好,又拆下他的冠子,拿起一旁的被正要蓋上,忽然發現床下似乎有個地方不平。

她翻開被褥,是一塊白色娟巾,她不太明白,就拿給蕭婉兒看。

蕭婉兒手裡拿著豬蹄啃,看了一眼,就讓她先放旁邊,等司巧回來。

紅纓將屋內的人蓋好,轉身向屋外的婢女道:“去燒些熱水,郡主和郡馬要用。”

這一舉動也在她們的計劃內。

是司巧和紅纓前幾日在“季媽媽教學課”上學的。

她們也不懂為什麼要提前為主子們準備熱水,但既然季媽媽說了,她們若是沒準備,豈不壞事。

等最後一盆熱水倒進浴桶,蕭婉兒吃了個飽,她揉揉圓起來的肚皮,十分滿足。

從早上到現在沒吃飯,又行了一堆的禮,她都快餓死了。許餘來之前她不敢吃太多,怕喝不下酒,自己先栽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灌倒他竟然不費吹灰之力。

蕭婉兒叼著銀牙簽,回想剛剛許餘的順從勁兒,心道,若是她直接拿出郡主架子,讓許餘直接用壺喝酒,他怕是也不會拒絕。

一個男人怎麼能慫成這樣呢。她不理解。

不多時,出去辦事的司巧也回來了。

她摸索著從袖子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而精致的瓷瓶。

蕭婉兒接過來,打開蓋子,一股血腥味在屋內散開。

她拿起一旁紅纓發現的白娟巾,猶豫,唔,倒多少呢?

洞房這事啊,在宮裡也有嬤嬤事先教過她。

指派給她的嬤嬤,那是資曆經驗相當的豐富,那點子事說得事無巨細。甚至還擔心她是小姑娘,見了血害怕,所以特意叮囑,洞房後白巾染血是吉利的。

可蕭婉兒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洞房,兩個剛認識的人,脫衣服吃口水,不惡心嗎?

等明天早上,許餘這邊好解釋,畢竟他自己喝醉了,怨得了誰?

現在她們搞的這些假把式,主要是用來應付她娘親——“手眼通天”的瑄王妃。

白巾這麼厚,倒一點肯定說不過去吧。

就倒...半瓶吧。

蕭婉兒手一傾斜,半瓶新鮮雞血灑在白娟巾上,暈紅一片。

做完這事,她折騰了半宿也困了。

好在她的新房間大,床也是新打的架子床,格外寬敞。

雖然許餘睡在上麵,但旁邊還有好大的地方,足夠她躺了。

司巧把她這側的床鋪鋪好。

洗洗手,漱漱口,長樂郡主蕭婉兒美美地鑽進被窩休息了。

成婚是真得累人啊,快趕上她練武了。

不多時,她的呼吸漸勻,進入了夢鄉。

而婚宴的另一個主角,許餘,更是醉得整夜未醒,甚至連地方都沒挪一下。

睡前,紅纓為了給他摘冠子,忘了往他頭下放枕頭。

及至第二日清晨,困頓間,他感到脖下僵硬不已,又麻又痛。

許餘剛動了動,就聽見有人在他耳畔輕喚,“小郎君,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