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麵孔 “珩生……我無……(1 / 2)

兩人相識甚久。元衍隻當他美人含笑,盯個木頭也能柔情似水。

招蜂引蝶的。

歎了一口氣,憑著僅剩的交情飲上一口,倒是彆有些異域的風味,不由得將一碗喝光了。珩生見他捧場自是開心,又道:“若是再變幻一下,夏日裡的梔子也能增香不少,頗有些雅趣。”

元衍心想,不就是吃花麼,隨手解下自己的錢袋,不同以往,錢袋鼓囊囊的。他便將裡頭的東西傾倒出來,手掌心赫然躺著幾枚金餅,像是被人砸癟的,看不出原先的模樣,挑揀了一個油紙包的物什,遞給珩生。

珩生怔怔地看著他的掌心,幾息後回神,將那油紙展開,是一些香料。

應當是從靠近北疆的地方得來的,

他喃喃道:“你去過北疆?”

元衍:“故人留下的線索,便挑著地方去了。”

“玉衡,我找的你好苦。”

珩生驀然睜大眼睛,像隻受驚的鹿,想逃卻被元衍扼住手腕。

他癟了癟嘴,有點委屈:“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元衍無奈道:“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

前前後後多少的破綻,經商頗有一番成就,此時還裝聾作啞,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元衍看他反應,就知道他是玉衡了,隻是近日心頭頗有些疑惑,不待他承認便問出口來:“你為何要改叫珩生?”

而且還是同樣的名字。

就連殷笑山想冒充也隻知道其音不知其形。

珩生不說話。

元衍又道:“說話。”

珩生嬌滴滴的:“你捏疼我了。”

元衍鬆開了手,見他手腕上的紅痕:“怎麼還是這般……嬌氣?”

珩生哼了一聲:“就算我是玉衡,那又如何,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我給你一段時間的住處罷了,珩生又有什麼打緊的,我胡謅了兩個字誤打誤撞了。”

“還是說……你想他是我?”

元衍手指抵住他的肩膀,將他往外推。珩生低垂著眼睫,瞧不出神色,隻是愣愣看著那根手指,隨著元衍動作往後退了一步。

大概是應該傷心的,可他反而笑起來。

“小元衍真叫人傷心,重逢就將我推開來。”

所以說故作多情,反而不好。

元衍道:“我遇見你,自是開心的,隻是我不信,那名字是你胡謅的……你是不是遇見他了?”

珩生覺得好笑,故意問道:“誰?”

“珩生。”

他便真暢快笑出來:“哈哈哈哈哈,你我相逢,你不問我麵具,也不問我傷痕?”

“隻問珩生……”

“這名字太過湊巧……”

珩生道:“你便覺得它不是湊巧是不是?”

“你是何時識得我?”

元衍據實已告:“之前便有些懷疑,直至昨日……”

他不知為什麼,有些怕看珩生的眼睛,玉衡是個驕傲又矜貴的小廢物沒錯,可眼前的珩生太陌生,他甚至不能像對待殷笑山一樣對待他。

明明也是冒充珩生……

鼻尖又縈繞上一股香來……

元衍嗅了嗅,狐疑地看向珩生,他暗自運行內力,一身內功竟瞬間沒有了,就連身體也變得軟綿無力。

珩生笑眼看向他:“你知曉我安好,必定要離開對不對?”

元衍:“……”

“更有甚者,你現在已經在想是不是我將你的珩生藏起來了?”

元衍幽幽歎了口氣:“我不明白,你是玉衡,又為何如此對我?”

在元衍看來,玉衡雖然是經曆了一些變故,但他現在比以前更有錢了,甚至還成為殷笑山野心上最關鍵的一環。

他想要拿捏殷笑山,不就是動動手指那般簡單。

為何要跟一個同生共死的人過不去呢?

縱使他是神仙,他也猜不透這些個凡人。

他隻好循循善誘:“好了,我也不想知道你這異香是怎麼回事,知道你回來的人越少越好,你要不就將我放掉,就算是毒啞我也成。”

不想知道……

毒啞……

珩生笑了笑:“小元衍太不乖了,你覺得我是用毒?”

元衍不知道怎麼就說不通了,麵前這人好像變得可怕起來,雖然這笑容是越發的好看。

本來推開了些的人又湊近了些,那雙眼瞳像是要將人看透了。

“我是會用毒……可是,我行商時,也曾買過一對蠱……”

“一對你我服下,就會情真意篤的情蠱,屆時,再問珩生,你眼中便隻有我了。”

元衍沒有說話。

珩生便氣呼呼地瞪大眼睛,抿著嘴唇:“你不信?”

怎麼生起氣來也像個小孩子?

結果就被小孩子帶到住處,翻箱倒櫃,東西亂扔了一地。

元衍坐在桌邊,腳邊滾過來一個瓶子,上頭還寫著金風玉露。

這東西怎麼在這兒?